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小子竟有如此佛緣。玄慈溫言道:"且退下罷。"
蘇遮若是知曉虛竹的際遇,或許也會感慨天命眷顧之人果真非同凡響。明明蘇遮已將虛竹的機緣奪取,不料天道意誌竟又為其安排了一位傳授功力的前輩高人。
雖然虛竹此刻尚未達到原著那般深厚功力,但已是後天巔峰境界。可惜這一身修為並非他苦修所得,尚不能運轉自如。若能將洗髓經的奧妙儘數領悟,擊敗鳩摩智這等後天巔峰高手應當不在話下。
鳩摩智一時不慎吃了暗虧,豈肯善罷甘休。身形閃動間直撲虛竹而來,厲聲道:"少林寺技不如人,竟派個小和尚暗中偷襲,算什麼名門正派?今日便替你們管教管教這小輩!"
眾僧見鳩摩智突然發難,皆是怒不可遏,急聲喝道:"虛竹當心!"
虛竹察覺勁風襲來,急忙催動內力迎戰。二人同屬後天巔峰,一個功力運轉生澀,一個因強練七十二絕技留有暗傷不敢全力施為,竟是鬥得旗鼓相當。
......
數百回合過後,鳩摩智漸感焦躁。他們終究未達先天之境,內力無法循環再生。這般纏鬥下去,待真氣耗儘,處境危險的必是他這個得罪少林滿門的狂徒。
心下一橫,再也顧不得暗傷反噬,施展出壓箱底的火焰刀絕學,全力攻向虛竹。反觀虛竹不僅內力運用生疏,招式也僅會羅漢拳、韋陀掌等基礎武功,漸漸左支右絀。
又過百招,鳩摩智窺得破綻,趁著虛竹閃避刀氣之際,一記大金剛拳重重轟在其胸膛。虛竹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十餘丈,被玄生大師飛身接住。
"噗——"
虛竹口吐鮮血,麵如金紙。玄生等僧眾大驚失色,連聲問道:"虛竹師侄可還安好?"
在他們心中,這位獲得佛門傳承的弟子已是舉足輕重,絕不容有半點閃失。
虛竹穩住身體,抹去唇邊鮮血,朗聲道:"師伯祖,弟子無礙,尚可再戰!"說罷便要掙脫玄生,衝向鳩摩智。
玄生急忙扣住虛竹手腕,玄慈也強忍傷痛上前勸阻:"虛竹,莫要再與他交手。"
鳩摩智冷笑道:"此事豈由你們做主!"話音未落已然飛身撲向虛竹。
戰意沸騰的虛竹內力一震,掙脫玄生,迎麵而上。
"吼!"
震天龍吟驟然響起,二人頓感危機,慌忙後撤。
"降龍十八掌?!"
霎時間,一條紫氣繚繞的巨龍從天而降,轟然巨響中,地麵炸出巨坑,蛛網般的裂痕蔓延數十丈,整個廣場地動磚裂。
"嘶......"
在場眾人無不駭然。鳩摩智強自鎮定,環顧四周道:"何方高人暗手,何不現身一見?"
"嗬嗬,少林大會未開,此處倒是熱鬨,本公子也來助興。"
清朗嗓音從空中傳來,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五道身影淩空飄落。
這匪夷所思的景象令全場震驚。即便是武林高手,也從未見過這般禦空而行的手段。
待五人落地,眾人方才看清:為首者一襲黑衣,俊美妖異;身後侍立四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蘇公子?!"虛竹驚呼。
鳩摩智看清來人,眼底閃過一絲驚懼,強自按捺退意,死死盯著蘇遮,麵色陰晴變幻。
從天而降的五人正是蘇遮和李清露一行。他們行至半山腰時,恰好遇見匆匆上山的鳩摩智,熟知劇情的幾人當即明白這位吐蕃國師又要來少林耀武揚威。
眾人悄然尾隨而至,見寺內好戲已近尾聲。蘇遮對虛竹與鳩摩智的比鬥毫無興趣,便徑自現身。為彰顯氣勢,他竟帶著李清露等人淩空而起,先以一招"飛龍在天"震懾全場,方才翩然落下。
望著眾人驚愕的神情,蘇遮暗自得意這番做派堪稱完美,卻又不禁後怕——方才若是失手,這番排場可就弄巧成拙了。須知宗師高手雖可短暫禦空,但帶著四人同行實屬勉強,全賴北冥吞天功的神效方得周全。
蘇遮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神色變幻的鳩摩智身上,含笑問道:"自姑蘇一彆,國師風采依舊。不知今日可否再賜教幾招?"
鳩摩智強撐笑臉答道:"蘇公子說笑了。聽聞公子在天山閉關,怎會突然駕臨少林?"
他心中暗暗叫苦,本以為蘇遮遠在西域才敢來少林生事,不想竟在此撞見。蘇遮見他神情精彩,朗聲道:"本是與玄難大師有約在先。倒是國師這般神色,莫非不歡迎蘇某?"
“蘇公子說笑了,小僧與您早有交情,今日有幸在少林相見,心中甚是歡喜,怎會不願見您呢?”鳩摩智摸不透蘇遮對自己來少林生事的態度,適才那一掌分明連虛竹也籠罩其中,隻得小心應對。
總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自尋死路。被少林囚禁十二年的天摩尼見先前威風凜凜的師兄竟對個少年如此恭敬,忍不住嚷道:“師兄何必與這黃口小兒多費唇舌?乾脆殺了繼續找少林算賬,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