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十七分,川淼對著浴室鏡子揭開了那盒神秘麵膜的包裝。
寢室的燈光昏黃,照在她和周婷興奮的臉上。
大四最後一個學期,論文答辯剛結束,這是她們難得的放鬆時刻。
"這麵膜包裝好複古啊,"周婷湊過來,手指輕觸那泛黃的紙盒,"你在哪買的?"
"學校後門那個二手市場,"川淼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薄如蟬翼的麵膜,"那個賣化妝品的老奶奶說這是"古法養顏蠶絲麵膜",最後一盒了,半價賣給我。"
周婷皺了皺眉:"二手市場的化妝品你也敢用?"
"包裝都沒拆封呢,"川淼已經迫不及待地展開那片泛著珍珠光澤的麵膜,"你看,多精致,像真的蠶絲一樣。"
麵膜展開時,川淼似乎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像是陳年的檀木混合著某種花香。
她沒多想,將冰涼的麵膜貼在臉上,立刻感到一陣舒適的清涼。
"幫我看看貼好了沒?"川淼轉向周婷。
周婷伸手幫她調整麵膜邊緣,突然"咦"了一聲:"這麵膜...好像在動?"
"怎麼可能,"川淼笑道,卻感到麵膜確實在微妙地收縮,完美貼合她的麵部輪廓,連鼻翼兩側的細小縫隙都填滿了,"可能是熱脹冷縮吧。"
周婷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了一片貼在自己臉上:"哇,真的好舒服,像有無數小手指在按摩。"
兩人靠在各自的床上,閉目養神。
川淼感覺麵膜越來越緊,那種清涼感逐漸變成微微的刺痛,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在輕輕紮著她的皮膚。
她抬手想調整一下,卻發現麵膜似乎已經和她的皮膚融為一體,邊緣處根本捏不起來。
"周婷,"川淼的聲音有些發顫,"你的麵膜能拿下來嗎?"
周婷沒有回答。川淼睜開眼,借著床頭燈的微光,她看到周婷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雙手垂在身側,臉上的麵膜已經完全變成了肉色,仿佛第二層皮膚。
"周婷?"川淼提高了聲音,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麵部傳來,像是有人用吸管從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裡往外抽吸。
她尖叫一聲,伸手去撕麵膜,卻隻撕下一小塊——那下麵不是她的皮膚,而是一片乾枯的、皺巴巴的組織。
對麵床上,周婷終於有了動作。她緩緩轉過頭,麵膜下傳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川淼...好乾...我好乾..."
川淼驚恐地看著周婷抬起手,抓住麵膜邊緣猛地一撕——伴隨著一種類似濕布從玻璃上剝離的聲音,整張麵膜被扯了下來,連帶下來的還有周婷的臉皮。
"啊——!"川淼的尖叫卡在喉嚨裡。麵膜下的周婷已經不成人形,她的麵部肌肉暴露在外,眼球凸出,嘴唇萎縮成一條黑線,整張臉像是被抽乾了所有水分。
更可怕的是,周婷還在動。她乾枯的手指指向川淼,暴露在外的聲帶振動著發出沙啞的聲音:"你...也...會..."
川淼瘋狂地撕扯著自己臉上的麵膜,每撕下一片,就帶下一塊乾癟的皮膚。
疼痛已經變得麻木,她感到體內的水分正在急速流失,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起皺、下陷。
最後一刻,川淼突然想起那個賣麵膜的老婦人詭異的微笑,和她遞過麵膜時說的話:"它會讓你永遠美麗,親愛的。"
當寢室門被第二天早上的查寢老師推開時,房間裡隻剩下兩具相向而坐的乾屍,她們的臉上覆蓋著乾涸的麵膜殘片,像兩尊失敗的蠟像。
床鋪中間,那盒打開的麵膜靜靜躺著,少了的兩片已經神秘地重新出現在包裝裡。
微風從沒關嚴的窗戶吹進來,掀開了麵膜盒的一角。盒底露出一行褪色的小字:"美麗永恒,以血為價。"
校園另一端的二手市場,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正從老婦人手中接過同樣的麵膜盒,老婦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微笑。
川淼和周婷的屍體被發現三天後,校園裡開始流傳一個詭異的說法——她們死於一張會吸乾人血的麵膜。
"聽說是從後門那個二手市場買的,"食堂裡,一個紮馬尾的女生壓低聲音對同伴說,"法醫說她們體內的水分一夜之間全沒了,像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似的。"
"彆說了!"同伴打了個寒顫,"我昨天剛從那買了支口紅..."
林小滿端著餐盤從她們身邊經過,手指不自覺地摸向書包側袋。那裡裝著她昨天剛買的一盒麵膜,包裝泛黃,上麵寫著"古法養顏蠶絲麵膜"。
她本來沒打算買任何東西,隻是路過那個老婦人的攤位時,被一聲沙啞的"姑娘"叫住了。
"你的皮膚很好,"老婦人說,她的臉白得像紙,皺紋間卻有一雙異常年輕的眼睛,"但青春留不住。這個能幫你。"
林小滿記得自己當時像被催眠了一樣,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拿著那盒麵膜走在回寢的路上了。老婦人沒收她的錢,隻是笑著說:"用完了記得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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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林小滿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她加快腳步回到寢室,鎖上門,從書包裡取出那盒麵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