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殿之內,林風的氣息與這片混沌空間融為一體。連續清除兩大核心節點,雖未讓他力量耗儘,但心神始終緊繃。他需要短暫的沉澱,將前兩戰的感悟與消耗徹底平複。
星圖之上,那片“未知迷霧”區域依舊籠罩在朦朧之中,唯有那個代表著最終核心的汙穢紅點,如同深淵之眼,靜靜地散發著令人不安的隱晦波動。
林風能感覺到,在他清除永夜與末日節點時,這片迷霧深處的存在始終冷眼旁觀,並未插手,仿佛那些重要據點的覆滅與它無關。這種絕對的冷靜與漠然,反而更顯其可怕。
“它在等待……等待我主動送上門?”林風心中明鏡似的。對方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自信,甚至可能將他之前的行動視為一種“篩選”,唯有走到它麵前,才有資格作為對手。
“也罷,便如你所願。”
林風不再調息,狀態已調整至巔峰。他引動墟殿權限,開始構築通往那片未知迷霧的通道。
然而,這一次,通道的構築變得異常艱難。那片區域的法則仿佛自帶強大的排斥與混淆特性,混沌能量彙聚而成的灰色漩渦劇烈震蕩,極不穩定,似乎隨時會崩潰。
林風眉頭微蹙,加大了對權限的引動,墟殿微微震顫,更多的混沌能量注入,才勉強將通道穩定下來。
沒有猶豫,他一步踏入。
時空變換的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和混亂,仿佛穿過了一層粘稠的、充滿惡意的膠質。
當雙腳再次踏上實地時,林風發現自己並未出現在預想中的星空,而是身處一片……無法用言語準確描述的詭異空間。
這裡沒有上下左右,沒有物質,沒有能量,甚至沒有“存在”與“不存在”的明確界限。隻有無儘的、緩緩流動的灰色迷霧。迷霧之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有無數種混亂的意念在低語,它們並非主動攻擊,隻是自然散發,便足以讓尋常洞玄境心神失守。
而在迷霧的最深處,一道身影,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它並非巨大的怪物,身形與人類相仿,通體籠罩在一件仿佛由流動的黑暗與星光共同編織而成的長袍之中。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眼睛,如同兩個旋轉的、吞噬一切的黑洞,深邃得令人絕望。
它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強大的能量波動,也沒有刻意釋放威壓。它就那樣靜靜地存在著,卻仿佛是整個迷霧空間的核心,是這片絕對混亂中唯一的“秩序”——一種屬於終極虛無與混亂的秩序。
林風瞳孔微縮。從這道身影上,他感受到了遠比虛尊、乃至之前隔空交鋒的那些超越洞玄意誌更加恐怖的壓力!這是一種本質上的、生命層次般的差距!
“你,終於來了。”
一個平靜、淡漠,仿佛不蘊含任何情感的聲音,直接響徹在林風的心神。這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源自這片迷霧空間的法則本身。
“吾乃‘暗寂尊主’,執掌此方古道暗麵。”那身影,暗寂尊主,緩緩開口,“你能連破永夜、末日兩處節點,抵達此地,確有資格站在吾麵前。”
它的語氣,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交出古道權限,皈依虛空暗麵。吾可賜你……僅次於吾之地位。”它向林風伸出了一隻籠罩在星光黑暗中的手,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誘惑,“你的歸墟之道,與吾等追求的終極虛無,本就同源。何必執著於那微不足道的‘新生’?融入永恒的寂滅與混亂,才是大道真諦。”
林風看著它,感受著那如同宇宙深淵般的氣息,心中警兆升至頂點。但他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嘲弄。
“大道真諦?不過是沉淪於毀滅的懦夫之言。”林風緩緩開口,聲音在這片詭異空間中清晰回蕩,“我的道,始於毀滅,卻終於新生。混沌歸墟,輪回不止。豈是你這困於絕對死寂的可憐蟲所能理解?”
暗寂尊主那黑洞般的眼眸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周圍的灰色迷霧隨之翻湧。
“冥頑不靈。”它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意,“既然如此,那便……隕落於此,化為滋養吾道的資糧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整個迷霧空間,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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