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麵時,天已經全黑了。滿月高懸,給破敗的校舍鍍上一層詭異的銀光。溫語看了看表——晚上十一點,距離滿月之夜結束隻剩一小時。
她必須加快速度。按照周雯的地圖,剩下幾個地點是"閣樓箱"、"祭壇光"和"鏡中臉"。二樓女廁的鏡子最近,她決定先去那裡。
校舍後門沒鎖,溫語溜了進去。裡麵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臟窗戶照進來,形成斑駁的光影。她躡手躡腳地走向樓梯,突然聽到樓上傳來拖遝的腳步聲。
溫語躲在樓梯下的儲物間裡,從門縫中看到一雙赤腳從樓上走下——是孫明明,但他的腳是反著長的,腳尖朝後,腳跟朝前。更可怕的是,他的頭也旋轉了180度,被縫上的眼睛似乎仍在"看"路。
"溫語..."孫明明的聲音像是從深井裡傳出,"來玩啊...我們都在等你...七缺一..."
溫語屏住呼吸,直到孫明明走遠。她悄悄上樓,直奔女廁。鏡子還是碎的,但血字又變了:"真名即囚籠"。
洗手池的水龍頭突然自己打開了,流出暗紅色的液體。溫語壯著膽子走近鏡子,從碎片中看到無數個破碎的自己。
"巧巧?"她輕聲呼喚,"你說周雯撒謊是什麼意思?"
鏡麵泛起漣漪,但出現的不是林巧巧,而是周雯——年輕時的周雯,臉色慘白,嘴角流血。
"彆聽它的..."周雯的影像說,"它在模仿我的聲音...林巧巧已經被完全控製了..."
"那我該怎麼救她?"
"集齊真名...在午夜前..."周雯的影像突然痛苦地扭曲起來,"閣樓...紅箱子...快..."
影像消失了。溫語從最大的那塊鏡片後麵摸到了一張紙條:"sanguis"——"血"。
四個片段了。溫語離開女廁,向頂樓閣樓前進。通往閣樓的樓梯隱藏在走廊儘頭的壁櫥後麵,這是周雯地圖上標注的。
壁櫥門被木板釘死了。溫語四處尋找工具,最後在教師辦公室找到了一把生鏽的錘子。她花了十分鐘才撬開足夠自己通過的縫隙。
閣樓裡堆滿了廢棄的課桌椅和教學器材,灰塵足有幾厘米厚。月光從頂窗照進來,照亮了中央的一個紅色行李箱——就是周雯說的"紅箱子"。
溫語剛邁出一步,地板就發出不祥的吱呀聲。她小心翼翼地分散體重,慢慢接近箱子。箱子沒鎖,裡麵是一件血跡斑斑的校服和一個音樂盒。
音樂盒上雕刻著一朵玫瑰。溫語打開它,機械音立刻響起——是生日歌的變調版,慢得令人毛骨悚然。盒子裡沒有跳舞的小人,而是一截斷指,已經風乾了。ors"——"死亡"。
五片段了。溫語合上音樂盒,聲音戛然而止。就在這時,她聽到樓下傳來尖叫——是林巧巧的聲音!
溫語衝向閣樓窗戶,看到校舍前的空地上,林巧巧被五個黑影圍在中間。月光下,溫語認出那是被附身的張毅、李夢、趙雨、孫明明,還有...周雯?但周雯不是已經死了嗎?
"祭壇光..."溫語想起地圖上的第六個地點。從閣樓窗戶能看到校舍屋頂的小鐘樓,那裡有一盞永不熄滅的燈——傳說那是為迷路的靈魂指路的。
屋頂入口在四樓,需要穿過整個校舍。溫語悄悄下樓,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三樓走廊靜得出奇,隻有她的腳步聲在回蕩。
經過生物實驗室時,門突然開了。溫語僵在原地,看到裡麵站著一個人影——是李夢,但她的嘴角已經裂到了耳根,露出裡麵鯊魚般的尖牙。
"找到你了..."李夢的聲音像是多人合唱,"第七個..."
溫語轉身就跑,李夢在後麵緊追不舍。她的速度不像人類,四肢著地像蜘蛛一樣爬行。溫語衝進樓梯間,撞上了另一個人——是趙雨,她的脖子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雙手如爪。
前有狼後有虎。溫語急中生智,抓起牆上的滅火器砸向窗戶,然後從破窗跳到了外麵的防火梯。金屬梯子年久失修,在她腳下搖晃,但好歹撐住了。
她爬上屋頂,冷風呼嘯著吹亂了她的頭發。小鐘樓就在不遠處,那盞所謂的"永不熄滅的燈"其實是一盞老式煤油燈,放在一個石製祭壇上。
溫語剛邁出一步,就聽到防火梯傳來"嘎吱"聲——李夢和趙雨追上來了。她顧不上腿傷,衝向鐘樓。祭壇上除了煤油燈,還刻著一行小字:eneu"
"路西法是我的光"?溫語困惑地皺眉。這不是真名的一部分,但祭壇側麵有一塊可以活動的石頭。她推開石頭,裡麵是一個小洞,放著一麵鏡子碎片。
碎片背麵寫著:"tenebris"——"黑暗"。"、"captivus"、"veritas"、"sanguis"、"ors"、"tenebris"。還差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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