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在學校保衛科勤工儉學的師兄李強。幾包好煙,幾句含糊其辭的擔憂我說我懷疑有人半夜翻牆偷運東西進校園),再加上一點“校友情誼”,李強終於鬆了口,在一個沒有晚課的傍晚,偷偷把我帶進了監控室。
“喏,就這個探頭,對著你們宿舍樓側麵那條小路和校門小門的。”李強指著屏幕上幾個分割的畫麵,叼著煙,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調出了一段段覆蓋著日期標簽的錄像存檔,“自己看吧,快點啊,彆待太久。”他交代了幾句,便打著哈欠走到外間去了。
監控室裡隻剩下我一人,隻有機器風扇低沉的嗡鳴和屏幕上幽幽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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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彌漫著電子元件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最近幾天的深夜存檔。
快進,快進。畫麵在夜色中無聲流淌。
大部分時間,那條小路空寂無人,隻有路燈投下死氣沉沉的光斑。
偶爾有巡邏保安的手電光柱晃過。時間顯示跳到淩晨一點十五分,昨晚的錄像。
來了!
依舊是那件深色雨披,依舊是那個瘦削卻力大無窮的身影。
柳姨準時出現在小路上,姿勢一模一樣——她正彎著腰,雙手死死抓住一個巨大麻袋的開口處,用儘全力向後拖拽。麻袋鼓脹得嚇人,表麵似乎還帶著濕漉漉的反光。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數字,心跳得快要撞碎肋骨。
就在柳姨拖著麻袋快要走出監控畫麵邊緣,即將進入包子鋪卷簾門下方那片更深的陰影時——
麻袋靠近底部、緊貼地麵的那一側,毫無征兆地、劇烈地蠕動了一下!
緊接著,在麻袋粗糙的纖維縫隙裡,在昏暗渾濁的光線下,猛地戳出了一樣東西。
慘白!像被水泡了三天三夜的死人皮膚!五根細長僵硬的東西,微微蜷曲著,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從那蠕動的麻袋破口處,硬生生地戳了出來。
一隻手!
一隻毫無血色、骨節分明、屬於成年人的手!
胃裡一陣劇烈的翻江倒海,喉嚨口湧上一股酸水,我猛地捂住嘴,才沒當場吐出來。
眼前陣陣發黑,監控屏幕上那慘白僵直的手指卻像燒紅的烙鐵,死死地燙在我的視網膜上,揮之不去。
冷,刺骨的冷,從尾椎骨一路炸開,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我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
李強進來時,看到我麵無人色、渾身篩糠的樣子,嚇了一跳:“喂!陳默!你怎麼了?見鬼了?”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拚命搖頭,眼神渙散地指著屏幕上那早已播放完畢、恢複成實時監控的靜止畫麵。
李強狐疑地湊過去看了看,又看看我,眉頭皺得死緊:“到底看到什麼了?臉色跟死人一樣!”
“沒……沒什麼……可能……太累了……”我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在顫抖,像破舊的風箱。
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撞開椅子,踉踉蹌蹌地衝出了監控室。背後,李強疑惑的喊聲被厚重的鐵門隔絕。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一具行屍走肉。我不敢再靠近“美人記”,甚至連聞到風裡飄來的肉香都會引發一陣劇烈的乾嘔。
夜裡根本無法入睡,一閉眼就是那隻從麻袋裡戳出的慘白人手,還有柳姨那血紅的嘴唇在黑暗中對我詭異地笑著。
恐懼像冰冷的毒液,滲透進每一根神經。我迅速消瘦下去,眼窩深陷,神情恍惚,連室友都看出了不對勁。
“陳默,你最近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臉色這麼差?”室友張宇拍著我的肩膀,語氣擔憂,“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明天就畢業離校了,晚上哥幾個去吃頓好的散夥飯吧?就去……校門口那家‘美人記’怎麼樣?聽說他家出了個新口味,肉餡絕了!”
“美人記”三個字像燒紅的針,狠狠紮了我一下。我猛地一抖,幾乎是尖叫出來:“不去!我不去!”
張宇被我嚇了一跳,其他幾個室友也詫異地看過來。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行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什麼……我……我就是有點不舒服……你們去吧。”
“真不去?最後一次了哦!”另一個室友李峰咂咂嘴,一臉回味,“彆說,他家那包子,真是吃了還想吃,邪了門了!不吃一頓總覺得這大學四年少了點啥。”
“就是就是!”張宇附和著,隨即又看向我,“陳默,你真不去?我們給你帶兩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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