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緩步走向林嘉樹,她的皮膚現在布滿了青銅色的紋路:"你拿著聖鈴...那是召喚神明的法器。"
林嘉樹這才意識到,青銅鈴鐺可能是關鍵。當蘇雨晴伸手抓向他時,他猛地搖響鈴鐺。
清脆的鈴聲在咒語中撕開一道口子。蘇雨晴尖叫著後退,皮膚上的青銅紋路開始蠕動。
"阻止他!"鄭教授怒吼。
工作人員一擁而上。林嘉樹不斷搖鈴,鈴聲所到之處,那些被附身的人動作變得遲緩。五人趁機向出口衝去。
"不能讓他們逃走!"鄭教授的聲音變得扭曲,"血月即將達到頂點!"
五人衝出博物館,卻發現整個校園已經變了樣——天空完全變成了血紅色,樹木乾枯扭曲,遠處傳來無數人的哀嚎。
"我們不在原來的世界了..."方雅顫抖著說。
身後,博物館大門轟然打開,鄭教授和蘇雨晴帶領著數十名被附身者緩緩逼近。他們的身體正在變形,皮膚下凸起金屬般的硬塊。
"跑不掉的,"蘇雨晴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金屬摩擦聲,"血月領域已經展開,所有不信者都將成為祭品。"
林嘉樹握緊鈴鐺,突然想到什麼:"李文博,你說過血月之神通過祭司傳達神諭?那如果沒了祭司呢?"
"理論上儀式會中斷..."李文博推了眼鏡,"但蘇雨晴已經是容器了..."
"那就打破容器。"林嘉樹咬牙道。
其他四人震驚地看著他。
"那是蘇雨晴的身體!"方雅喊道。
"不,那隻是它穿的衣服,"林嘉樹盯著越來越近的人群,"我們必須救她。"
趙誌強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考古工具刀:"青銅怕什麼?"
"強酸..."李文博突然醒悟,"或者強堿!實驗室有氫氧化鈉!"
"藝術樓!"周明喊道,"化學實驗室在那邊!"
五人向藝術樓狂奔,身後追趕者的腳步聲如同金屬風暴。血月的光芒越來越盛,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味。
藝術樓大門緊鎖。趙誌強用刀撬開側窗,五人爬了進去。化學實驗室裡,林嘉樹找到了氫氧化鈉溶液,其他人則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玻璃容器。
"現在怎麼辦?"周明喘著氣問。
"按《周禮》記載,青銅祭器最怕汙染,"李文博快速翻閱手機,"如果我們能汙染麵具..."
樓下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們來了。
林嘉樹將氫氧化鈉溶液分裝到幾個燒杯中,又撕下襯衫做成簡易的投擲包。"瞄準麵具,"他說,"如果我的猜測沒錯..."
實驗室的門被撞開,變形到一半的鄭教授當先衝入,他的左臂已經變成了青銅色,眼睛完全成了兩團綠火。蘇雨晴跟在他身後,臉上的麵具與皮肉幾乎融為一體。
"就是現在!"林嘉樹大喊。
五人同時擲出燒杯。氫氧化鈉溶液灑在鄭教授和蘇雨晴身上,頓時冒起白煙。鄭教授發出不似人類的慘叫,青銅部分開始腐蝕剝落。
但蘇雨晴——麵具隻是嘶嘶作響,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不夠強..."李文博絕望地說。
蘇雨晴伸手抓向林嘉樹,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林嘉樹再次搖響青銅鈴鐺。鈴聲在密閉實驗室裡格外刺耳,麵具突然劇烈震動,蘇雨晴的動作停滯了。
"繼續搖!"方雅喊道。
林嘉樹拚命搖鈴,鈴聲與麵具產生某種共振。蘇雨晴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抓向麵具,似乎在與體內的什麼東西搏鬥。
"雨晴?"方雅試探性地呼喚。
"快...走..."蘇雨晴的聲音突然恢複了片刻清明,"它在利用我...麵具必須...毀掉..."
"怎麼毀?"林嘉樹跪在她麵前。
"聖鈴...和聖器...相撞..."蘇雨晴艱難地說,隨即又發出金屬般的嘶吼,"不!他們是祭品!"
林嘉樹毫不猶豫地將青銅鈴鐺狠狠砸向蘇雨晴臉上的麵具。兩件青銅器相撞的瞬間,一道刺目的白光爆發,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尖嘯。
當光芒散去,麵具和鈴鐺都碎成了幾塊。蘇雨晴倒在地上,臉上的青銅紋路迅速褪去。窗外的血月也開始恢複正常。
"結束了嗎?"周明顫抖著問。
倒在地上的鄭教授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愚蠢...你們隻是...推遲了...儀式..."他的身體開始迅速風化,"血月...會再臨...麵具...會重組..."
幾秒鐘後,鄭教授和其他被附身的人都化為了灰燼。隻有蘇雨晴還活著,但昏迷不醒。
五人帶著蘇雨晴離開藝術樓,發現校園恢複了正常,學生們來來往往,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三天後,蘇雨晴在醫院醒來,對發生的一切毫無記憶。博物館對外宣稱鄭教授突發心臟病去世,殷墟九號墓的文物被無限期封存。
六人約定永遠保守那晚的秘密。但每當月圓之夜,林嘉樹都會從夢中驚醒——夢中他聽到青銅器碰撞的聲音,和鄭教授最後的警告。
而在他書桌抽屜裡,一塊小小的青銅碎片正悄然改變著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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