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應答。一種不祥的預感扼住了我們。
下午,班長帶著我和周薇,趁著放學人雜,繞道去了李敏家。
她家住在一條老舊的巷子裡,我們敲了半天門,鄰居才探出頭,狐疑地打量著我們。
“彆敲了,那閨女……唉,前天晚上就開始不對勁,又哭又鬨,說胡話,昨天一早就送醫院去了。”鄰居壓低了聲音,眼神裡帶著同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諱,“說是精神受了刺激。”
醫院。精神科。
這幾個字像重錘砸在我們胸口。
我們趕到醫院時,被護士攔在了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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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門上的玻璃小窗,我們看到了李敏。
她蜷縮在病床的一角,身上穿著約束衣,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唇不停地翕動著,像是在重複念叨著什麼。
她的頭發淩亂,臉色灰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床頭櫃上,放著一把護士收起來的——梳子。一把很普通的塑料梳子。
“她一直想搶梳子,說要梳頭……說頭發亂了,‘她’會不高興……”護士無奈地低聲解釋。
我們離開醫院時,天色已經暗了。
沒有人說話,沉重的窒息感包裹著我們。
李敏的崩潰像是一個信號,宣告著噩夢不再局限於睡眠,它開始啃噬現實。
第二天早上,我剛走進教室,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低氣壓。
周薇一把抓住我,手指冰涼,臉色比昨天更難看。
“趙磊他,他說他昨晚…”她艱難地吞咽著,“他看到‘她’在夢裡,不是背對著,是側著身子在梳頭,梳子上真的纏著很多很多黑色的像是頭發,但又不太像…而且,他說……”
她頓了頓,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驚懼。
“他說,他聞到味道了……夢裡,有土腥味,還有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我的胃一陣翻攪。
同一天,另一個被噩夢困擾的男生,在課間去洗手間時,突然指著鏡子尖叫起來,說看到鏡子裡“她”就站在他身後,還在梳頭。
沒人看到任何異常,但他癱軟在地,褲襠濕了一片,最後被老師架走了。
恐懼在升級。從背影到側影,從無聲到有“味”,從夢中到現實的驚鴻一瞥。
林秀娟,或者說她的怨念,正變得愈發清晰,愈發具有侵略性。
晚上,我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卻毫無睡意。
窗外風聲嗚咽,聽起來像極了那走調的歌謠。
我緊緊閉著眼,生怕一睜開,就看到床邊坐著那個梳頭的背影。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周薇發來的信息,隻有一行字,每個字都透著絕望的寒氣:
“我剛夢到她了,她這次好像要轉過來了。”
我盯著那行字,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轉過來了?
那個永遠背對著我們,在黑發與氣根間緩慢梳頭的林秀娟,她要轉過身了?
下一個,會是誰親眼看到她的臉?
是周薇?
是我?
還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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