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侖的路,比以往任何一段旅程都更艱險。海拔漸高,空氣稀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連灰棱都縮在陳默懷裡,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還有最後三公裡,”蘇清月看著手裡的海拔儀,聲音帶著喘息,“翻過那道雪脊,就能看到地脈之心的入口了。”
瘋和尚裹緊了身上的獸皮襖,牙齒打顫:“這破地方……比焚天穀還折磨人,老子的腳趾頭都快凍掉了。”
陳默將隕骨貼在胸口取暖,骨片的溫度透過衣物傳來,勉強抵禦著寒氣。他抬頭望向遠處的雪脊,那裡的雲層翻湧,隱約能看到一道金光從雲層縫隙中漏出——是地脈之心散發的靈氣。
“邪祟應該也到了。”阿木握緊背上的炸藥包,“剛才在半山腰看到了黑氣,比靜心湖底的更濃。”
果然,翻過雪脊,一片開闊的冰原出現在眼前。冰原中央,一個巨大的冰窟冒著白氣,窟底就是地脈之心一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巨大晶石,如心臟般規律地跳動)。而冰窟周圍,站著數十個裹著黑袍的人影,為首的正是魏長老——他的半邊臉已被黑氣侵蝕,眼神瘋狂而貪婪。
“陳默,你果然來了。”魏長老的聲音沙啞,像兩塊石頭在摩擦,“歸墟之門的鑰匙,該交出來了。”
“你被邪氣吞噬,早就不是守閣人了。”陳默將歸墟鑰舉過頭頂,鑰匙與地脈之心的金光呼應,冰窟周圍的冰層開始震動,“地脈之心的靈氣,會淨化你身上的邪氣。”
“淨化?”魏長老狂笑,“我要的是掌控!隻要吸收地脈之心的力量,我就能成為新的‘地脈主宰’,到時候九閣都是我的!”他揮手示意黑袍人進攻,“把鑰匙搶過來!”
黑袍人撲上來時,陳默將歸墟鑰扔給蘇清月:“你去啟動歸墟之門!我和他們拖住魏長老!”
瘋和尚炸開炸藥包,轟鳴聲在冰原上回蕩,黑袍人被掀飛一片。阿木的長矛刺穿了兩個黑袍人的喉嚨,灰棱則像一道閃電,咬住一個黑袍人的手腕,迫使他扔下武器。
陳默迎著魏長老衝去,隕骨的藍光與對方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你忘了守閣人的誓言?”陳默的拳頭砸在魏長老胸口,“守護地脈,而非掠奪!”
“誓言?那是弱者的枷鎖!”魏長老抓住陳默的胳膊,黑氣順著手臂爬向他的肩膀,“我為九閣守了五十年,憑什麼要看著一個毛頭小子繼承歸墟鑰?!”
冰窟中央,蘇清月將歸墟鑰插入地脈之心旁的凹槽,鑰匙與晶石完美契合。金色光芒瞬間爆發,順著冰層蔓延,黑袍人觸到光芒就像被灼燒,發出慘叫。
“不——!”魏長老看著地脈之心的光芒越來越盛,眼中充滿絕望,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陳默的胸口,“我得不到,誰也彆想得到!”
陳默側身躲開,隕骨反手砸在魏長老的後頸,對方踉蹌著撲向地脈之心,想在最後一刻吸收力量。但金光已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包裹其中,黑氣在光芒中尖叫著消散,魏長老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光屑,融入地脈之心。
“歸墟之門開了!”蘇清月大喊。
冰窟底部,地脈之心的光芒中,一道石門緩緩升起,門後是流動的星雲歸墟——地脈的本源之地)。石門上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守地脈者,歸其源。”
瘋和尚癱坐在冰地上,大口喘著氣:“總算……搞定了。”阿木望著石門,眼神裡滿是震撼。灰棱跑到陳默腳邊,用頭蹭著他的褲腿,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陳默走到地脈之心旁,感受著晶石的跳動——與他的心跳漸漸同步。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歸墟之門會淨化地脈中的邪氣,而他們的守護,將永遠繼續。
金光從石門溢出,籠罩著整個昆侖之巔,遠處的積雪開始融化,露出嫩綠的草芽。陳默握緊隕骨,看著身邊的夥伴們,笑了。
“走,進去看看。”
歸墟之門後的光越來越亮,仿佛在邀請他們踏入——那是地脈的新生,也是所有守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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