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陳默再說什麼,突然吹了聲口哨,一隻羽毛漆黑的鷹從屋頂飛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老馮在鷹的腿上綁了個小紙條,放飛了鷹。
“我給血月潭附近的獵戶發了消息,他們會接應你們。”老馮說完,轉身鑽進樹林,故意踩斷樹枝,朝著與血月潭相反的方向跑去。
“走!”蘇清月拉了陳默一把,“不能辜負馮伯的心意。”
陳默看著老馮消失的方向,心裡沉甸甸的。這已經是第二個為了幫他而陷入危險的人了。他握緊青銅匕首,跟著蘇清月鑽進密林,朝著血月潭的方向跑去。
山林裡光線昏暗,藤蔓纏繞,腳下全是枯枝敗葉。陳默的“骨視”能力自動觸發,能看到地上殘留的微弱怨氣,顯然經常有人在這一帶活動——應該是老馮說的獵戶。
跑了約莫一個小時,前方突然傳來水聲,空氣也變得濕潤起來。穿過一片竹林,一個月牙形的水潭出現在眼前。潭水漆黑如墨,看不到底,周圍的岩石上覆蓋著綠色的苔蘚,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這就是血月潭。”蘇清月壓低聲音,指了指潭邊的一塊巨石,“我們先躲在那裡,等獵戶來了再說。”
兩人剛躲到巨石後麵,就聽到潭水“嘩啦”一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裡鑽了出來。陳默探頭一看,嚇得差點叫出聲——
潭邊的淺水裡,趴著一條水桶粗的黑色巨蟒,鱗片在微弱的光線下閃著寒光,頭頂上竟長著一對小小的犄角!
是蛟龍!
巨蟒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緩緩轉過頭,一雙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巨石的方向,吐著分叉的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陳默握緊青銅匕首,手心全是汗。這蛟龍的體型比他想象的大得多,身上的怨氣雖然不濃,卻帶著一股讓幽冥戒都在發燙的壓迫感。
蘇清月悄悄從背包裡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紋路,正是之前林野用過的鎖魂符,隻是上麵的紋路更精細。
“這是玄老留下的‘鎮蛟符’,應該能對付它。”蘇清月低聲說,“等它靠近,我就貼上去。”
巨蟒慢慢朝著巨石爬來,速度不快,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陳默能聞到它身上的腥味越來越濃,像是混合了魚血和泥土的味道。
就在巨蟒離巨石隻有三米遠時,蘇清月突然衝出去,將鎮蛟符朝著巨蟒的額頭貼去!
可巨蟒的反應比他們想象的快得多,頭一偏,躲開了符紙,同時張開大嘴,噴出一股黑色的毒液,朝著蘇清月射去!
“小心!”陳默大喊,撲過去將蘇清月推開。毒液落在巨石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石頭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巨蟒一擊未中,更加憤怒,尾巴猛地一掃,將旁邊的一棵小樹攔腰掃斷,朝著陳默抽過來!
陳默來不及躲閃,隻能舉起青銅匕首去擋。刀刃與巨蟒的尾巴碰撞,發出“當”的一聲巨響,他被震得後退幾步,手臂發麻。
這蛟龍的鱗片比鋼鐵還硬!
巨蟒再次撲過來,張開大嘴咬向陳默的脖子。陳默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死定了,卻聽到“鐺”的一聲脆響,巨蟒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退了回去。
他睜開眼,隻見龍紋玉佩不知何時從他懷裡掉了出來,落在地上,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將巨蟒逼退了幾步。
巨蟒盯著玉佩,金色的眼睛裡竟露出一絲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它怕玉佩!”蘇清月驚喜地喊道,“陳默,用玉佩!”
陳默撿起玉佩,舉在身前,慢慢朝著巨蟒走去。金光越來越亮,巨蟒不斷後退,最後“嘩啦”一聲鑽進潭水裡,不見了蹤影。
潭麵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陳默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看著手裡的龍紋玉佩,心裡充滿了疑惑。蛟龍為什麼會怕玉佩?難道守陵人與蛟龍之間有什麼淵源?
就在這時,潭水突然再次翻湧起來,不是巨蟒,而是一個東西從水底浮了上來,慢慢漂到岸邊。
是一口青銅鐘,鐘身刻著與骨帝脊椎碎片相似的紋路,鐘頂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鐘鈴——正是他們要找的鎮蛟鐘!
鐘口朝上,裡麵空空如也,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金光,與龍紋玉佩的光芒相互呼應。
“鎮蛟鐘自己浮上來了?”蘇清月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鐘撈起來,“難道是玉佩的原因?”
陳默看著鎮蛟鐘,突然想起老馮的話——這鐘是用骨帝的指骨熔鑄的。它感應到了龍紋玉佩,也就是守陵人的信物,所以才自己出現。
“有了鎮蛟鐘,就能找到脊椎骨了。”陳默站起身,眼神堅定,“我們下去看看。”
蘇清月點點頭,從背包裡拿出潛水服:“我帶了兩套,穿上它,我們潛水下去找。”
陳默接過潛水服,心裡卻有種莫名的不安。蛟龍雖然被趕走了,但潭底肯定還有危險。而且,林野的人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他看了一眼血月潭漆黑的水麵,深吸一口氣,開始穿潛水服。
不管下麵有什麼,他都必須下去。這是玄老的托付,是守陵人的責任,也是為了那些為他陷入危險的人。
幽冥戒的綠光在潛水服下閃爍,像是在為他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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