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第一頁,上麵用歪歪扭扭的鋼筆字寫著:
“王強。1991年。欠賬。”
下麵是一條條記錄:
“10月15日,搶周小兵作文本,賣廢紙,得兩毛。”
“11月3日,踩扁周小兵飯盒,當廢鐵賣,得五分。”
“12月20日,砸爛周小兵口琴,銅片賣給收破爛,得一毛五。”
……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日記本裡記載的欺淩。
隻不過,在日記裡是血淚控訴,在這本“賬本”裡,卻成了冷冰冰的“收入記錄”。
這個王強,不僅作惡,還將惡行明碼標價,引以為傲。
我渾身發冷,繼續往後翻。
後麵的記錄更加不堪入目,欺負其他同學、偷竊、破壞公物……時間跨度很長,一直到近些年,筆跡也從稚嫩變得潦草,但那種冷漠和惡意始終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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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幾頁,甚至開始記錄一些看似“正經”的生意往來,但金額微小,透著股奸猾氣。
合上賬本,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個王強,從少年到中年,惡習非但沒改,反而變本加厲,隻是形式不同了。
他就是“學垢”完美的寄生目標之一。
他在這片滋養罪惡的土壤裡,活了這麼多年。
必須找到他!也許他知道更多,也許他本身就已經……
就在這時,地窖口的光線忽然暗了一下。
我猛地抬頭。
一個高大、佝僂的身影,堵住了洞口。
逆著光,看不清臉,隻能看到一個輪廓,散發著濃烈的機油和汗臭味。
那人手裡,似乎拎著一根鐵棍。
“誰他媽在下麵動老子東西?”一個沙啞、粗魯的聲音吼道,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
是王強?!
我心臟幾乎跳出喉嚨,手電筒的光束顫抖著打過去,勉強照亮那人一部分麵孔——一張被酒精和歲月侵蝕得粗糙油膩的臉,眼神渾濁而凶狠。
他看到了我手裡的賬本,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小兔崽子,把東西放下!”
他作勢就要衝下台階。
完了!我下意識地後退,脊背撞在冰冷潮濕的牆壁上,無路可退。
口袋裡的銅鈴和穢骨冰冷刺骨。
胸口的黑手印,灼熱與冰寒交織,劇烈地搏動著。
就在王強踏下第一步的瞬間,地窖裡毫無征兆地刮起一陣陰風,帶著垃圾場那股熟悉的、腐爛的甜腥氣。
堆在角落的爛麻袋裡,傳來一陣細微的、像是很多指甲在刮撓硬物的聲音。
王強的動作僵住了。
他臉上的凶狠瞬間被一種極致的恐懼取代,瞳孔放大,死死盯住我身後的黑暗角落,嘴唇哆嗦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它……它來了……又來了……”他喃喃著,手裡的鐵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篩糠似的抖起來。
陰風更盛,那股惡臭幾乎令人窒息。
我緊緊攥著銅鈴,感覺到那截穢骨在口袋裡劇烈震動,冰得我手指發麻。
下一個……難道不是我?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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