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結的“分身計劃”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周明從光結上取下一小塊組織樣本,在實驗室裡培育了三天,就長出了顆綠豆大的小光結,半紫半金的紋路和岩頂的光結一模一樣,隻是能量波動更微弱,像個沒睡醒的嬰兒。
“它需要‘認親’。”周明把小光結放進特製的培養皿,裡麵鋪著黑風穀的土壤和雲霧山的腐葉,“得讓它同時聞到兩座山的味道,才能長得壯。”
阿念每天都給小光結“講故事”——把岩頂光結的照片貼在培養皿外,給它讀孩子們寫的信,甚至把火狐的絨毛放進去幾根。“火狐的味道能讓它有安全感。”她認真地說,仿佛小光結能聽懂似的。
奇妙的是,當火狐湊近培養皿時,小光結的紋路會明顯變亮,能量波動也變得活躍,像在回應這熟悉的氣息。周明笑著說:“這是生物磁場的共鳴,火狐身上沾著太多光網的能量,小光結把它當成了‘監護人’。”
失明的小男孩摸著培養皿的玻璃壁,說小光結的聲音很輕,像剛出生的小貓在叫,“它在問岩頂的光結什麼時候來接它”。陸老師便每天帶著他去岩頂,讓他把小光結的“叫聲”轉述給大光結聽,大光結的震動總會變得格外溫柔,像在安撫遠方的小家夥。
秦老從雲霧山帶來了些特殊的“肥料”——牽星草根係周圍的土壤,裡麵混著秦曉當年埋下的碎瓷片。“曉丫頭說碎瓷片能聚光,”老人把土壤鋪在培養皿邊緣,“讓小光結也沾沾雲霧山的光。”
土壤接觸培養皿的瞬間,小光結突然抖了一下,紫色的紋路變得更深,像在貪婪地吸收熟悉的氣息。沒過多久,它就長出了細小的根須,順著土壤往培養皿外鑽,像在尋找更廣闊的天地。
“它想出去了。”周明觀察著根須的生長方向,正好對著實驗室外的光河,“它在認光網的路呢。”
第一批“分身”準備送往城裡時,孩子們特意給它們做了“身份牌”——用星星草的葉片做成小旗子,上麵寫著光結的編號和培育日期。阿念給要送往科技館的小光結係了個迷你的火狐玩偶:“讓它帶著火狐的味道,在城裡也不會迷路。”
陸老師親自護送分身們進城。當他把裝著小光結的培養皿放在科技館的星圖投影儀下,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小光結的光粒突然順著投影儀的光束往上飛,在星圖上拚出了黑風穀的輪廓,與屏幕上的獵戶座形成呼應——和當初星星草花瓣與星圖重合的畫麵一模一樣。
“它在認星星呢!”科技館的講解員驚歎道,“它記得自己來自哪裡的星空。”
城裡的孩子們給小光結建了個“光之家”——透明的生態缸裡鋪著城市的土壤和黑風穀的星星草種子,缸壁上貼著光網的路線圖。小光結的根須很快就鑽進了新土壤,金色的紋路變得更明顯,像在努力適應城市的光。
有天夜裡,生態缸突然發出強烈的光——是黑風穀的光結和城裡的分身產生了共振!兩地的光粒通過網絡信號周明在培養皿裡裝了微型信號器)互相流動,在星圖上畫出條閃光的直線,把黑風穀和城市的坐標連在了一起。
“它們在打電話!”守在生態缸旁的孩子歡呼著,屏幕上的直線突然分出無數支線,連接著光網覆蓋的每個山村,像棵在星圖上生長的樹。
林羽收到科技館發來的照片時,阿念正在給岩頂的光結係新的身份牌。照片裡,城裡的小光結已經長得有乒乓球大,光紋裡混著城市的霓虹色;而岩頂的大光結旁,又冒出了幾顆新的小分身,正順著光脈往其他山村的方向生長。
“它們會像蒲公英一樣,飛到所有需要光的地方。”阿念望著遠方的山脊,光網的光暈在暮色裡若隱若現,“火狐,你說對嗎?”
火狐蹲在光結上,對著遠方叫了兩聲,尾巴掃過的地方,光粒紛紛躍起,像在給即將出發的分身們送行。林羽知道,這些光結的分身,不隻是植物的組織,是光的信使,是故事的種子,是跨越山海的牽掛。
當第一顆分身在鄰省的山村破土時,岩頂的光結震動了整整一夜,像在為遠方的孩子唱搖籃曲。而《星草劄記》的新一頁上,畫著兩個相連的光結,旁邊寫著:“距離從來不是問題,隻要光記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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