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大致方位,林風心中稍安。他並未急於探索那條虛無縹緲的“歸墟古道”,當務之急仍是恢複實力。
在這半截星艦殘骸中,他布下層層禁製,開始閉關療傷。混沌歸墟道法全力運轉,如同一個高效的熔爐,不斷汲取著墟海中稀薄卻異常精純的混沌能量與破碎法則,修複著受損的經脈與混沌漩渦。
墟海死寂,時間仿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林風周身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厚重,體內那無數混沌漩渦重新煥發出生機,雖然距離全盛時期尚有差距,但已恢複了七八成實力。那點新生道火也再次變得明亮溫暖,隻是比起燃燒之前,似乎多了一絲曆經磨礪後的堅韌。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混沌之色一閃而逝。傷勢基本痊愈,是時候探查一下這片神秘的墟海,以及那條“歸墟古道”了。
他走出星艦殘骸,懸浮於冰冷的金屬板塊之上,神識如同水銀瀉地,仔細掃過周圍的大片區域。
與初來時不同,此刻實力恢複,他對這片墟海的感知更加清晰。這裡漂浮的不僅僅是物質殘骸,更有無數破碎的法則碎片、湮滅的意誌殘留,以及一種……仿佛源自宇宙初開時的古老、蒼茫氣息。
“歸墟……歸墟……”林風喃喃自語,體內混沌歸墟之氣似乎與這片天地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他嘗試著引動一絲歸墟真意。
嗡——
周圍虛空輕輕一震,那些漂浮的破碎法則仿佛受到了吸引,緩緩向他彙聚而來,雖然大部分依舊混亂無序,但其中確實有一部分,與他所修的歸墟之道隱隱相合。
“果然與此地有關。”林風心中明悟更深。這片墟海,很可能是一處與“歸墟”概念相關的古老遺跡,甚至是某次涉及歸墟之力的驚天大戰後形成的廢墟場。
他循著那絲共鳴,朝著墟海深處飛去。
沿途所見,愈發觸目驚心。有堪比星辰大小的巨獸骨架,被整齊地劈成兩半;有斷裂的神兵,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更有一些完全由法則凝聚、卻已凝固破碎的奇異造物……這一切都昭示著此地曾經爆發過遠超他想象層次的戰鬥。
飛行了數日,前方出現了一片更加奇異的區域。
這裡的廢墟不再是雜亂無章地漂浮,而是隱隱構成了一條……模糊的“路徑”!無數巨大的殘骸、破碎的星辰、乃至凝固的空間碎片,以一種玄奧的方式排列,指向墟海的極深處。
路徑兩旁,虛空相對穩定,但路徑之內,卻隱隱散發著一種吞噬一切、終結萬物的意韻,與林風的歸墟之力同源,卻更加古老、純粹,也更加……死寂。
“這難道就是……歸墟古道的殘跡?”林風停在路徑的入口處,神色凝重。他能感覺到,這條“路徑”內蘊含著大恐怖,也蘊含著大機緣。
他小心翼翼地將一縷神識探入路徑之中。
刹那間,一股浩瀚、冰冷、仿佛能磨滅一切時空概念的歸墟意韻順著神識反湧而來!林風悶哼一聲,連忙切斷聯係,臉色微白。
“好可怕的歸墟之意!比我所修的更加絕對,更加無情!”他心有餘悸。這古道殘跡中的歸墟之力,似乎隻剩下純粹的“終結”,而缺少了“新生”的循環,更像是一條通往真正“終極虛無”的單行道。
就在他沉吟之際,異變突生!
前方古道路徑的陰影中,一點灰白色的光芒亮起,隨即,一道模糊的、半透明的人形虛影緩緩凝聚。
這虛影沒有五官,沒有具體的形態,仿佛由最純粹的歸墟能量與寂滅意誌構成。它靜靜地“看”著林風,散發出一種非生非死的詭異氣息,其能量層次,赫然達到了洞玄後期!
“墟靈?”林風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詞。在一些古老記載中,某些極端環境下,會孕育出由純粹法則或意誌構成的特殊生命體。眼前這存在,顯然是由這片歸墟古道殘跡孕育出的“墟靈”!
那墟靈並未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傳遞出一段混亂、殘缺的精神意念,充滿了無儘的死寂與……一絲微不可察的渴望?
“外……來……者……”
“歸……墟……同源……”
“奉上……汝之……道……融入……永恒……寂滅……”
林風眼神一凜。這墟靈竟然能感知到他體內的混沌歸墟之道,並想吞噬他,使其融入這片絕對的死寂之中!
“我的道,包含寂滅,更孕育新生。與你這絕對死寂之道,並非同路。”林風冷聲回應,周身混沌歸墟之氣流轉,蓄勢待發。
那墟靈似乎被林風的拒絕激怒,周身灰白光芒大盛,死寂的歸墟意韻如同潮水般向林風湧來!同時,它那模糊的手臂抬起,一指點出,一道灰白色的光束撕裂虛空,直射林風眉心!
這一指,蘊含的並非能量衝擊,而是最純粹的“存在否定”!一旦被擊中,恐怕連混沌歸墟之體都會被強行瓦解概念!
林風不敢怠慢,並指如劍,混沌歸墟之氣凝聚,同樣一指點出!
“歸墟指!”
指尖之上,混沌生滅,既有終結萬物的寂滅,也有自墟無中點燃的新生意誌!
兩道蘊含不同“歸墟”真意的指力,於虛空中悍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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