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圖手劄》被阿念小心地收在枕邊,畫冊裡的老照片成了她新的寶貝。每天睡前,她都會對著照片上的蘇晚畫幾筆,畫裡的女子總站在星空下,身邊跟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阿念想讓畫裡的人,陪著蘇晚不孤單。
這天午後,書店來了位特殊的客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拄著雕花拐杖,拐杖頭是顆磨得光滑的水晶球,折射著陽光,在牆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請問有《星圖手劄》嗎?”她的聲音溫和,帶著點歲月的沙啞。
林羽剛要回答,阿念突然從樓上跑下來,舉著畫冊:“您是來找這個嗎?”
老婦人看到畫冊的瞬間,眼眶突然紅了。她顫抖著翻開第一頁,指尖撫過“蘇晚”兩個字,輕聲說:“這是我年輕時畫的。”她指著照片上的年輕女子,“這是我,旁邊是秦老,還有……”她頓了頓,看向林羽,“還有你父親。”
林羽的心猛地一跳。照片上那個陌生男人,果然是父親年輕時的樣子,穿著和母親結婚照上同款的襯衫。
“我和你父母是大學同學,”蘇晚歎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你父親學天文,你母親學地質,他們總說要一起找到‘能讓星星落地’的石頭——原來就是鎮魂石。”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拿出個筆記本,“這是你母親的觀測日記,當年她失蹤前,托我保管的。”
日記裡貼滿了地質樣本的照片,其中一張正是鎮魂石的切片,旁邊寫著:“能量溫和,似有靈識,能安撫躁動之物。”字跡清秀,和林羽懷表內側的刻字如出一轍。
“你母親發現鎮魂石能穩定星核的能量,”蘇晚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個簡易的裝置圖,“她想做個‘引星器’,把星核的能量引到鎮魂石裡,這樣既能利用能量,又不會傷害人。可惜……”
“可惜被玄陰教的人盯上了。”林羽接過日記,指尖傳來紙張的溫度,像是母親留下的餘溫。
蘇晚點頭:“他們怕這個裝置壞了血祭的計劃,就對她下了手。你父親為了保護日記,才製造了那場‘車禍’,其實是把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看著阿念,“就像你哥哥保護你一樣。”
阿念抱著舊望遠鏡,突然說:“我哥哥也畫過引星器,他說要讓星星的光,照亮黑風穀的路。”
蘇晚的眼眶又紅了:“這就是傳承啊……”
傍晚,秦老和趙隊也來了。蘇晚把引星器的圖紙鋪在桌上,幾人圍著圖紙討論,夕陽透過窗戶,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串在一起的星軌。
“這個裝置需要鎮魂石的能量核心,”趙隊指著圖紙上的凹槽,“黑風穀的清瘴草裡有殘留,或許能提取出來。”
周明突然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塊透明的晶體:“我們用清瘴草的汁液,提煉出了這個!”晶體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和鎮魂石的能量反應一模一樣,“能驅動小型的引星器!”
林羽看著那塊晶體,突然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話:“光不是用來毀滅的,是用來照亮的。”
夜深時,林羽把引星器的圖紙夾進《星軌考》,發現蘇晚在扉頁上添了行字:“星軌會交彙,故人會重逢。”他抬頭看向窗外,獵戶座的三星正亮得耀眼,像是在回應。
書店的風鈴輕輕響了,大概是夜風路過。林羽知道,故事還在繼續,就像這流轉的星軌,就像那些未曾謀麵卻心意相通的守護,會在時光裡,一直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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