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音波不再是浪潮,而是凝成一根半透明的音矛,尖端泛著冷冽的光。
李雲飛望著那根矛,突然笑了——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他閉緊雙眼,任由靈音劍的震顫順著掌心直竄天靈蓋。
丹田靈核與劍中靈脈漸漸重合,像是兩條溪流彙入同一片海。
耳中原本的嗡鳴突然變作清歌,是蘇媚的天魔舞曲?
不,是林詩音的劍吟,是慕容雪的琴調......所有他在乎的聲音,都在靈核裡交織成網。
"靈音共鳴·震魂式!"
李雲飛暴喝一聲睜眼。
靈音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劍氣形態驟變——不再是尖銳的刃,而是一團翻湧的音波漩渦,每道波紋都與靈音獸的鱗甲震顫頻率完全一致!
音矛撞上漩渦的瞬間,靈音獸的豎瞳驟然收縮。
鱗甲上的星芒開始渙散,音波旋渦卻如附骨之蛆,順著裂痕鑽了進去。
靈音獸發出一聲哀鳴,整個身體開始崩解,化作千萬點流螢,融入殿堂中央懸浮的歸墟核心。
"叮——"
清越的脆響中,歸墟核心突然綻放出萬丈金光。
一道蒼老卻清越的聲音從最深處傳來,像是古鐘在雲間回蕩:"你......終於來了。"
李雲飛順著聲音望去,青金色的音律雲正在中央彙聚。
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是個裹著長袍的身影,麵容被光霧籠罩,隻露出一雙極深極深的眼睛,像是看儘了千年風雪。
他握緊靈音劍,喉嚨發緊。歸墟意誌,究竟是友是敵?
而那道身影的指尖,已緩緩指向他。
靈音獸崩解的流螢尚未完全沒入歸墟核心,那團青金色的光霧已凝出人形輪廓。
李雲飛的靈音劍仍在掌心震顫,劍氣順著經脈竄得指尖發麻,卻不妨礙他死死盯著那道身影——長袍下的身形說不上具體年歲,麵容被光霧裹成模糊的雲團,唯那雙眼睛像淬了千年冰的深潭,讓他後頸泛起涼意。
"我是碑靈的源頭,是秩序的守護者。"
聲音從光霧最深處漫出來,帶著金石相擊的嗡鳴,震得李雲飛耳骨生疼。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靈音劍卻在掌心燙得驚人,像是蘇青竹的殘魂在劍脈裡灼燒提醒。
"秩序?"他扯了扯嘴角,喉間泛起血腥味——剛才硬接靈音獸的音矛,震傷了肺腑。"你用鎖魂術把碑靈困在碑文裡,連石語都得守著門不敢見天日,這叫秩序?"
光霧突然翻湧如沸。
歸墟的聲音裡多了絲冷意:"你以為那些魂靈願意承受碑靈之力?
遠古九碑失控時,天地裂隙能吞了整座山,十萬修士的魂魄被碑靈絞成碎片,連輪回都入不得!"
李雲飛的瞳孔驟縮。
他想起石語說過的"碑靈之亂",原以為是傳說,此刻從歸墟口中聽來,竟像有血有肉的刀刻在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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