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晶頭骨靜靜懸浮,散發著柔和而堅韌的微光,在這毀滅黑潮中撐起了一片唯一的淨土。其內部星雲流轉,仿佛蘊藏著一方微縮的宇宙,散發出古老、純淨、而又帶著一絲哀傷的靈魂波動。
林風識海中,藍白尋道之火的悸動愈發清晰,那並非對危險的警示,而是一種近乎同源的共鳴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戚。
石嶽、墨淵、青霖三人也掙紮著坐起,目光震撼地望著那水晶頭骨。他們能感覺到,這頭骨中蘊含的力量層次極高,遠超他們的理解,那溫暖的光芒更是讓他們受損的道基與神魂都感到一絲舒適的撫慰。
“是這件寶物……庇護了我們?”石嶽甕聲問道,眼中充滿了敬畏。
墨淵仔細觀察著那頭骨周圍流轉的微光屏障,喃喃道:“好精妙的靈魂守護之力……竟能完全隔絕黑潮的侵蝕,這絕非尋常超脫者所能擁有!”
青霖仙子感受著那光芒中純淨的生機,輕聲道:“它似乎……沒有惡意。”
林風緩緩起身,走向那水晶頭骨。隨著靠近,尋道之火的共鳴越發強烈,他甚至能感覺到頭骨中傳來一絲微弱的、帶著探尋意味的精神波動。
他停下腳步,並未貿然觸碰,而是以自身神識,混合著混沌歸墟道基那包容平和的意韻,小心翼翼地探向頭骨。
這一次,沒有遭遇任何抵抗,也沒有狂暴的信息衝擊。他的神識仿佛融入了一片溫暖寧靜的星海。
一個溫和、疲憊,卻又帶著無儘智慧的女子聲音,直接在他心神中響起,並非言語,而是一種意念的交流:
“後來者……你身上,有‘祂’的氣息……是‘啟’指引你來的嗎?”
啟?星靈族大祭司!
林風心中一震,立刻明白過來。這水晶頭骨,恐怕與星靈族,與那位贈予他“星靈之種”的大祭司啟,有著極深的淵源!
他以意念回應:“晚輩林凡,確曾有幸得遇啟前輩,蒙贈星靈之種。”他引動了識海中那融合了星靈之種的藍白道火,一絲純淨的靈魂波動散發開來。
感受到那同源的靈魂氣息,水晶頭骨的光芒似乎明亮了一絲,那女子意念中也多了一絲欣慰與感慨:
“果然……‘啟’最終還是選擇了你……看來,我族最後的希望,並未完全湮滅……”
她的意念帶著無儘的滄桑:“我乃星靈族最後一任‘觀星者’,曦。當年隨族人嘗試集體意識超維,穿越維度壁壘時遭遇不測,流落至此混沌海……僅餘這點不滅靈識,依附於這‘星核頭骨’之上,漂泊至今……”
林風心中肅然。這位名為“曦”的觀星者,竟是比啟更為古老的存在,是星靈族超維計劃的親曆者!
“曦前輩,您可知此地是何處?這黑潮又是……”林風問出心中疑惑。
曦的意念傳來一陣波動,帶著深深的忌憚:“此地乃混沌海一處古老的‘葬星淵’,是星辰寂滅、法則歸墟之地,極易引發黑潮。我憑借星核頭骨本能躲避黑潮,才流落至此……黑潮,乃是混沌海自身‘清理’與‘重啟’的機製,蘊含大恐怖,亦蘊含……一絲造化之機。若能於黑潮中捕捉到最本源的‘混沌源炁’,對修複遺陸、提升道基有莫大好處,但凶險萬分……”
她頓了頓,意念轉向林風腳下那幾乎徹底殘破的遺陸,以及石嶽三人同樣受損嚴重的遺陸:
“你們的遺陸受損嚴重,幾乎跌破了維持存在的底線……尋常方法難以修複。或許……可以嘗試引導一絲被此地主光削弱後的黑潮餘波,以其蘊含的‘歸墟’與‘造化’之力,淬煉遺陸,破而後立……但這需要極其精妙的掌控,稍有不慎,便是徹底湮滅……”
引黑潮餘波淬煉遺陸?!
石嶽三人聞言,臉色頓時煞白。剛剛才從那毀滅浪潮中撿回一條命,現在竟要主動引狼入室?
林風卻是目光一閃。歸墟之力,正是他所擅長!混沌歸墟道基,或可一試!
“請前輩指點!”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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