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關閉了記事本,像碰到烙鐵一樣,立刻選中了臨時文件夾裡所有新生成的文件,按下了sete,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永久刪除。
“確認要永久刪除這些文件嗎?”係統彈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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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幾乎是吼出來的,用力敲下回車。
文件消失了。清空回收站。
做完這一切,我癱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
源文件刪除了,那台該死的複印機應該不會再吐出什麼東西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望向複印機的方向。
它安靜地矗立在角落裡,綠燈熄滅了,液晶屏幕也暗著。
出紙口沒有新的紙張。
地板上的那幾頁恐怖印件,連同那截令人作嘔的蒼白物體,依然散落在那兒,像一塊塊醜陋的瘡疤。
但它似乎真的停止了。
結束了?被我阻止了?
一股虛脫般的無力感席卷全身。
劫後餘生的慶幸混合著巨大的疲憊,讓我幾乎想立刻昏睡過去。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乾澀刺痛的眼睛,試圖平複狂亂的心跳和呼吸。
辦公室重新陷入了死寂,隻有熒光燈管持續的嗡鳴。
也許,隻是某個極其詭異的係統故障?也許明天該叫it部門來徹底檢查一下那台老機器,就在我精神最鬆懈的這一刻——
“滋——”
一聲極其輕微、但異常清晰的電流聲,從我麵前的電腦音箱裡傳了出來。
不是indos的係統提示音。那聲音更原始,更刺耳。
我猛地睜開眼!
電腦屏幕,依舊停留在那個臨時文件夾的窗口。空空如也。
但是,在屏幕正中央,那片空白的區域,毫無征兆地浮現出了一個像素點。
一個紅色的像素點。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如同滴入清水中的血珠,紅色的像素點迅速蔓延、連接、組合……
在我驚恐萬分的注視下,它們勾勒出了一個極其簡略、卻又無比熟悉的輪廓——
那隻扭曲掙紮的血手印。
不是掃描的圖片,而是由最原始的紅點像素構成,帶著一種冰冷的、數字般的精確感,突兀地烙印在屏幕中央。
手印下方,紅色的像素點再次開始凝聚、排列……
拚湊出了一行新的文字,不再是打印體,而是模仿著最原始的點陣打印機輸出的、充滿鋸齒感的字體:
“刪不掉的”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抽乾,手腳冰涼麻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行紅色的字,像一道猙獰的傷口,刻在屏幕上。
然後,屏幕猛地閃爍了一下。
整個桌麵背景,連同所有的圖標、窗口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屏瘋狂跳動、扭曲的雪花噪點。
如同老式電視機失去信號時的畫麵,但那些噪點是暗紅色的。
在漫天飛舞的暗紅雪花中,之前那張模糊扭曲的人形輪廓,時隱時現,仿佛隨時要衝破屏幕的束縛。
“滋滋滋——啪!”
麵前的電腦顯示器,發出一聲短促的爆音,屏幕瞬間熄滅,陷入徹底的黑暗。
幾乎在同一時間——
“哢嚓——嘶——哢嚓——”
辦公室深處,那台老複印機,再次發出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運作聲。
這一次,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都要急促。
它又活了!
而且,不再僅僅滿足於吐出紙張。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到複印機頂部的掃描儀玻璃蓋板下,那片用來照亮原稿的白光燈,正以一種瘋狂的頻率劇烈地閃爍著。
明!滅!明!滅!
如同一隻暴怒的、不斷開合的巨大獨眼。
將整個辦公區映照得一片慘白!詭異!
白光每一次亮起,都清晰地照亮了經理辦公室那片漆黑的玻璃。
玻璃上,那個原本模糊的、人形的黑影,在瘋狂的閃光中變得無比清晰。
它不再是模糊的輪廓。
我能看到它低垂的頭顱,扭曲的四肢,以及它正緩緩地、緩緩地,朝著玻璃這邊轉過來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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