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也立即附和:"常壇主所言極是,除教主外無人能擔此重任。"
蘇遮眉頭微蹙:"此議不妥。本座不諳兵法,如何能擔此任?倒不如由你二人之一坐鎮大都。"
常遇春笑道:"教主過謙了。邵敏郡主精通兵法,有她輔佐,大都必固若金湯。懇請教主入主大都!"
楊逍等人聞言,紛紛行禮:"恭請教主移駕大都,坐鎮皇宮以安定民心!"
蘇遮沉思良久,終於頷首:"楊逍、範遙,即刻點齊十萬義軍隨本座秘密入城,切記避開元軍耳目。"
"遵命!"二人領命而去。
蘇遮又對殷天正四人囑咐道:"城外三十五萬義軍交由你們統領。待本座入城後,即公布大都易主的消息。元軍今晚必有動作,務必嚴加防範。"
......
元軍大營內,汝陽王與眾將領神色凝重。帳中氣氛壓抑,汝陽王沉聲問道:"諸位可曾聽聞大都陷落的消息?"
眾人紛紛點頭,神色肅穆。坐在上首的元軍將領邁步上前:"陛下,末將等已聽聞大都變故,隻是不知城中叛軍虛實,我軍可有把握收複都城?"
汝陽王見帳下心腹將領麵露惶惑,心頭泛起苦澀:"探馬來報,明教教主親率十萬叛軍入城,城外更有數十萬逆賊圍困。如今內守外攻,收複大都難比登天。諸位還是商議如何應敵為要。"
聽聞城中竟有十萬義軍駐守,眾將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義軍戰力本不下元兵,城外三十五萬大軍已讓他們不敢妄動,如今腹背受敵,明日恐將遭遇前後夾擊。這般情勢,還能支撐幾時?
汝陽王環視沉默的眾將,眉心緊鎖。他戎馬半生,豈不知眼下危局。兩麵受敵尚在其次,最令他憂心的是將士們的親眷多在城中。大都陷落的消息傳開,軍心必潰。失了鬥誌的軍隊,還能堅持多久?
"都退下吧,讓朕靜靜。"汝陽王頹然揮手。
......
夜色如墨,一道冰藍劍光自宮闕掠起,劃向城外元軍大營。
趙敏立在望舒劍上,不解地望著蘇遮:"這麼晚帶我來軍營作甚?"
"若所料不差,令尊今夜恐有性命之虞。"蘇遮沉聲道,"特來相救。"
"常遇春要夜襲?"趙敏蹙眉,"爹爹定會嚴加防範,他們豈會不知?"
"非也。危險不在敵軍,而在..."蘇遮話音漸冷。
"什麼?!"趙敏先是一怔,旋即明悟,俏臉倏然煞白,"不...爹爹待將士們恩重如山,他們豈會..."
趙敏眼中閃過驚疑,蘇遮一把將她摟緊,望舒劍驟然加速。"既然好奇,不如親眼去看看。"
元軍大帳內,十餘名將官正低聲商議。汝陽王的心腹——新任樞密使與副使端坐首位。一名參將突然抱拳出列:"將軍,明軍攻陷大都的消息已傳遍軍營。將士們憂心家眷安危,全無戰意。可陛下執意決戰,末將等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樞密使銳利的目光刺得參將脊背發涼,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但參將仍挺直腰杆,目光灼灼地與上司對視。帳內氣氛陡然凝固,樞密使麵色變幻不定——這話裡話外,分明是在勸降。
又一名千戶撲通跪地:"將軍!咱們的親眷都在明軍手裡,這般硬拚除了送死還有何用?末將不怕馬革裹屍,可實在不忍連累妻兒啊!"話音未落,其餘將領齊齊出列跪倒,鎧甲碰撞聲驚得樞密副使手中茶盞一顫。
兩位統帥交換著眼神。這些將領分明是鐵了心要反,若此刻拒絕,怕是要血濺軍帳。更何況......他們自己的家小同樣困在淪陷的大都。可想起汝陽王提拔之恩,握著虎符的手又不禁微微發抖。
眾將領見樞密使和樞密副使沉默無言,眼中透出陰狠之色,高聲道:"大將軍!"
樞密使與樞密副使相視一眼,心知眾人已按捺不住,便暗暗做了決定。樞密使聲音低沉:"既如此,諸位便隨我與副使同去麵見陛下,懇請陛下歸降明軍。"
他眼中寒光一閃,冷冷道:"若陛下不從,我等便替天行道!"
帳內諸將聞言,非但不驚,反而麵露喜色,齊聲喊道:"將軍英明!末將誓死追隨!"
樞密使心中冷笑,對這些阿諛之詞不屑一顧,但事已至此,無論成敗,明日自見分曉。
"走!"
他與樞密副使轉身出帳,眾將領緊隨其後,一行人直奔帥帳而去。
......
片刻後,元軍將領麵色凝重,匆匆離開帥帳。
此時,蘇遮與趙敏禦劍而來,恰好見到這一幕。趙敏認出領頭的二人曾是汝陽王麾下副將,低聲問道:"壞家夥,父王深夜召集他們,莫非是想突襲義軍?"
蘇遮目光掃過眾將,眉頭微皺,察覺異樣。忽見一人袖口染血,心頭一緊,立刻感應帥帳氣息,頓時臉色驟變:"不好!快下去!"
望舒劍疾落帳前,血腥味撲麵而來。趙敏麵色慘白,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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