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其他人口中得知，為了治療自家孩子的病，趙傳文這兩年省吃儉用，節約生活成本，隻為了給自己孩子多存點錢。
可惜血晶化症不僅難治，發病時候也是極為痛苦，不僅需要大量藥物壓製，還需要進行手術，每次治療都需要數萬青曜幣。
洛光還特意去搜索了一下血晶化症，發現得了這個絕症的人很少能熬過四年，大多數都選擇自我了斷。
不隻是因為高額的治療費用，還因為發病期間的巨大痛苦，那是旁人所不能體會的。
正因為如此，洛光在聽到這個小女孩居然堅持了兩年後也是極為吃驚，想著找個機會過來看望一下。
“對了樂樂，這是青木，爸爸的同事，你可以叫他青木哥哥。”
趙樂樂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眸看向洛光，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喵——”
貓咪從衣服內探出頭，看著這個氣息虛浮，猶如無根之草的人類幼崽。
“貓......”
對洛光沒有反應的趙樂樂，在看到貓咪之後，那雙暗淡的眼眸似乎多了一絲光澤。
見狀，洛光乾脆把貓咪掏出來，放在她麵前。
一人一貓相互對視，最後趙樂樂小心翼翼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貓咪的毛發。
“喵。”
或許是察覺到這個人類幼崽已經命不久矣，貓咪很是溫順的把腦袋靠了上去，還躺下來露出肚皮，示意她揉揉。
貓咪的舉動讓小女孩終於笑了起來，雖然看著不太明顯，但在場的兩人都能感覺到她的歡喜。
趙傳文偏過頭擦了擦眼角，笑著拿出準備好的蛋糕，每人切了一塊，連貓咪也沒有落下。
看著女兒一邊吃一邊喂貓，趙傳文對他做了個手勢，率先走出病房。
洛光看著他的背影，發現這個老男人在這一刻仿佛老了幾十歲，脊背都直不起來了。
“醫生說樂樂應該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趙傳文坐在走廊椅子上，眼睛微紅，“不是治療費用不夠，而是樂樂逐漸喪失造血功能，根本無法堅持完成下一次手術。”
“......”
洛光沉默坐在他旁邊，內心也覺得格外無力。
如果是缺醫藥費，那麼他手裡還有蘇夜瑾給的那張百萬經費銀行卡，可以拿出一部分幫忙。
但如果是趙樂樂本身出了問題，那就算是有錢也救不了。
“小精靈也不能救嗎？”洛光問道。
“醫生說要想治療血晶化症，隻能去找統領級的小精靈，而且也是治標不治本，最後反而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
“青木，你知道嗎？我為了樂樂，不僅花光了幾十年的存蓄，還把家裡唯一一套房子賣了。”
“......”
“很多人都說我傻，為了一個絕症花那麼多錢，還把家裡唯一一套房子賣了，欠下大額債款......”
“......不，隻是他們不理解趙哥的痛苦。”
趙傳文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他，說道“青木，你還年輕，不知道當爸爸的感覺。”
“我無數次深夜醒來，告訴自己要放棄，不要為了樂樂的絕症浪費那麼多錢，以後還能再生一個。”
洛光略微吃驚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閉口不言。
“但是，我做不到啊！每次我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總會想到樂樂叫我爸爸的聲音！她還那麼小，卻要遭受這麼多的痛苦，我......”
趙傳文捂著臉痛哭出聲，“我知道讓樂樂安樂死去是最好的做法，這對於她，對於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但是我放不下啊青木，她還那麼小，連學校都沒去過，連朋友都沒有，記憶裡最深刻的就是醫院和病房......”
洛光聽得鼻子微酸，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趙樂樂站在病房門口，兩隻小手吃力抱著貓咪。
“爸爸，樂樂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