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學校園裡人來人往,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林悅、張明和蘇雨坐在文學院大樓外的長椅上,與周圍歡快的氣氛格格不入。
林悅拉下襪筒,再次檢查腳踝上的指印——淤青不僅沒有消退,反而顏色更深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內部腐蝕她的皮膚。
"你確定白琳會見我們?"蘇雨咬著指甲,眼睛不停地掃視過往人群。
張明點點頭:"我通過醫學院的同學聯係的,她說白琳雖然性格孤僻,但對姐姐的事很敏感。隻要提到白曉,她一定會——"
"來了。"林悅突然低聲說。
一個瘦小的女孩正向他們走來。她穿著寬大的黑色衛衣,頭發剪得很短,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雖然長相與檔案照片上的白曉有幾分相似,但白琳的眼神陰鬱警惕,毫無姐姐那種羞澀溫柔。
"你們就是打聽我姐姐的人?"白琳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為什麼現在還有人關心五年前的案子?"
林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腳踝。"我們...我們可能發現了關於你姐姐的新線索。"
白琳的眼睛微微睜大,手指絞緊了衛衣下擺。"什麼線索?"
"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吧。"張明環顧四周,建議道。
十分鐘後,四人坐在校園角落一處無人的涼亭裡。白琳聽完他們公寓的遭遇後,表情從懷疑逐漸變成了某種複雜的痛苦。
"你們也看到她了..."白琳喃喃道,眼神飄向遠處,"我就知道姐姐還在那裡..."
"你知道?"蘇雨驚訝地問,"你是說你相信你姐姐變成了...鬼魂?"
白琳的嘴角扭曲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蘇雨的用詞。"不是鬼魂。是被困住的靈魂。她死得那麼慘,怎麼可能安息?"
林悅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白琳,你姐姐到底遭遇了什麼?警方檔案裡說她是心理問題導致的自殺或出走,但——"
"謊言!"白琳突然激動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全是謊言!姐姐從沒有心理問題!是那個人害了她,而警察收了錢,把案子壓下來了!"
"那個人?"張明敏銳地抓住關鍵,"你是說凶手?你知道是誰?"
白琳突然噤聲,警惕地看著他們,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你們為什麼真的關心這個?隻是為了你們那個鬨鬼的公寓?"
林悅深吸一口氣,拉起褲腳露出腳踝上的淤青指印。"因為它盯上我了。我需要知道真相才能擺脫它。"
看到那些指印,白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顫抖著伸出手,卻在即將碰到林悅皮膚時猛地縮回,仿佛會被燙傷一樣。
"這是她的標記..."白琳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她選中你了..."
"為什麼是我?"林悅追問。
白琳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既然她標記了你,就不會輕易放手。"她從背包裡掏出一個舊信封,"這是我這些年收集的資料,警方檔案裡沒有的東西。也許能幫你們。"
張明接過信封,裡麵是幾張照片和剪報。最上麵一張照片顯示白曉站在林悅現在住的公寓門口,表情驚恐,身後站著一個模糊的男性身影。
"這是誰?"林悅指著那個模糊人影問。
"房東。"白琳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周永德。姐姐失蹤前一周拍的,她當時說房東總是找借口進她房間,還在她洗澡時偷看。"
林悅想起自己搬進去那天,房東周永德那雙油膩膩的手和過分熱情的態度,胃裡一陣翻騰。
"警方沒調查他?"張明翻看著資料問。
"調查了,但沒證據。"白琳冷笑,"而且周永德的姐夫是區裡的領導,案子很快就定性為"心理問題導致的失蹤"。"
蘇雨拿起另一張照片:"這是什麼?看起來像..."
"姐姐房間的牆。"白琳的聲音更低了,"她失蹤後我去整理遺物時拍的。警方說那些劃痕是她精神失常自己抓的,但你們看形狀——"
林悅湊近看,照片上牆麵的劃痕組成了幾個模糊但可辨的字:"救命"、"他在牆裡"。
"天啊..."蘇雨捂住嘴。
"還有這個。"白琳指向最後一張照片,是公寓樓的外觀,但用紅圈標出了幾個位置,"姐姐失蹤前一個月,這棟樓做過管道維修,周永德親自監督的。之後就有租客反映聽到牆裡有聲音。"
張明眉頭緊鎖:"你是說他利用維修的機會,在牆裡做了手腳?"
白琳點點頭:"姐姐最後那通報警電話,她說有人在通過牆壁監視她。警察來檢查卻說牆是實心的,沒有問題。"她苦笑一聲,"一周後,負責調查的警官就出車禍死了。"
林悅想起派出所警官聽到白曉名字時的異常反應,一切都說得通了。"所以現在這個...這個出現在我公寓的東西,是你姐姐的..."
"怨靈。"白琳平靜地接上,"她死在那麵牆裡,怨氣不散。現在她選中了你,可能是因為你和當年的她很像——獨居,年輕,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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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白琳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聽著,如果你想活命,就必須完成兩件事:找出姐姐的屍體,讓她安息;還有就是——遠離周永德。如果他知道你們在調查,你們都會有危險。"
"你知道屍體在哪裡,對嗎?"張明敏銳地問。
白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有...猜測。但不能確定。你們需要自己去找。"
她突然站起身,像是感應到什麼危險。"我得走了。他們監視我很久了。"
"他們?"蘇雨困惑地問。
白琳沒有回答,隻是匆匆塞給林悅一張紙條:"這是我整理的姐姐失蹤前最後一周的時間線。小心周永德,還有...小心警察。"
說完,她快步離開,黑色衛衣很快消失在校園的人流中。
三人沉默地看著白琳留下的資料。紙條上詳細記錄了白曉失蹤前七天的活動,最後一條格外醒目:
"9月17日,晚8點與周永德約談"管道問題",之後再無人見過她。"
"就是今天..."林悅輕聲說,"五周年。"
一陣冷風吹過涼亭,卷起地上的落葉。林悅突然感到腳踝上的指印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冰錐紮入骨髓。她疼得彎下腰,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林悅!"張明扶住她,掀開褲腳一看,頓時變了臉色——指印周圍的皮膚開始泛出詭異的青黑色,像墨水在水中擴散。
"我們必須儘快行動,"張明嚴肅地說,"這個標記...它在惡化。"
三人決定先回林悅公寓附近收集更多線索。在前往地鐵站的路上,林悅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幾次回頭,都隻看到匆匆的行人,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地鐵車廂裡,林悅拿出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來自昨天那個陌生號碼:
"你以為找到妹妹就能救你?她什麼都不知道。遊戲才剛剛熱身呢~"
林悅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它怎麼知道他們見了白琳?
"怎麼了?"蘇雨湊過來看,倒吸一口冷氣,"它...它在監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