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的手還抓著玉墜,耳邊嗡鳴沒散。她低頭看周硯秋,他的呼吸比剛才穩了些,但皮膚底下有細線一樣的光在遊走,像是電路在爬。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把兩枚玉墜並在一起,指尖按住其中一枚的表麵,開始回想那串音符——cgeba。一個音一個節地輸入,指腹隨著記憶震動。玉墜內部的紋路慢慢亮起來,不再是亂閃的金點,而是連成一條流動的線。
她將這枚染過血的玉墜緩緩靠近右耳的銀質音符耳釘。剛碰上的一瞬,一股冷流從耳垂竄進腦裡,頭皮發麻,眼前黑了一下。接著,一圈幽藍色的波紋從接觸點炸開,像水波一樣掃過整個密室。
周硯秋的身體猛地一顫,那些皮下亂竄的光絲被藍圈壓住,縮回皮膚之下。他胸口的紐扣也跟著暗了下來,不再跳紅光。
“防火牆……建成了。”她低聲說。
通訊器裡傳來陸深的聲音:“數據流穩定了,病毒擴散暫停。但詩音的核心代碼還在他體內,隻是被封住,沒清除。”
林清歌點頭,手指沒鬆開玉墜。“接下來得把它逼出來。”
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錄音鋼筆,是她衛衣袖口纏著的那隻。拔開筆帽,用筆尖蘸了蘸周硯秋掌心滲出的血。那血已經不流了,但留在地麵的痕跡裡混著金屬碎屑,在藍光下泛著灰白。
她蹲下身,對著斷裂的五線譜紋路一筆一筆補全。每畫一個音符,地麵就輕微震一下。補到第七個時,她的腳尖無意識敲了敲節奏。
耳釘藍光一閃,掃描啟動。
殘留的數據流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爬,鑽進小腿。她咬牙撐住,輕聲哼出《星海幻想曲》的副歌。聲音不大,但在封閉空間裡來回撞。
哼到升f調的那個音時,周硯秋突然睜開了眼。
他的瞳孔是灰的,沒有焦距,可右手卻猛地抬起,指虎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道完整的巨型五線譜在他身前展開,線條深得像刻進去的,每一個音符都帶著棱角,和她見過的所有樂譜都不一樣。
“這是……”她愣住。
“他的變奏。”陸深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不是標準曲式,是個人標記。他在用自己的意識重構旋律。”
林清歌立刻站起身,退後半步。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雙曲共振必須同時運行,《星海幻想曲》引路,《渡我》反向調頻。但她一個人沒法完成合鳴。她看向周硯秋,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指虎停在最後一劃上,手懸著,沒力氣再動。
她隻能獨自繼續。
她閉上眼,先哼《星海幻想曲》,再切換成《渡我》的片段。兩段旋律在腦子裡交錯,像兩條線纏在一起。她越唱越快,耳釘藍光越來越強,直到整條右臂都被藍影裹住。
地麵的五線譜亮了。
先是斷斷續續,然後整片紋路同時發光。周硯秋的身體開始輕微抽搐,嘴裡溢出一絲血沫。他體內的東西正在被往外推。
空中漸漸凝聚出一團黑霧,像墨汁滴進水裡那樣翻滾。它不想離開,掙紮著往周硯秋的方向靠。
林清歌睜開眼,一把扯下耳釘,又取下脖子上的玉墜。她將兩枚玉墜並排放在掌心,貼在耳釘前方,雙手合攏。
母女之間的基因共鳴被強行激發。高頻震蕩從她掌心爆發,形成一股吸力,把黑霧往中間拉。
“就是現在!”她喊。
“收到。”陸深回應。
通風管道的鐵格突然彈開,一架微型無人機鑽進來,機身隻有巴掌大,機械臂張開,精準夾住那團已被壓縮成拳頭大小的漆黑晶體球。
無人機立刻調頭,衝向密室頂部那個圓形電磁拋射口。那口子是陸深半小時前遠程開啟的,一直等著這一刻。
黑球離手的瞬間,天空裂了。
一道橫貫天際的藍光從拋射點炸開,像有人撕開了夜幕。緊接著,無數畫麵浮現:一片廢墟中,一個穿軍裝的林清歌正抱著斷弦吉他唱歌;雪地裡,另一個她跪在鋼琴前,十指全是凍瘡;高樓崩塌的瞬間,第三個她站在樓頂,手裡舉著寫滿歌詞的紙……
她們都在戰鬥。
她們全都抬頭,望向同一片星空。
林清歌站在原地,右手還維持著推出去的動作,指尖微微發抖。她看見了自己,無數個自己,活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世界,做著同一件事——創作。
周硯秋靠在牆邊,指虎滑落到膝蓋上,額頭全是冷汗。他的眼睛半睜著,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陸深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你們剛剛喚醒了所有平行時空的‘她’。”
沒人回答。
空氣裡還有餘震,像是音樂結束後的回響。密室依舊封閉,屋頂的藍光還沒熄,映在三人臉上,忽明忽暗。
林清歌慢慢收回手,低頭看掌心。兩枚玉墜還在,但其中一枚表麵出現了細小的裂紋。她把它放進貼身口袋,另一枚重新戴回脖子。
她走到周硯秋身邊,想扶他換個姿勢。剛碰到他的手臂,地麵的五線譜突然又閃了一下。
一個新音符浮在空中。
降d。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耳釘猛地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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