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極端團體與刀具的排查:
另一隊由精明的探長老薑帶領,負責排查租界內所有登記在冊以及秘密存在的小型宗教團體、
神秘學研究會、共濟會分會、乃至占星術士俱樂部、靈媒聚會點。
重點調查是否有成員近期行為異常、有海外背景尤其英國)、
對天主教會有強烈敵意、或有醫學、解剖學、屠宰專業背景。
同時,老薑還需負責追查“韋伯利亨特”特製解剖刀具的線索。
他帶人走訪上海各大外資醫院如仁濟醫院、公濟醫院)、
雷士德醫學院、工部局屠宰場、乃至外籍人士開設的高級寵物診所和獸醫站,
查詢該品牌特定型號刀具的進口、銷售、使用和保管記錄。
這個過程繁瑣至極,需要翻閱大量泛黃的舊檔案,與謹慎的外籍管理人員和護士長打交道。
進展:團體排查方麵,發現幾個小團體
如“玫瑰十字會上海小組”、“東方神智學研究會”)行為乖張,聚會神秘,
但大多停留在理論探討和故弄玄虛的階段,
缺乏實施如此精密、殘忍罪行的能力和動機線索。
刀具排查則陷入僵局,該品牌刀具本身稀少,多為特殊訂單,
記錄混亂或早已遺失,且戰時物資流動難以追溯。
韓笑親自過問繩結的調查。
他將繩結照片分發給碼頭區、航運公司的老水手、
繩索經銷商、甚至監獄裡的老慣犯進行辨認。
終於,一位在黃浦江上漂了四十年的蘇格蘭裔老舵工在看到照片後,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詫:
“…這…這像是…我們蘇格蘭老家,特彆是格拉斯哥和愛丁堡港的一些老家夥…
綁貴重貨箱或者…私下裡處理‘麻煩’時…會用的一種扣…叫‘老獾扣’audbrockknot)…
狠毒得很…越掙紮越緊…會直接勒斷腕骨…”
與此同時,對保羅·貝拉爾米尼神父生前居所教堂附近那間簡陋小屋)的第二次、更徹底的勘查有了重大發現。
技術隊員使用化學顯影劑如碘熏法)仔細檢查了書桌桌麵和所有紙張,
果然發現了幾行用密寫墨水書寫的、尚未完全褪色的字跡!
同時,他們撬開了幾塊鬆動的地板,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夾層暗格中,
發現了幾頁被燒得隻剩焦黑邊角的紙片和一本用某種個人化的速記符號或密碼書寫的私密筆記!
焦片上借助高倍放大鏡,勉強辨認出“淨化…必要…”、“…古老的債…”、
“…他們回來了…”、“…地下的眼睛…”等支離破碎的意大利文字樣。
那本密碼筆記則急需破譯專家。
走訪鄰居和教友得知,保羅神父近幾個月頻繁出入四川路橋堍的一家由白俄流亡貴族開設的舊書店
專營晦澀的哲學、神學、神秘學俄文、法文舊書),
並與那位性格孤僻、眼神銳利的店主弗拉基米爾伯爵多次長時間密談。
他還曾以“研究本地氣候對古建築影響”為由,
向徐家彙天文台借閱過1924年前後的曆史氣象檔案
這個時間點與倫敦案發時間吻合,動機極為可疑)。
二線:教堂結構與地下潛流林一與技術隊主導)
就在韓笑這邊線索縱橫卻尚未彙聚之時,對聖方濟各堂本身的第三次、更
精細的地毯式勘查在林一的指導下緊張進行。
林一堅信,凶手選擇此地絕非偶然,現場必然留有更多被忽略的痕跡。
技術隊隊長老劉,一個經驗豐富、心細如發、沉默寡言的老巡捕,
帶著幾名得力手下,攜帶全套勘查工具:大功率汽油探照燈、魯米諾噴霧、指紋粉、
各種尺寸的鑷子、毛刷、證物袋、卷尺、繪圖板、
甚至還有一把地質錘,再次進入陰森的教堂主殿。
教堂內部空曠而破敗。
高高的穹頂布滿蛛網,殘破的長椅歪斜地堆在角落,
地麵覆蓋著厚厚的、混雜著鳥糞和碎屑的灰塵。
空氣中彌漫著和陳腐的木頭、潮濕的石頭和一種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甜膩腐敗餘味。
祭壇位於主殿最深處,由粗糙的花崗岩砌成,早已褪色,蒙著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