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研究許嘉留下的符號,突然注意到圖案邊緣有一行幾乎不可見的小字:"始於一,終於七,鑰匙在開始之處。"
始於一...第一個見證者?第一個失蹤者是劉夢瑤。宋雨桐翻出從地下室偷拍的資料,查找關於劉夢瑤的信息。資料顯示她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圖書館古籍閱覽室。
宋雨桐的手機突然響起,是程野:"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關於那個符號——它是某種封印陣的變體。七棟建築不是偶然,而是刻意設計用來困住雕像裡的東西!"
"什麼意思?"
"意思是..."程野的聲音突然變得斷斷續續,"...從一開始就是...陷阱...李明遠他們不是想喚醒它...是想...控製它..."
電話突然中斷。宋雨桐回撥,卻直接轉入語音信箱。她不安地望向窗外,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校園漸漸籠罩在暮色中。
一條新短信彈出,這次是林小夏發來的:"不管你在查什麼,停下。它們知道你知道了。我在老校區鐘樓找到了一些東西,關於第一個見證者。彆告訴任何人。"
宋雨桐猶豫了。林小夏值得信任嗎?程野警告過不要相信她。但關於第一個見證者的信息可能至關重要...
她決定冒險前往,但做了充分準備:帶上鹽鐵混合物、手機充滿電、開啟位置共享。出門前,她最後看了一眼許嘉的資料,突然注意到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在所有失蹤者的照片中,他們的眼睛在拍攝時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包括...許嘉。
而此刻,宋雨桐驚恐地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瞳孔邊緣也開始泛出淡淡的紅色。
老校區鐘樓矗立在校園西北角,磚紅色外牆爬滿常春藤,尖頂直指漸暗的天空。宋雨桐站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
林小夏為什麼約在這裡?鐘樓早已停用,平時連管理員都不會來。宋雨桐環顧四周,校園這一角靜得出奇,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隻有她的呼吸聲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林小夏?"她輕聲呼喚,回應她的隻有穿堂而過的風聲。
鐵門沒鎖,輕輕一推就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宋雨桐握緊口袋裡的鹽鐵混合物,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鐘樓內部比想象中寬敞,灰塵在斜射進來的最後幾縷陽光中飛舞。正中央是停擺的巨大鐘擺,指針永遠定格在3點17分。
"上來。"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宋雨桐抬頭,看到林小夏站在環形樓梯的中段,臉色蒼白得嚇人。
樓梯木板在腳下發出不祥的呻吟,仿佛隨時會坍塌。宋雨桐一步步向上,心跳隨著高度加快。到達中層平台時,她發現這裡是一個小型檔案室,堆滿塵封的箱子和發黃的紙張。
林小夏站在一個打開的箱子前,手裡拿著一封信:"我找到了劉夢瑤留下的東西。她不是第一個失蹤者...而是第一個反抗者。"
宋雨桐接過信紙,紙張已經泛黃脆化,字跡卻依然清晰:
"如果你讀到這封信,說明他們也來找你了。不要相信李明遠說的任何話。"沉睡者"不是等待喚醒,而是被囚禁的。七棟建築不是偶然,而是牢籠。我們七個人被選中不是為完成儀式,而是成為封印的一部分。李明遠瘋了,他想釋放它。我失敗了,但也許你能..."
信的後半部分被某種暗紅色液體浸透,字跡無法辨認。宋雨桐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是...血?"
"劉夢瑤的。"林小夏的聲音異常平靜,"她在鐘樓寫下這封信後跳了下去。官方說是自殺,但目擊者稱她墜落時一直在尖叫"它們抓住我了"。"
宋雨桐的胃部一陣絞痛。她再次審視信的內容:"成為封印的一部分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林小夏從箱子裡取出一張設計圖,上麵是校園建築的平麵布局,七個主要建築被紅筆圈出,連線形成一個複雜的七芒星圖案,而中心廣場正好位於中心點。"這不是普通的設計,而是一個古老封印陣。每個建築對應一個"錨點",需要活人作為能量源。"
宋雨桐突然想起許嘉留下的符號:"七位一體...所以七個見證者實際上是被用作活體封印?"
林小夏點點頭,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同樣的七個紅點,但她的已經變成了深紫色:"我姐姐是第三個失蹤者。從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調查。"
"你也有標記!"宋雨桐驚呼。
"比你的出現得早。"林小夏苦笑,"滿月之夜,當第七個見證者完成儀式,前六個的靈魂將永遠成為封印的一部分,而第七個..."
"會怎樣?"
"會成為"它"的容器。"林小夏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李明遠沒告訴你這部分,對吧?他需要一個新的身體來承載雕像裡的東西。"
宋雨桐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容器?所以她手腕上的標記不僅是選擇,更是...某種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