跟著匡利睿往鬆茳宗內院走,胖龜趴在淩霖肩頭,還在吧唧嘴,嘴角沾著的火靈苞果肉蹭了他一脖子。
"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淩霖捏著它的爪子擦嘴,"等下要見太虛青冥宗的人,彆讓人以為我帶了隻野龜。"
胖龜不滿地扭了扭,突然對著前麵的花叢噴了口霧氣。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撲棱棱飛起來,正好落在周婧瑤發間——她不知何時追了上來,正和雲舒並肩走著。
雲舒穿了身月白長裙,裙擺繡著銀絲暗紋,走在花叢邊像朵剛開的玉蘭。聽到動靜回頭時,淩霖正好對上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
"淩先生。"雲舒微微頷首,聲音清得像山泉水,"最近,經常聽人提起你的醫術,今日得見,還請多指教。"
"彆叫我先生,聽著像算命的。"淩霖擺擺手,"叫我淩霖就行,我那點本事談不上指教。"
周婧瑤從發間拈下蝴蝶,塞給胖龜當玩具:"雲舒的小師弟叫雲逍,靈脈堵了快半年,用了好多法子都沒用。"
說話間到了間雅致的木屋,裡麵躺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臉色白得像紙,呼吸都帶著氣若遊絲的虛弱。
淩霖剛靠近床榻,靈視之瞳就自動開啟——少年的靈脈像條打結的繩子,好幾處淤塞得連靈力都過不去,顏色暗沉得發灰。
"這是...外傷引起的靈脈粘連。"淩霖皺起眉,"是不是半年前受過撞擊?"
雲舒愣了愣:"沒錯,他練劍時從假山上摔下來過,當時看著沒事..."
"表麵沒事,內裡靈脈斷了點纖維。"淩霖掏出銀針盒,"就像繩子磨斷了幾股,沒及時處理,剩下的也纏成了疙瘩。"
鐘廣萍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說人話,能治不?"
"能是能,"淩霖拿出根最長的銀針,"得用"搭橋術",找段新的靈脈接上。"
這話一出,屋裡瞬間安靜。雲舒指尖的靈力都抖了抖:"靈脈也能接?從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的多了去了。"淩霖從儲物袋裡摸出個小玉瓶,裡麵泡著段半透明的東西,像根細細的玉筋,"這是用"牽靈草"的根莖煉的,韌性和靈脈差不多,能當臨時橋板。"
胖龜突然從淩霖肩頭跳下來,扒著床沿往裡瞅,小爪子差點扒到雲逍的臉。
"下去!"淩霖把它拎回來,"這是手術室,不是菜市場。"
周婧瑤突然舉手:"我來幫忙布個聚靈陣!保證這次算得準準的!"
沒等淩霖反對,她已經把陣盤拍在地上。靈力順著紋路遊走時,確實比上次穩多了,淡青色的靈光像層薄紗罩住床榻。
"看來你進步不小啊。"淩霖挑眉。
周婧瑤剛想得意,就見靈光突然往雲逍傷口處猛縮,少年疼得悶哼一聲,額角冒了層冷汗。
"哎呀!"周婧瑤手忙腳亂地調陣盤,"角度又錯了..."
胖龜突然對著陣盤噴出團霧氣,靈光"噗"地散開,重新變得均勻柔和。
雲舒驚訝地看著胖龜:"這靈獸...通靈性?"
"它就是個吃貨,碰巧瞎貓撞上死耗子。"淩霖沒好氣地彈了彈胖龜的殼,"彆搗亂,去門口等著。"
胖龜委屈地挪到門口,卻不肯走遠,趴在門檻上盯著屋裡,活像個監工。
淩霖深吸口氣,將靈力注入銀針,小心翼翼地刺入雲逍靈脈淤塞處。銀針刺破皮膚的瞬間,他清晰地"看"到少年的靈脈在顫抖。
"放鬆點。"淩霖輕聲說,"就像給水管換零件,很快就好。"
他一邊用銀針撥開粘連的靈脈,一邊示意雲舒遞過牽靈草莖。當那半透明的"橋板"靠近時,雲逍的靈脈突然劇烈收縮——像是排斥外來物。
"胖龜!"淩霖急喊。
胖龜"嗖"地躥過來,對著牽靈草莖噴了口霧氣。神奇的是,草莖瞬間染上層淡金,再靠近時,雲逍的靈脈居然溫順下來,主動纏繞上去。
"這...這是..."雲舒捂住嘴,眼裡滿是震驚。
"估計是它的霧氣能中和排斥反應。"淩霖沒空細想,專注地引導靈脈對接,"就像給新零件消消毒。"
銀針在他指間翻飛得像蝴蝶,每一針都精準地紮在靈脈節點上。半個時辰後,最後一根針拔出時,雲逍的臉色明顯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
淩霖剛鬆口氣,就發現胖龜不見了。
"胖龜呢?"他探頭往門外看,正撞見這貨叼著雲舒放在桌上的靈果,試圖從窗戶溜出去。
"你還學會偷東西了?"淩霖把它拎回來,奪下靈果塞回盤裡,"回頭就把你燉成龜苓膏!"
胖龜縮成球,滾到雲逍床邊。少年不知何時醒了,正好奇地戳它的殼,被它突然展開的四肢嚇了一跳,反而笑出聲來。
"感覺怎麼樣?"雲舒扶住弟弟的肩膀,聲音都帶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