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瘋了?還是我們真的都死了,隻是不肯承認,依舊靠著某種慣性,在這間偽裝成宿舍的停屍房裡,日複一日地扮演著“活著”的戲碼?
恐懼像無數細小的冰蟲,鑽進了我的骨頭縫裡,啃噬著我的理智。
那天下午,我沒去上課。
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學校的檔案室,借口寫論文查資料,翻找著這棟宿舍樓的曆史。
管理檔案的是個打著瞌睡的老頭,對我愛答不理。
我在落滿灰塵的舊圖紙和文件堆裡翻找了很久,手指被紙張邊緣劃了好幾道口子。
終於,在一本泛黃的、封麵幾乎要碎掉的建築規劃舊冊裡,我找到了這棟樓的原始圖紙。
圖紙標注的建造年代比我知道的要早十年。
而在最初的規劃圖上,我所在的這片區域,清晰地標注著三個冰冷的宋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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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層。
旁邊還有更小的注釋,筆畫纖細,幾乎難以辨認:附屬功能區域。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繼續翻,手指沾滿了陳年的灰塵。
在後麵幾頁的改建說明裡,提到了一次大規模的修繕和功能變更。
變更前的區域名稱,雖然字跡模糊,但那個輪廓……
是“病理教研樓附屬停放間”。
停放間……
民間通常叫它什麼?
停屍房。
我的呼吸徹底停滯了。
血液仿佛瞬間凍結,四肢冰冷僵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檔案室,怎麼走回那棟熟悉的樓前的。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線給大樓塗上了一層溫暖得不真實的色彩。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進出,說笑聲,自行車鈴聲,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可在我眼裡,這棟樓像是褪色的油畫,露出了底下陰森恐怖的底色。
那些溫暖的燈光,此刻看來像是引誘飛蛾的鬼火;那些歡聲笑語,像是從深淵裡傳來的空洞回音。
我一步一步走上樓梯,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
走廊裡很安靜,隻有我的腳步聲在回蕩,嗒,嗒,嗒…每一聲,都敲打在我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走到宿舍門口,我停下腳步。
門虛掩著,裡麵透出燈光。
我伸出手,想要推門,指尖卻在觸碰到門板前劇烈地顫抖起來。
如果小昭說的是真的呢?
如果這扇門後麵,不是我們溫馨的小窩,而是……
那個穿著白裙、左邊嘴角有顆小痣的小女孩,是不是正坐在我的床角,用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看著我這具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死亡的屍體?
我的手僵在半空,冷汗浸濕了後背。
進去?
還是不進去?
或者說,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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