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笛震動,織夢傳訊:“華山有變,速往。”
那一瞬,李雲飛瞳孔驟縮,體內剛平複的氣血猛然翻湧。
他猛地從竹床上坐起,額角冷汗滑落——這不是係統提示音,而是蘇青竹本靈的預警!
比任何任務都更急、更重!
“華山?”他低喃一聲,轉頭看向身旁的林詩音。
她正倚在門邊,臉色慘白如紙,指尖死死攥著一張泛黃的符令,指節發青。
那上麵朱砂寫就四個大字:逐門令出。
“師父……他說我叛教。”她的聲音輕得像風一吹就散,“他說……我不配再踏足華山一步。”
晚風穿過庭院,吹動她鬢邊碎發,也吹亂了她眼底最後一絲希冀。
李雲飛一步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觸感刺骨。
“你信嗎?”他盯著她的眼睛。
林詩音搖頭,嗓音微顫:“我不可能背叛師門!我從小在華山長大,連父親臨終前最後一口氣,都是師父替他續上的……他怎麼會……”
“那就不是你錯了。”李雲飛冷笑,眸光驟亮,“是有人想毀你。”
話音未落,青竹笛嗡鳴再起,笛身浮現出一道淡青色光痕,勾勒出一條蜿蜒山路——那是通往華山絕頂的登天道,唯有掌門與長老可開啟。
“走。”他一把抓起笛子,眼神淩厲如刀,“去問個明白。”
夜半登華山,月隱星沉。
兩人踏雪而行,腳印在石階上迅速被新雪覆蓋。
昔日熟悉的山門近在眼前,卻已截然不同。
鐵索緊鎖,朱門緊閉,簷下懸掛的“華山”匾額竟被黑布遮住大半,隻剩一個殘破的“山”字,在寒風中搖晃。
“師兄!我是詩音!”林詩音撲到門前,用力拍打銅環,“開門!讓我見師父!”
無人應答。
忽然,左側崗哨走出一名執劍弟子,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林師姐,你已被逐出師門,再靠近者,格殺勿論。”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我是奉命執行武林共盟任務,你們難道不知道?”
“任務?”那弟子嘴角扯出一絲譏笑,“長老說你勾結外人,私通魔教餘孽,還妄圖盜取《玉清心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回來?”
李雲飛眼神一冷,手中青竹笛輕輕一震,一股無形氣勁掃過對方手腕。
長劍當啷落地,那人踉蹌後退,驚駭地看著他。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李雲飛冷冷道,“誰給你的膽子,汙蔑她?”
那弟子張口欲言,卻突然僵住,
李雲飛眯眼——不對勁。
這不隻是誤會,是洗腦。
“走,上山。”他拉起林詩音,“真相隻在山頂。”
越往上,寒意越重。
沿途所見,皆非舊景。
巡邏弟子步伐整齊劃一,眼神空洞,宛如木偶;練功場上,原本溫潤的華山劍舞,竟變成了殺伐淩厲的霜刃陣型,每一招都帶著刺骨殺意。
直達峰頂觀星台。
風無痕立於殘雪之中,灰袍獵獵,須發微揚。
他背對二人,手撫一柄寒光凜冽的古劍,正是華山鎮派之寶——霜魂。
“師父!”林詩音衝上前,跪倒在雪地裡,“詩音沒有背叛您!請您明察!”
風無痕緩緩轉身。
那一瞬,李雲飛心頭劇震。
這位曾慈眉善目、教導林詩音十餘年如父的長老,雙目竟是一片死灰,毫無神采,仿佛魂魄早已不在軀殼之中。
“林詩音。”他開口,聲音機械冰冷,“勾結外敵,泄露宗門機密,罪不容赦。今日,當以寒霜劍陣,祭我華山清譽。”
“不……不可能!”她淚如雨下,“您教我第一式劍法時說過,‘劍心即人心’,您怎麼能……”
“華山不容叛徒。”風無痕漠然抬手,“陸寒生,動手。”
話音落下,十二道身影自四麵八方浮現。
白衣勝雪,劍鋒凝霜。
為首的男子一襲銀甲,手持雙劍,正是曾在唐朝副本中與李雲飛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兄弟——陸寒生!
“寒生!”李雲飛厲聲喝道,“醒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在長安城外被追兵圍剿,是你替我擋下那一箭!你流著血說——‘兄弟,活下去’!”
陸寒生目光空洞,緩緩抬頭。
他的臉依舊俊朗,可眉心隱隱透出一絲黑線,像是血管,又像是某種符咒在皮下蠕動。
“一切聽從長老吩咐。”他機械回應,隨即雙劍出鞘,寒光暴漲。
刹那間,風雪狂卷!
十二名劍士齊步向前,劍尖指向林詩音,寒氣彙聚成陣,空中竟凝出道道冰棱,如利刃懸空。
“寒霜劍陣……啟動。”風無痕閉目,聲如雷鳴。
李雲飛一步橫移,青竹笛斜指地麵,周身真氣轟然爆發,將林詩音護在身後。
“想動她?”他冷笑,眼中燃起戰意,“先問問我這根破笛子答不答應!”
雪,驟然停了。
風,也靜了。
唯有劍光,如瀑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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