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鎮的集市比淩霖想象的熱鬨得多。
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混在一起,還有靈寵的叫聲此起彼伏。淩霖背著藥箱,看著懷裡東張西望的胖龜,忍不住捏了捏它的殼。
待會兒可彆亂噴火,知道嗎?
胖龜眨了眨眼,突然伸脖子叼走他彆在腰間的靈龜餅,小口小口啃起來。
周婧瑤提著義診用的布幡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叮囑:聽說青風鎮最近不太平,有修士莫名暈倒,等下看診時多留意。
又來?淩霖皺眉,不會又是荒原教搞的鬼吧?
鐘廣萍甩著骨笛,笑得一臉玩味:管他呢,有熱鬨看就行。再說了,咱們有胖龜這活寶,怕什麼?
三人找了個寬敞的街角,剛把天虛觀義診的布幡支起來,就圍過來不少人。
是天虛觀的仙師嗎?快幫我看看我家娃!一個大嬸抱著個哭鬨的小孩擠到前麵。
淩霖剛要伸手,胖龜突然從他懷裡跳出來,爬到小孩麵前,對著他噴了個小奶泡。說來也怪,那小孩立刻不哭了,好奇地伸手去摸胖龜的殼。
這靈龜真神了!大嬸驚呼。
淩霖趁機搭住小孩的手腕,又開了靈視之瞳——小孩的靈脈有點堵塞,是常見的小兒積食,不算大事。
沒事,就是吃多了不消化,他拿出銀針,我紮兩針就好。
剛把銀針消毒,就見一個穿錦緞的中年男人擠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家丁,排場不小。
聽說天虛觀來了位靈醫?男人揚著下巴,一臉傲氣,給我看看,最近總覺得靈力運轉不暢,是不是中了什麼邪?
淩霖看他衣著光鮮,靈視之瞳裡卻透著股渾濁的靈力,典型的縱欲過度加酗酒。
沒中邪,淩霖收起銀針,就是酒喝多了,又熬夜修煉,傷了靈脈。戒三個月酒,早睡早起,自然就好了。
男人臉一沉:你這什麼態度?我可是鎮上首富王大戶!不給我好好看,信不信砸了你的攤子?
胖龜突然對著他的靴子噴了口火,把鞋尖燎了個黑窟窿。王大戶嚇得跳起來,指著胖龜罵:哪來的野龜!敢燒我的靈靴!
它這是在給你,鐘廣萍憋著笑解釋,你這靴子用的是迷情草做的內襯,長期穿會擾亂靈力,胖龜幫你燒了,是好事。
王大戶一聽迷情草,臉瞬間紅了,訕訕地帶著家丁溜了,引來周圍人一陣哄笑。
淩霖搖搖頭——這胖龜,還真會挑時候惹事。
一上午忙得腳不沾地,剛想歇口氣,就見一個道士跌跌撞撞跑過來,臉色慘白,捂著肚子直哼哼。
仙師...救救我...道士虛弱地說,我...我昨天喝完酒,就這樣了,靈力全亂了...
淩霖搭脈一看,眉頭立刻皺起來——這症狀,跟鬆茳宗那些被噬靈蛞蝓侵擾的靈植有點像,靈脈裡像是有東西在啃噬,靈力紊亂得厲害。
你昨天在哪喝的酒?淩霖追問。
在...在鎮西頭的醉仙樓...道士疼得直冒汗。
淩霖心裡咯噔一下,剛想讓周婧瑤去醉仙樓看看,就見胖龜突然跳到道士肚子上,對著他的丹田位置噴了口小火。
道士慘叫一聲,隨即又愣住了:不...不疼了?
淩霖再看他的靈脈,原本紊亂的靈力居然平穩了不少,那些像被啃過的地方,隱隱有了修複的跡象。
這也行?鐘廣萍瞪大了眼睛,胖龜現在連人都能治了?
淩霖沒說話,心裡卻翻起了浪——如果這道士的症狀和噬靈蛞蝓有關,那青風鎮恐怕也被荒原教盯上了。
正想著,就見醉仙樓方向冒出黑煙,還傳來幾聲尖叫。
不好!周婧瑤臉色一變,我去看看!
等等,一起去,淩霖把胖龜塞進懷裡,帶上家夥。
三人趕到醉仙樓時,裡麵已經亂成一團。桌椅翻倒在地,幾個客人躺在地上抽搐,身上還爬著白色的蟲子——正是噬靈蛞蝓!
果然是這玩意兒!淩霖掏出銀針,婧瑤布陣,彆讓它們跑出去!廣萍,用你的骨笛乾擾它們!
周婧瑤立刻拿出陣盤,靈力催動下,淡藍色的光罩將整個醉仙樓罩住。鐘廣萍吹響骨笛,刺耳的聲音讓噬靈蛞蝓紛紛縮成一團。
淩霖趁機放出胖龜:小家夥,看你的了!
胖龜像是接到命令,在地上靈活地穿梭,對著那些噬靈蛞蝓一口接一口地噴火。淡藍色的火苗落下,噬靈蛞蝓瞬間化成一灘水,連白膜都沒剩下。
有隻漏網的想爬向角落的酒壇,被胖龜追上,一口火噴過去,不僅燒了蟲子,還把酒壇燎炸了。酒水混著火焰流出來,居然燃起了藍色的火苗。
這酒有問題!淩霖大喊,快把酒壇都打碎!
原來醉仙樓的酒裡摻了能吸引噬靈蛞蝓的東西,難怪喝了酒的人會中招。
處理完噬靈蛞蝓,淩霖給那些暈倒的人施針排毒,胖龜就在旁邊當——誰不配合治療,它就衝誰噴小奶泡,嚇得那些人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