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馬剛踏進天虛觀山門，就見柳馨夢抱著胳膊站在石階上，眼神跟淬了冰似的。
淩霖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把胖龜往懷裡塞了塞。
“柳師姐，我們回來…呃，您這是？”他話沒說完就愣住了——柳馨夢手裡居然拎著個秤，還是帶刻度的那種。
“回來得正好，”柳馨夢揚了揚下巴，“把你那胖龜放上去。”
“啊？”淩霖沒反應過來，“秤它乾啥？”
“清霜劍仙托人帶信了，”柳馨夢瞥了眼胖龜，“特意叮囑，讓你給它減肥。說再胖下去，靈火都快噴不動了。”
胖龜像是聽懂了“減肥”倆字，腦袋“嗖”地縮進殼裡，四隻爪子也緊緊扒著淩霖的衣襟，跟要被宰似的。
鐘廣萍在旁邊笑得直捶周婧瑤的胳膊：“我就說它最近胖得圓滾滾的，連爬藥圃的台階都費勁。”
周婧瑤忍著笑幫腔：“師姐也是為它好，太胖了確實影響靈寵的敏捷度。”
淩霖看著懷裡團成球的胖龜，又看了看柳馨夢手裡的秤，腦殼疼。
這貨從北寒靈域回來就沒消停過，靈龜餅一頓能吃三塊，鬆茳宗的靈果啃了半筐，不胖才怪。
“要不…就算了吧？”他試圖討價還價，“它胖點可愛，靈火也沒耽誤事啊。”
“可愛能當飯吃？”柳馨夢挑眉，“上次它卡在丹房的窗縫裡，還是我用靈力給拽出來的，忘了？”
淩霖：“…”
那事確實不光彩。胖龜為了偷丹房的靈蜜，卡在窗縫裡動彈不得，最後還是柳馨夢出手，才沒讓它在那兒掛一下午。
“放上去。”柳馨夢把秤往前遞了遞，態度沒得商量。
淩霖沒辦法，隻好把胖龜放在秤上。
秤砣“哐當”一聲滑到底，指針直接卡在最大刻度上，晃了晃，居然斷了。
“…”
空氣瞬間安靜。
鐘廣萍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周婧瑤轉過頭去假裝看風景，連觀門口掃地的小道士都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柳馨夢深吸一口氣，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很好，看來不止要減肥，還得禁食三天。”
“彆啊師姐！”淩霖趕緊把胖龜抱回來，“它還在長身體呢！再說了，這次在青風鎮它立大功了，擊退柳庚茂全靠它的靈火…”
他話沒說完，突然感覺手心一熱。
低頭一看，胖龜的殼上冒出淡藍色的光，還帶著絲絲縷縷的靈力，正往他手心裡鑽。
更奇怪的是，他手腕上的靈脈突然泛起淡淡的青色，像是有靈力在裡麵流動——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你…你的靈脈？”柳馨夢也發現了，眼睛都直了，“怎麼會…”
淩霖自己也懵了，趕緊開了靈視之瞳往自己胳膊上看——原本幾乎看不見的靈脈，此刻居然清晰了不少，淡青色的靈力在裡麵緩緩流動，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這是…突破了？”周婧瑤驚訝地睜大眼睛，“可是你之前不是說，無靈根很難凝聚靈脈嗎？”
鐘廣萍也湊過來，骨笛敲了敲淩霖的胳膊：“難道是胖龜的靈力幫你打通了？這也行？”
胖龜這會兒不縮殼了，探出頭對著淩霖的手腕噴了個小奶泡，像是在邀功。
淩霖突然想起在青風鎮和柳庚茂對戰時的感覺——他和胖龜的靈力像是擰成了一股繩，打完架後，靈海就一直暖暖的，原來是在幫他滋養靈脈。
“看來這胖龜也不是白胖的，”柳馨夢的臉色緩和了點，“倒還有點用。”
“那減肥的事…”淩霖試探著問。
柳馨夢瞪了他一眼：“減！必須減！不過…禁食就算了，靈龜餅減半。”
胖龜像是聽懂了“減半”，腦袋又耷拉下去，小爪子扒著淩霖的手指，可憐兮兮的。
“行了，跟我來丹房，”柳馨夢轉身往觀裡走，“把青風鎮的事跟不可理喻道長說說，順便…給你看看這靈脈的情況。”
一進丹房，不可理喻道長正捧著個煉丹爐研究，看到淩霖，眼睛一亮：“小淩回來啦？聽說你把柳庚茂打跑了？可以啊！”
“不是我，是胖龜厲害。”淩霖把胖龜放在桌上，“對了道長，您看我的靈脈…”
他剛要展示，胖龜突然跳上煉丹爐，對著爐口噴了口火。
“轟！”
爐蓋“哐當”一聲被頂開，裡麵正在煉的“聚氣丹”被炸得滿天飛，有的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正好滾到淩霖腳邊。
“我的丹！”不可理喻道長心疼得直跺腳，“你這敗家龜！這爐丹我煉了三天了！”
胖龜卻得意地在爐沿上轉了兩圈，還叼起一顆沒炸碎的聚氣丹，塞進嘴裡嚼得嘎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