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眼前老者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極有可能是超越元嬰境的化神大能！
縱然那股源自生命層次的恐怖壓製讓他的骨骼都在呻吟！
陸晨眼中，依舊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片冰封的怒海！
因為，這老東西用威壓逼迫舞月瑤她們下跪的屈辱，深深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燃起了一團焚儘一切的怒火！
他可以被打倒，但絕不能被嚇倒！
“放肆！”
玄袍老者身軀猛然一震！
那雙深潭般的眼眸中，冰封的寒意瞬間炸裂，化為兩道刺骨的殺意神芒！
周圍的溫度驟降至冰點以下，空氣中甚至凝結出細碎的冰晶！
一股滅絕生機的恐怖肅殺之力席卷全場，讓剛剛站起來的舞月瑤等人瞬間如墜冰窟，呼吸再次變得無比艱難，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所有人都感覺，這位深不可測的長老，是真的動了殺心！
“大膽陸晨！死到臨頭還敢對長老無禮！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上官曜立刻狂吠起來。
他腰杆挺得筆直，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刻骨的怨毒，指著陸晨厲聲斥罵：
“長老神威蓋世，碾死你如同碾死一隻臭蟲！還不速速跪下，磕頭求饒，或許長老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他此刻隻想看到陸晨被長老一指頭碾成齏粉，將之前遭受的百倍屈辱儘數奉還！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殺機一觸即發的瞬間！
玄袍老者臉上的冰寒殺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那恐怖的肅殺之氣驟然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緊繃的麵容鬆弛下來，嘴角甚至緩緩向上彎起一個極其古怪的弧度，最終化為一聲低沉而玩味的輕笑：
“嗬……小家夥，有點意思。”
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陸晨，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
“怪不得……怪不得連盧老鬼那眼高於頂的老家夥派出的收徒童子，都被你耍得團團轉，跳了那什麼……戀愛循環？嘖嘖，果然名不虛傳，夠膽，夠狂，也夠……賤！”
最後那個賤字，他咬得極重，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意味，既有鄙夷，又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嗡——！
陸晨的腦子瞬間轉動起來！
老者口中的盧老頭，無疑就是之前登仙樓天驕們敬畏的盧長老！
也是那個試圖降下法旨收徒的高人！
看來，他派出的使者——那個被自己用凡爾賽概念技整得當場社死的倒黴蛋——逃回啟明城後，這件糗事果然傳開了，而且傳播範圍似乎不小，連眼前這位明顯地位不低的長老都知道了細節！
“你想怎樣？”
陸晨心中的警惕並未放鬆，眼神依舊冰冷如霜，試探性地問道。
這老家夥的態度轉變太過詭異，前一刻還殺意衝天，後一刻就變得和顏悅色。
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對自己，到底是殺意居多，還是……另有所圖？
“我想怎樣？哈哈哈……”
老者聞言，發出一陣帶著幾分暢快的笑聲。
他依舊懸浮於空，但周身那令天地失色的恐怖氣息已徹底收斂，如同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