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溫語: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是王雪,1954年那個"意外"。我不是意外,而是被選中的第一把鑰匙。現在輪到你了。
第八位囚禁著一個古老存在,它利用每十年七個靈魂的力量試圖掙脫。但這次不同,因為林巧巧體內有它的印記,可以成為完美的容器。
今晚七點的聚會是個陷阱。午夜才是關鍵時刻。你需要:
1.取得銀鏡博物館那麵)
2.用玫瑰之血林巧巧手腕上的印記)塗滿鏡框orscaptivusaeternuveritassanguisinrosae"
這將重新封印它,但代價是...七個靈魂將永遠成為封印的一部分,包括林巧巧。
還有另一個選擇:成為第七位,但保持自我意識。這樣你可以從內部破壞儀式,釋放所有靈魂。但風險極大,如果失敗,你會成為它的新容器。
選擇在你手中。
——王雪"
屏幕突然變黑,然後炸出一行血紅色的字:"它會監視一切鏡麵反射。小心。"
溫語猛地合上筆記本,心跳如雷。現在她有了明確的信息,但選擇更加艱難——是冒險嘗試封印,可能永遠失去林巧巧;還是深入虎穴,從內部破壞儀式?
她看向窗外,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時間不多了。
手機再次響起。是張毅的號碼:"我們在校舍等你。彆帶任何金屬物品,會影響儀式。記住,七缺一。"
溫語沒有回複。她打開抽屜,找出一個噴霧瓶,灌滿水,又加入紅色食用色素——這是她能想到最接近"玫瑰之血"的東西。然後她撕下一張便簽紙,寫下逆轉真名,折好放進口袋。
鏡子上的字跡又變了:"不要來。它在說謊。"
溫語苦笑:"總得有人結束這一切。"
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背包:噴霧瓶、手電筒、瑞士軍刀雖然張毅說不要金屬,但她需要防身)、手機和充電寶。然後她深吸一口氣,走出家門。
夕陽如血,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溫語沒有注意到,那個影子在某個瞬間,自己動了一下。
廢棄校舍在暮色中像一頭蹲伏的巨獸,破碎的窗戶如同空洞的眼窩。溫語站在鐵柵欄前,手指緊握噴霧瓶。六點五十分,距離"邀請"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手機震動起來,是媽媽發來的短信:"出差提前結束,明天回家。你還好嗎?"
溫語眼眶發熱。她快速回複:"很好,明天見。"然後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她不能冒險讓任何乾擾破壞今晚的行動。
校舍大門虛掩著,仿佛在等待她的到來。溫語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大廳裡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破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有人嗎?"她的聲音在空蕩的校舍裡回蕩。
沒有回應。溫語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牆壁,那些生日派對的裝飾品還掛在那裡,隻是氣球已經癟了,彩帶蒙上了灰塵。中央的桌子上,那個血橙蛋糕的殘骸爬滿了螞蟻。
手電筒突然閃爍幾下,熄滅了。溫語拍打幾下,光束再次亮起,但變成了詭異的紅色。借著這紅光,她看到牆上出現了之前沒有的字跡——用某種暗色液體寫著"歡迎第七位"。
"我們在這。"聲音從二樓傳來,是林巧巧的聲線,但帶著奇怪的混響。
溫語慢慢走上樓梯,每一步都讓木質台階發出不祥的呻吟。二樓走廊儘頭有微弱的燈光,像是燭光。她向那裡走去,心跳聲大得仿佛能蓋過一切其他聲音。
走廊兩側的教室門都敞開著,每經過一扇門,溫語都能感覺到有視線從黑暗中投來。但她不敢轉頭去看,隻是死死盯著前方的光源。
終於,她來到了最後一間教室——曾經的多功能廳。門框上掛著用荊棘編織的花環,中央點綴著血紅的玫瑰。溫語的手電筒徹底熄滅了,隻剩下門內透出的燭光指引著她。
"進來吧,溫語。"這次是張毅的聲音,"我們等你好久了。"
溫語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僵在原地。多功能廳中央擺著七張椅子,圍成一個圓圈。六張已經坐了人——林巧巧、張毅、李夢、趙雨、孫明明,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應該是王雪。他們穿著不同年代的校服,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中央的物體——那麵從博物館失蹤的古老銀鏡。
第七張椅子空著,顯然是留給她的。
"坐啊。"林巧巧微笑著招手,紅色連衣裙在燭光下像是流動的血液,"就差你了。"
溫語注意到他們每個人的左手腕內側都有玫瑰印記,隻是顏色深淺不一。林巧巧的最鮮豔,而王雪的幾乎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