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暗影藤被消滅後,光網在戈壁的根基徹底穩固下來。周明和李教授的團隊合力,在曾經的營地周圍種下了大片光稻和雙生草——光稻的根係在沙下織成蓄水網,雙生草的葉片則在地表形成光霧層,兩者配合,竟讓沙漠裡長出了一片小小的綠洲,光帶在綠洲間穿梭,像給沙海鑲了圈金邊。
“該叫它‘光洲’。”李教授用手丈量著光稻的高度,這些在沙漠裡長大的光稻,莖稈比山穀裡的更粗壯,穗粒上裹著層防沙的光膜,“你看,光粒在稻殼上結了層殼,就像給種子穿了件防曬衣。”
光洲的中心,周明建了座迷你光晶舞台,用的是沙漠裡的風淩石做基座,上麵鑲嵌著從黑色晶石碎片裡提煉出的純淨光粒。舞台啟動那天,沙漠的光帶與黑風穀的主光帶同步閃爍,光紋在石台上拚出駱駝、火狐、雙生草的圖案,像在講述這場跨越沙海的勝利。
失明的小男孩通過光語轉換器“看”到了光洲的樣子,興奮地對著錄音石描述:“沙漠的光帶摸起來糙糙的,像爺爺的手掌;光稻的穗子硬硬的,像小石子;還有雙生草的花,暖暖的,像秦爺爺烤紅薯的皮。”
火狐成了光洲的“榮譽居民”。它在沙漠裡跑得比在山穀裡更歡,光粒沾在它紅毛上,讓它看起來像團移動的火炬。有次它追著一隻沙狐跑遠了,直到深夜才回來,嘴裡叼著顆罕見的沙漠藍寶石,放在光晶舞台上,像在給新家園獻禮。
光洲的存在,讓沙漠邊緣的牧民們也開始接觸光網。他們帶來曬乾的肉乾和駝奶,與光洲的隊員交換光粒糖和雙生草種子。有位老牧民說,他爺爺曾見過“會發光的沙”,現在才知道,那是光帶在沙漠裡留下的痕跡。
“光早就來過這裡。”老牧民指著遠處的沙丘,“隻是那時候我們不懂,把它當成了神的眼淚。”他把自己祖傳的羊皮囊送給周明,裡麵裝著半袋沉澱了幾十年的沙粒,光粒接觸到沙粒,竟在囊壁上映出古老的光紋,像幅失傳的沙漠地圖。
周明研究後發現,這些沙粒裡藏著遠古光草的基因片段,說明光網在千年前就曾覆蓋過沙漠,隻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中斷了。“我們不是在開拓,是在找回失落的光。”他把羊皮囊放進檔案館,與秦曉姐妹的日記放在一起,“過去與現在,終於在光裡相遇了。”
光洲的光帶開始向更遠的綠洲延伸,所過之處,耐旱的沙棘、梭梭樹都沾染上了光紋,結出的果實帶著淡淡的光粒甜香。牧民們說,這些果子吃了不容易渴,連駱駝都格外愛吃。
李教授用雙生草和沙棘雜交,培育出了能在光霧裡生長的“光棘果”,果皮上的光紋能隨著日照強度變色,像個天然的防曬指示器。他把第一批光棘果寄回黑風穀,秦老收到後,用它和紫蜜一起熬成醬,抹在烤紅薯上,甜裡帶著點沙粒的粗糲,像把沙漠的味道也融進了山穀。
林羽在《星草劄記》裡畫下光洲的全貌:金色的光帶繞著綠洲畫圈,光稻在沙裡挺直腰杆,風淩石舞台上的光粒像星星落在地上。她寫下:“所謂奇跡,不是憑空出現的綠洲,是光稻在沙下織的網,是雙生草在風中結的霧,是牧民與光的相遇,是所有被認為‘不可能’的地方,都能被光吻出綠意,讓我們知道,隻要肯紮根,沙海也能長出春天。”
光洲的光還在擴張,新的光草種子被風帶著,往更深處的沙漠飄去。火狐趴在光晶舞台上,看著遠處的光帶與夕陽連成一片,尾巴尖掃過風淩石,激起的光粒在沙上畫出串腳印——那是光的腳印,正一步一步,走進曾經荒蕪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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