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誰?
門外那個眼球渾濁、指節僵硬的“鄰居”?還是這條來曆不明、自相矛盾的短信?
或者它們都不是真的?它們都在騙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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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默地立在陰影裡的,那可能已經繞到窗外的,又是什麼?
“咯咯……”
叩擊聲還在繼續,不疾不徐,帶著一種令人發瘋的耐心。
門下的陰影觸須,似乎又往屋內蔓延了一點點,在地板上投下扭曲蠕動的暗影。
空氣裡那股鐵鏽混合腐甜的氣味,更濃了。
我站在原地,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視線在貓眼、門下縫隙和掌心的手機屏幕之間來回移動,身體裡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開,還是不開?
哪一個選擇,才是通往……
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扯著肺葉,帶著那股鐵鏽與腐甜混合的怪異氣味。
我像一尊被釘在牆壁上的雕像,隻有眼珠在瘋狂轉動,掃過貓眼裡那隻渾濁僵死的眼球,掃過門下縫隙那些緩慢蠕動的陰影,掃過手機屏幕上那兩條自相矛盾、如同詛咒般的信息。
信誰?
大腦在尖叫,理智的弦繃到了極致,發出瀕臨斷裂的嘶鳴。
冷汗已經流乾,皮膚緊繃發涼。
就在這時——
“哢嚓。”
一聲極輕微的、硬物摩擦的聲響。
不是門外。是…身後客廳的方向。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凍住。脖子僵硬地,一寸寸扭過去。
客廳裡依舊昏暗,隻有手機屏幕和窗外隱約透進來的、被窗簾過濾後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輪廓。
沙發,茶幾,電視櫃,一切似乎都還在原位。
但有什麼不一樣了。
剛才那聲“哢嚓”,像是……像是窗戶插銷被撥開的聲音?
我死死盯著那扇拉著厚重窗簾的窗戶。
窗簾的布料沒有一絲晃動,嚴絲合縫地垂落著。
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尖銳,更加具體。
仿佛不止一道視線,正從窗簾的縫隙間,從房間每一個可能存在的孔洞中,貪婪地舔舐著我的後背。
“第一條信息是假的。開門。”
手機屏幕又亮了。
第三條短信。內容,發送方,與第二條一模一樣。
它像是一句不斷重複的魔咒,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試圖鑽進我的腦子,操控我的四肢。
假的到底什麼是假的?
我猛地抬手,想要將手機砸向牆壁,手臂卻沉重得不聽使喚。
指尖顫抖著,幾乎是無意識地,按亮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
一道刺目的白光驟然劃破黑暗,像一柄利劍劈開濃稠的夜。
光柱掃過客廳。
掃過沙發——
上麵似乎有一道不屬於這裡的凹陷,像是剛剛有人坐過。
掃過茶幾——
電視遙控器的位置,好像和我睡前放的不太一樣。
掃過電視屏幕——
漆黑的屏幕像一麵模糊的鏡子,反射著手電筒的光和我驚恐扭曲的臉。
而在我的影像身後,在那片深沉的黑暗裡,似乎有極其細微的、比背景更濃重一點的陰影,動了一下。
我心臟驟停,猛地將光柱移回電視屏幕。
什麼都沒有。
隻有我蒼白的臉和晃動的手電光。
是錯覺嗎?是恐懼導致的幻覺嗎?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不再是指甲的刮擦,也不是指節的叩擊,而是沉重、緩慢的撞擊。
像是用什麼沉重的東西,在用布包裹著,一下,又一下,撞在門板上。
悶響透過厚重的防盜門傳來,震得牆壁都在輕微顫動。
門外的“鄰居”似乎失去了耐心。
或者說,他,或者它們,準備用更強硬的方式進來。
手機屏幕在手電筒的強光映照下,顯得有些暗淡。
那三條來自“物業”的短信,像三隻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看著我。
開門,可能麵對門外不知名的東西。
不開門,這間屋子還安全嗎?那聲窗銷輕響,電視屏幕裡的陰影,沙發上莫名的凹陷,這些是真實的,還是我瀕臨崩潰的神經製造出的妄想?
手電筒的光柱在我手中劇烈地顫抖著,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投下瘋狂晃動的、扭曲的光斑。
那一下下沉重的撞門聲,像是直接捶打在我的心臟上。
我張了張嘴,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汗水順著鼻尖滴落,在手電筒的光柱裡,劃過一道晶亮的軌跡,墜向腳下那片被門外陰影觸須緩緩侵蝕的地板。
開……還是……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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