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宗大陣破碎的瞬間,整個雲嵐宗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弟子、執事、長老,包括宗主雲山,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呆呆地看著那漫天飄散的陣法光屑,大腦一片空白。
萬年傳承,立宗根基,竟然被人一拳轟碎!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怪……怪物……”有弟子癱軟在地,失神喃喃。
雲山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終於明白,自己,乃至整個雲嵐宗,都嚴重低估了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存在!
“所有弟子,結陣!禦敵!”一位須發皆張的長老強忍著恐懼,嘶聲怒吼,試圖組織起最後的抵抗。
然而,士氣已然崩潰。在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麵前,所謂的戰陣顯得如此可笑。
林風踏空而行,一步步走向主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雲嵐宗眾人的心臟上,帶來無儘的壓迫。
蘇婭緊跟在他身後,看著眼前這曾經需要仰望的龐然大物在恩公麵前土崩瓦解,心中充滿了震撼與自豪。
就在林風即將踏上主峰,雲嵐宗眾人陷入絕望之際——
“唉……”
一聲悠長而古老的歎息,仿佛自萬古之前傳來,響徹在每一個人的心神深處。
這歎息聲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滄桑與威嚴,瞬間撫平了空間的震蕩,甚至讓那些崩潰的陣法光屑都微微凝滯。
雲嵐宗後山禁地方向,一股遠比雲山強大數倍、如同沉睡火山蘇醒般的恐怖氣息,轟然爆發!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主峰之巔,雲山的身前。
來人是一名身著樸素灰袍、麵容清臒、眼神卻如同浩瀚星空般深邃的老者。他站在那裡,仿佛與整個雲嵐宗的山川地脈融為一體,氣息淵深似海。
“老祖!”
“是雲逸老祖!老祖出關了!”
“恭迎老祖!”
絕處逢生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所有雲嵐宗弟子,他們紛紛跪伏在地,激動得熱淚盈眶。雲山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躬身行禮:“不肖子孫雲山,恭迎老祖出關!宗門遭此大劫,驚擾老祖清修,罪該萬死!”
雲逸老祖擺了擺手,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步步逼近的林風身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雲逸老祖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雲嵐宗縱有不是,也已付出代價。護宗大陣已毀,顏麵儘失,可否看在老夫薄麵上,就此罷手?我雲嵐宗願做出賠償,並保證永不再與黑獄盟為敵。”
洞玄境中期的威壓如同無形的潮水,彌漫開來,試圖緩和局麵,也讓雲嵐宗眾人重新燃起了希望。老祖親自出麵說和,對方總該給幾分麵子吧?
然而,林風的腳步並未停下。
他走到與雲逸老祖相距百丈的空中,停下,目光平靜地看著對方。
“賠償?保證?”林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若我今日實力不濟,此刻早已身死道消,黑獄盟亦灰飛煙滅。你的麵子,值幾條人命?值我黑獄盟弟子流淌的鮮血?”
雲逸老祖眉頭微皺:“小友,你雖實力不凡,但須知剛過易折。洞玄之境,每一重的差距都如同天塹。老夫苦修千年,方有今日修為,你……”
“洞玄中期,很了不起嗎?”林風打斷了他,語氣依舊平淡,“你若現在帶著雲嵐宗臣服,解散宗門,我可饒你們不死。”
“狂妄!”雲逸老祖涵養再好,此刻也被林風這毫不客氣的話語激怒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他這等站在大陸頂端的存在?
“既然小友執意要戰,那老夫便來領教一下,你這後輩究竟有何通天手段!”
雲逸老祖不再多言,眼神一厲,洞玄境中期的修為全麵爆發!他並指如劍,淩空一劃!
“雲嵐寂滅指!”
一道灰蒙蒙的指勁,無聲無息地破開虛空,指向林風。這一指,沒有浩大的聲勢,卻蘊含著極致的毀滅與寂滅之意,所過之處,連光線和聲音仿佛都被吞噬,空間留下了一道久久無法彌合的黑色痕跡!
這是雲逸老祖的成名絕技,蘊含了一絲寂滅法則,威力遠超雲鶴、雲錚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