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青竹教他的"破妄曲"，專門破邪祟幻術。
鎖鏈撞在笛聲上，冒起青煙，玄塵子的身形晃了晃，鎖鏈卻更快纏來，在他手臂上劃出血痕。
"你以為靠這些小聰明就能戰勝歸墟？"玄塵子的笑聲像刮玻璃，"三千年了，所有反抗者都成了碑影裡的標本。"
李雲飛沒接話。
他盯著玄塵子鎖鏈上的毒痕——那是和蘇媚中過的"蝕骨散"同一種綠。
他想起蘇媚當時疼得咬破嘴唇，卻還笑著說"我命硬，死不了"。
他的動作突然快了三分，青竹笛點在玄塵子腕間"太淵穴"，那是蘇青竹教他的"截脈手"，專門製住用毒高手。
玄塵子悶哼一聲，鎖鏈"當啷"落地。
李雲飛趁機抓住他衣領，把靈心石按在他眉心——這是石語說的，用靈心石照出碑靈的弱點。
玄塵子的臉瞬間扭曲，黑霧從七竅湧出，露出底下一張年輕的臉，和他記憶裡某個在北宋副本救過的小乞丐有七分像。
"原來你也......"李雲飛的話被打斷。
靈心石突然發出強光，石語的青銅杖"哐當"掉在地上，他看見靈心石裡浮起三團光——是蘇媚的天魔鈴、林詩音的玉牌，還有他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半塊家傳玉佩。
三塊碎片合在一起，五瓣花變成了完整的蓮花。
"你已具備抗衡歸墟的資格。"石語的聲音在發抖，他的手撫過一塊石碑，碑裡的道袍老者突然轉頭看他，"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頭頂傳來裂帛聲。
李雲飛抬頭，看見長廊的穹頂裂開一道縫隙，無數黑影從縫隙裡鑽出來，像被風吹散的墨汁。
歸墟的低語混著風聲灌進耳朵："你逃不掉的......"
石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青銅杖塞進他手裡："帶著靈心石，去現實世界。
記住，她們的靈核裡有你的半塊心，找到她們，就能找到破局的鑰匙。"
李雲飛攥緊青銅杖，靈心石在掌心發燙。
他聽見身後傳來石碑碎裂的聲音，回頭時，看見玄塵子的身影正在融入黑霧，而石語的身體開始透明，像要和某塊刻著"大楚三十七年"的石碑融為一體。
"快走！"石語的聲音越來越輕，"歸墟要撕開碑靈界和現實的屏障了......"
長廊儘頭亮起白光。
李雲飛最後看了眼裂成蛛網的穹頂，攥著靈心石衝進白光裡。
他聽見風聲裡混著蘇媚的輕笑、林詩音的呼喚，還有歸墟越來越近的低語——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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