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穀的糖紙草能“說話”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光網總部。周明帶著團隊駐紮下來,日夜破解光粒振動的頻率密碼。半個月後,第一台“光語轉換器”誕生了——巴掌大的機器,一端連著光帶,另一端接耳機,能把光的振動直接轉成清晰的聲音。
“試試這個。”周明把轉換器遞給失明的小男孩,“調到你熟悉的頻率。”
男孩戴上耳機,正好山民在不遠處喊:“阿木,回家喝藥啦!”轉換器裡立刻傳出清晰的聲音,比他靠葉片聽的模糊振動清楚百倍。他笑著點頭:“是張奶奶的聲音!比光抖的感覺更真切。”
秦老拿著轉換器,對著糖紙草念秦曉日記裡的段落,耳機裡竟傳來近似秦曉語氣的聲音——那是機器根據文字情緒模擬出的語調。老人聽得老淚縱橫:“像……真像小丫頭在身邊說話……”
火狐也來湊熱鬨,對著糖紙草“嗷嗚”叫了兩聲,轉換器裡傳出奶氣的“餓啦”,逗得眾人哈哈大笑。它歪著頭看轉換器,仿佛在想自己的叫聲怎麼變了樣。
光語轉換器很快在光網覆蓋區推廣開。住在深山的采藥人再也不用怕喊山聽不清,對著糖紙草報平安,山下的家人就能通過轉換器收到清晰的聲音;孩子們在光帶旁唱歌,遠在城市的老師戴著耳機就能聽出誰跑調了,還能通過光帶回一句“再來一遍”。
林羽在劄記裡畫了幅漫畫:光帶像條閃光的電話線,一頭連著山裡的糖紙草,一頭接著城市的轉換器,兩個小人隔著光帶笑盈盈地揮手。旁邊寫著:“原來距離從來不是問題,光會把聲音折成小包裹,一路跑著送到呀。”
這天,周明調試機器時,突然收到一串陌生的光振動——不是山鳴的聲音,節奏急促又規律,像某種求救信號。他趕緊切換頻道,發現信號來自三十裡外的斷崖穀。
“是那邊的探礦隊!”周明臉色一變,立刻通知救援隊,同時通過光帶回傳:“我們馬上到,報位置!”
光帶很快傳來回應,振動頻率裡帶著明顯的慌亂,卻清晰傳遞出坐標。等救援隊趕到斷崖穀,果然看到探礦隊的帳篷掛在半山腰,隊員被碎石困住動彈不得。
“多虧了糖紙草的光語,”被救的隊員後怕地說,“手機沒信號,喊破喉嚨也沒人應,還好記得往光帶上掛了片糖紙草葉子……”
秦老站在回聲穀的光帶旁,看著那些跳動的光粒,突然明白:光網不隻是傳遞光亮,更是在編織一張看不見的牽掛網。就像秦曉當年說的,“光走到哪裡,家就到哪裡”。
火狐蹭了蹭老人的褲腿,對著光帶叫了一聲,轉換器裡傳出清晰的“安全啦”,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宣告——這張由光和聲音織成的網,會把每個角落的故事,都牢牢接住。
斷崖穀的救援讓光語轉換器名聲大噪。周明趁機給機器加了個新功能——緊急信號自動識彆。隻要光帶檢測到急促、混亂的振動頻率,就會觸發警報,在所有聯網的轉換器上顯示求救坐標,像給光網裝了個“千裡眼”。
“這才是光網該有的樣子。”周明調試著警報係統,屏幕上的光網地圖閃爍著綠色的安全點和紅色的預警區,“既能傳甜言蜜語,也能救急解難。”
阿念把救援事件畫成連環畫,貼在《星草劄記》裡。其中一頁畫著火狐對著糖紙草叫,旁邊的轉換器跳出“救命”兩個字,救援隊的直升機正順著光帶飛來。她特意給火狐的燈牌加了圈紅光,像在給它頒“緊急聯絡員”勳章。
回聲穀的山民開始用糖紙草辦“光語對歌會”。每到月圓夜,他們就對著光帶唱山歌,光帶把歌聲傳到雲霧山、黑風穀,甚至城裡的科技館。城裡的孩子們用轉換器接收到,就跟著調子學唱,光帶裡的振動混著童聲和山歌,像場跨越山海的合唱。
有次對歌會正熱鬨,光帶突然傳來陣奇怪的振動——不是歌聲,也不是求救信號,而是斷斷續續的“哢嗒”聲,像有人在用石頭敲光帶。周明的儀器顯示信號來自斷雲穀方向,那裡的栗光草剛接入光網不久。
“是栗光草在‘說話’嗎?”阿念好奇地問,翻譯機對著光帶,屏幕跳出串亂碼,夾雜著“栗子”“落了”“收”等字眼。
斷雲穀的山民第二天發來消息:昨夜下了場暴雨,栗子熟了滿地,他們忙著撿栗子,沒空對歌,就用石頭敲光帶報喜,沒想到光網真的“接”到了。“光帶連敲石頭都懂!”山民在轉換器裡笑得爽朗,“明年栗子豐收,我們敲個‘栗光進行曲’給你們聽!”
失明的小男孩跟著光語對歌會學唱山歌。他的嗓音清亮,雖然看不見光帶的振動,卻能憑著轉換器裡的聲音,準確跟上節奏。有次他唱到“光粒甜如蜜”時,回聲穀的糖紙草突然集體亮了起來,光帶裡的振動變成金色,像在給歌詞加特效。
翻譯機說這是“情感共鳴”——當歌聲裡的甜與光粒的甜頻率一致,就會觸發光帶變色。“你的聲音裡有糖。”周明笑著對男孩說,“比光粒糖霜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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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成了對歌會的“氣氛組”。它總在山民唱歌時跑上光帶,尾巴掃過光粒,激起圈圈光紋,像在打節拍。有次它追著隻螢火蟲跑,不小心撞歪了糖紙草,光帶裡的歌聲突然變調,山民們笑作一團,說“狐狸也想唱兩句”。
秦老把秦曉留下的舊笛子找了出來。笛子是竹製的,吹口處還留著淡淡的牙印。他對著光帶吹起年輕時教秦曉的調子,光粒隨著笛聲流動,在山穀裡畫出條金色的音波,雲霧山的牽星草聽到,竟跟著音波搖晃,像在伴舞。
“曉丫頭當年總說,笛聲能讓草跳舞。”老人放下笛子,光帶裡的振動還在延續,仿佛笛聲沒停,“現在光幫她實現了。”
周明的實驗室裡,新的光語密碼還在破解中。他發現糖紙草不僅能傳聲音,還能記錄氣味——山民把野花香湊近光帶,光粒就會帶著花香的分子振動,傳到黑風穀時,秦老一聞就說“是曉丫頭種的紫茉莉”。
“下一步,讓光網傳味道。”周明在黑板上寫下計劃,旁邊畫著個巨大的冰淇淋,“以後城裡孩子想吃光粒蛋糕,不用郵寄,光帶傳個‘甜香味’過去就行。”
阿念覺得這主意太棒了,立刻用翻譯機問光結行不行。光結的回應帶著個流口水的表情:【建議先傳牽星草蜜的味道——測試成功,明年蜜節加餐。】
光帶裡的振動還在繼續,有歌聲,有歡笑,有報喜的敲石聲,偶爾夾雜著火狐的叫聲。林羽望著窗外流動的光,突然明白所謂“光語”,從來不是冰冷的密碼,是萬物的心跳——山民的、草木的、狐狸的、甚至遠方某個孩子的,都被光串成了線,在風裡,在夜裡,輕輕跳動,像首永遠唱不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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