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猜錯了?
絕望再次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手電光無意間掃過房間最裡麵的角落。
那裡堆放的雜物似乎比彆處少一些。
光柱移動間,我似乎看到牆壁上有刻痕?
我心跳加速,撥開礙事的破爛,一步步靠近。
沒錯,那麵牆上,刻著東西。
不是隨意劃痕,而是某種符文?或者說,是極其古老的、扭曲的文字。
它們布滿了那一小片牆麵,構成一個模糊的、圓形的圖案。
圖案的中心,顏色明顯比周圍深,暗紅近黑,像是乾涸了無數歲月的血跡。
而在那片深色區域上方,牆壁上有一道極其細微的、幾乎與周圍岩石紋理融為一體的豎直裂縫,隱隱有比地下室更陰冷的氣息從中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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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這麵牆後麵!就是被封印的“歸文齋”入口。
那刻痕,那乾涸的“血跡”,就是封印本身。
而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裂縫中正絲絲縷縷地滲透出與昨夜走廊裡一模一樣的、粘稠的惡意和饑餓感。
他就在這後麵,他一直都在。
我伸出手,顫抖著觸摸那些冰冷的、刻在石頭上的古老符文。
指尖傳來的隻有石頭粗糲的觸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怎麼辦?毀掉它?加固它?我對此一無所知!
就在我指尖觸碰到那片暗紅色、仿佛血跡凝固的中心區域時——
“嗡……”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嗡鳴響起。
整個地下室,不,整棟樓都似乎輕微震動了一下。
牆上的符文,驟然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血紅色的光芒,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力量。
與此同時,我身後通往樓上的台階方向,那扇被我砸開的地下室鐵門,發出了“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然後,“嘭”的一聲,猛地關上了。
地下室裡徹底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和死寂。
隻有手機手電筒的光柱,像一根脆弱的手指,徒勞地指著那麵刻滿符文的、仿佛隨時會洞開的牆壁。
完了。
我不僅沒有找到生機,反而驚動了他,可能加速了封印的崩潰。
我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坐在地,手電光無力地垂落,在腳下照出一圈慘白的光暈。
光……
筆記說,光可暫阻,亦可招禍。
陳伯說,他喜歡帶著光的字。
王鵬警告,彆開燈,他會看到。
而我,此刻,就像這黑暗洞穴裡唯一一盞孤燈,散發著誘人的“光”和“字”,坐在他的“源頭”門口。
我聽到了。
不是從牆壁後麵。
而是直接,從四麵八方,從這地下室的每一寸空氣,每一粒塵埃中,滲透出來的。
那熟悉的、冰冷的、帶著紙頁摩擦感的低語,這一次,不再是對著耳朵,而是直接在我的靈魂深處響起,帶著一種近乎完成的、滿足的歎息:
“歸卷……”
“終章……”
“入藏……”
手中的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熄滅了。最後的光源消失。
絕對的黑暗吞噬了我。
我能感覺到,那無形的、冰冷的“裝訂線”,正穿透我的皮膚,我的血肉,我的骨骼,纏繞上我的靈魂,將我緩緩拉向那麵刻著符文的牆壁,拉向那裂縫之後,永恒的“藏書庫”。
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之前,我最後“聽”到的,是無數細碎的、重疊的、來自不同時空的翻書聲、歎息聲、以及王鵬和李明那微弱的、最終湮滅的啜泣。
新的書頁,被翻開了。
寂靜,重歸這片被遺忘之地。
隻有饑餓,被暫時撫平。
等待著,下一次的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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