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身影消散後,西荒穀的光紋徹底穩定下來,金色的光帶像條蘇醒的河流,順著斷崖往山穀深處延伸,所過之處,枯萎的草木竟重新抽出嫩芽,連空氣裡都飄著淡淡的光粒甜香。
周明帶著團隊清理坍塌的山洞,在黑色晶石的碎片下,發現了一具完好的光草標本——是血光草,隻是此刻它的莖稈已變成溫暖的金色,葉片上的紋路與秦曉日記裡畫的牽星草驚人地相似,像兩株草在時光裡完成了某種呼應。
“是雙生草。”秦老捧著標本,手指撫過葉片上的紋路,“曉丫頭和小月,就像這兩株草,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卻在光裡長成了同樣的模樣。”他把秦曉的日記和秦月的半本日記合在一起,兩本日記的紙頁邊緣竟能完美貼合,像本從一開始就該完整的書。
光紋地圖上,黑風穀與西荒穀的光紋開始慢慢靠近,最終在中途交彙,織成個對稱的“雙生結”,結上的光粒閃爍著,像兩顆跳動的心臟。失明的小男孩摸著投影台麵,突然說:“這裡有兩個人的聲音,在說‘終於找到你了’。”
翻譯機顯示,這處雙生結的光紋頻率,恰好是秦曉和秦月兩人光語轉換器的頻率疊加。周明恍然大悟:“光記住了她們的頻率,哪怕相隔千裡,哪怕陰陽兩隔,也能在光網裡完成這場遲到的重逢。”
西荒穀的秘密被揭開後,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那裡。人們在秦月曾經活動的區域,發現了她種下的光草——那些草的根須在地下織成網,網的形狀竟與黑風穀的光網完美契合,像她早已預料到有一天,兩束光會在此相連。
阿念在西荒穀建了座“雙生亭”,亭柱上纏繞著牽星草和血光草現在已改叫“金血草”),亭中央立著塊光紋石碑,刻著秦曉和秦月的日記選段。有風吹過,草葉摩擦發出沙沙聲,像姐妹倆在低聲交談。
火狐成了雙生亭的常客。它總趴在石碑旁,有時會對著金血草的方向低吼兩聲,像是在和看不見的秦月打招呼。有次阿念帶來秦曉的木勺和秦月的鐵皮盒,放在亭子裡,火狐竟把兩者推到一起,用尾巴在上麵掃出個光結的形狀。
“它在說‘要放在一起’。”周明笑著拍下這一幕,照片裡,木勺和鐵皮盒被光粒包裹著,像對不願再分離的夥伴。
光帶集市擴展到了西荒穀,兩地的山民帶著特產互相交換:黑風穀的牽星草蜜換西荒穀的金血草茶,斷雲穀的栗子換西荒穀的野棗,光幣上的火狐爪印旁,多了個小小的雙生結圖案。
陳老農把光稻種子也帶到了西荒穀,種出的光稻光紋上,同時帶著黑風穀的溫潤和西荒穀的明亮,煮出的米飯格外香甜。他說:“這是光稻在記雙生的故事,把兩個山穀的暖都煮進了鍋裡。”
林羽在《星草劄記》裡畫下雙生結的光紋,旁邊貼著火狐推木勺的照片。她寫下:“所謂重逢,不是簡單的相遇,是光紋裡藏著的牽掛,是草葉間延續的約定,是狐狸都懂的珍惜,是所有被時光隔開的思念,終會在光裡找到歸途,讓我們知道,愛從未消失,隻是換了種方式,在光裡繼續生長。”
雙生亭的光紋石碑前,總有人來放下信物:有人放兩朵並蒂花,有人放一對光幣,有人放寫給逝去親人的信。火狐會把這些信物叼到金血草旁,讓光粒裹住它們,仿佛在說:“放心,光會把這些話,帶到該去的地方。”
光紋地圖上的雙生結越來越亮,周圍的光紋還在繼續生長,像在編織一張更大的網。而那兩株纏繞在亭柱上的草,正迎著陽光,努力伸展,仿佛要把這場跨越時空的陪伴,長成永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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