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聽著,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彆碰我桌子上的東西!千萬彆碰!”
我幾乎是跑著衝回宿舍樓的。
老圖書館的陰冷還沒從骨頭縫裡散去,王浩電話裡那句“黑布蓋著的東西”又像一把錘子,不斷敲打著我緊繃的神經。
樓梯間昏暗的聲控燈隨著我的腳步聲明明滅滅,每一次黑暗降臨的瞬間,我都感覺身後有東西跟著,那“嗒…嗒…”的腳步聲仿佛又響了起來,混合著我自己狂亂的心跳。
口袋裡那枚銅錢沉甸甸的,冰涼堅硬,像一塊寒冰貼著我的大腿皮膚。
衝到宿舍門口,我猛地推開門。
王浩正坐在電腦前,聞聲轉過頭,臉上還帶著點後怕:“我靠,你嚇我一跳!跑這麼急乾嘛?”他指了指我的書桌,“喏,就那兒,我沒動啊。”
我的目光立刻鎖死在書桌中央。
一塊四四方方的黑布,靜靜地蓋在某樣東西上麵。
布質看起來很奇怪,不是普通的棉布,倒像是某種厚重的綢緞,在宿舍的白光燈下都不反光,吸走了周圍所有的光線,形成一個幽深的方形黑洞。
那東西不大,約莫a4紙大小,但厚度似乎不小。
空氣裡,隱隱約約飄蕩著一絲極淡的、陳舊的香味,不是林晚晚平時用的任何一款香水的味道,更像是寺廟裡那種年深日久的檀香,混合著一點紙張黴變的氣息。
“她…她什麼時候來的?待了多久?說了什麼?”我聲音發緊,眼睛死死盯著那塊黑布,不敢靠近。
“就你打電話前沒多久。”王浩回憶著,“進來的時候臉色倒是挺平靜的,就是感覺有點怪,好像沒什麼表情。她把東西放你桌上,就說了一句‘等三兒回來給他’,我說你不在,她‘嗯’了一聲,也沒多問,放下東西就走了。對了,她手指碰到那塊布的時候,我好像覺得,宿舍溫度瞬間低了幾度,可能是錯覺吧。”
不是錯覺,我心裡清楚。
那寒意,我太熟悉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不能慌,必須看看是什麼。
是威脅?是警告?還是又一件來自“過去”的物證?
我一步步挪到書桌前,離得越近,那股陳舊的檀香味似乎越明顯。
我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懸在黑布上方,卻遲遲不敢落下。
昨晚她撫過我脖子的冰涼觸感,圖書館裡那隻蒼白的手,不斷在眼前閃現。
“到底是什麼啊?神神秘秘的。”王浩湊過來,好奇地想伸手去掀。
“彆動!”我猛地喝止他,聲音大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王浩縮回手,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三兒,你沒事吧?從昨天開始你就古裡古怪的,跟林晚晚吵架了?”
我沒辦法跟他解釋。難道說我覺得我女朋友是個女鬼,正在給我送可能致命的“紀念品”?
“沒…沒事。”我咽了口唾沫,“可能是驚喜吧,我…我自己看。”
我咬咬牙,知道躲不過去。
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黑布的一角。
觸手冰涼滑膩,果然不是普通布料。
我屏住呼吸,猛地將黑布掀開。
下麵是一個相框。
一個非常老舊的木質相框,邊角有些磨損,顏色暗沉。
相框裡嵌著的,正是我昨晚在林晚晚手機裡看到的那張黑白照片——穿著旗袍嫁衣、眼角有淚痣的女人,林晚晚,或者說,民國三十三年的林氏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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