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邏輯疫醫”的攻擊,無聲無息,卻直指要害!它不急於強攻,而是先從環境和邏輯底層入手,如同醫生先消毒手術環境,然後檢查病人的生理指標!
“啟動邏輯迷彩協議!乾擾其掃描!”邏輯編織者光球瘋狂閃爍,釋放出大量無意義的、自相矛盾的數據流,試圖在奇點外圍製造一個邏輯上的“迷霧區”。
“靈能屏障,頻率隨機波動!模擬規則間隙原生混沌特性!”林海長老們引導靈能網絡,使防禦屏障的屬性不斷變化,讓其難以被鎖定和解析。
這些措施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那股試圖建立“診斷”連接的力量出現了明顯的遲疑和混亂。但很快,它就調整了策略。那種被“拉直”的空間區域開始快速向奇點領地蔓延,所過之處,混亂的規則碎片被強行撫平,狂暴的混沌能量被梳理成溫順的涓流,整個環境正在被迅速“消毒”和“標準化”,變成適合“邏輯疫醫”發揮的“手術台”!
更可怕的是,一股新的、更加隱晦的波動開始滲透。它不再試圖掃描整個奇點,而是像一根極其纖細的探針,精準地尋找著奇點規則結構中最薄弱的環節——那些剛剛經曆大戰、尚未完全愈合的“規則裂痕”!
“它在找傷口!想從內部瓦解我們!”伊莫瑞瞬間明悟!這才是“邏輯疫醫”的真正可怕之處!它不追求外部擊破,而是要像病毒一樣,從內部入侵,利用他們自身的“傷病”進行突破!
“所有單位,堅守規則節點!全力修複內部裂痕!絕對不能讓它建立連接點!”伊莫瑞的意識光流如同指揮中樞,調動著奇點內部每一分力量進行防禦。一場無聲的、發生在規則微觀層麵的攻防戰激烈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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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實力的差距是殘酷的。“共鳴奇點”本就重傷未愈,而“邏輯疫醫”是“寂靜編織者”針對其弱點進化出的完美獵手。儘管伊莫瑞他們拚儘全力,那道無形的“探針”還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巧妙地繞過了層層防禦,最終……觸碰到了奇點內部一處最深的、連接著核心基石的規則裂痕!
刹那間,一股冰冷至極、帶著絕對“秩序”意誌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那道裂痕,猛地湧入“共鳴奇點”的內部!
伊莫瑞發出一聲悶哼,整個意識光流劇烈震蕩,仿佛被凍結了一般!他感覺到,一股外來的、強大的、旨在“糾正”和“格式化”的意誌,正在瘋狂地侵蝕他的核心,試圖覆蓋掉星火同盟賴以生存的“悖論”本質,將其“修複”成絕對有序的、冰冷的“邏輯產物”!
林海長老們的靈能網絡發出痛苦的哀鳴,翠綠色的光芒迅速被灰白色侵蝕;邏輯編織者的光球變得僵滯,數據流開始出現可怕的、整齊劃一的重複;凱爾周圍的時空經緯扭曲、固化,仿佛要將他永遠封印在某一刻!
毀滅,似乎已成定局。他們就像病入膏肓的患者,躺在了技術高超卻意圖致命的“醫生”的手術台上。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異變再生!
那股原本彌漫在遺骸星域背景中、浩瀚而中立的“回響編織者”的波動,似乎被“邏輯疫醫”這種強行“規範化”規則間隙環境的粗暴行為,以及其對一個獨特“變量”的精準“手術”所……“擾動”了?
一股遠比“邏輯疫醫”更加宏大、更加根本的規則力量,如同被驚醒的古老山脈,緩緩地、卻無可阻擋地降臨了。它沒有攻擊任何人,隻是如同潮水般漫過這片區域,將其被“邏輯疫醫”強行“拉直”和“平滑化”的規則結構,重新……“編織”回了規則間隙固有的、充滿混沌與不確定性的“自然狀態”!
“手術台”被瞬間拆毀了!
“邏輯疫醫”那股侵入奇點內部的“糾正”力量,在這股更高級彆的規則乾預下,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壓力驟減!“共鳴奇點”核心處的侵蝕被強行中斷,伊莫瑞和所有成員都感到一陣虛脫般的輕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駭然!
“回響編織者”……竟然乾預了?!是因為“邏輯疫醫”的行為過度破壞了規則間隙的“自然平衡”嗎?
而那剛剛還勢不可擋的“邏輯疫醫”,在“回響編織者”的波動麵前,第一次顯露出了……“退縮”的跡象?它的力量迅速收斂,那股改造環境的氣息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但它並未遠離,一種冰冷的、充滿計算意味的“注視感”,依舊牢牢鎖定著“共鳴奇點”。
短暫的死寂,籠罩了這片星域。三方勢力——傷痕累累的“變量”、進化完成的“獵手”、以及維護平衡的“至高規則”——陷入了一種極其微妙而危險的僵持。
伊莫瑞的光流緩緩穩定下來,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麵對更加複雜局麵的沉重。他們暫時得救了,但救他們的,是另一個更加莫測的存在。而“寂靜編織著”的陰影,依舊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於頂。
“回響編織者”那浩瀚無垠的波動,如同漲潮的海水,漫過被“邏輯疫醫”強行“平整”的空間,將其重新“編織”回規則間隙固有的、充滿混沌褶皺與不確定性的“自然狀態”後,便如同它出現時那般無聲無息地退去了。沒有警告,沒有解釋,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片沾染在宇宙畫布上的不協調塵埃。然而,這短暫的乾預,卻徹底改變了“共鳴奇點”麵臨的絕境。
施加在奇點核心處、那試圖將其“格式化”的冰冷“糾正”力量,在更高層級的規則乾預下,如同被陽光直射的冰晶,迅速消融瓦解。伊莫瑞那幾乎被凍結的意識光流驟然一輕,仿佛窒息之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林海長老們的靈能網絡停止了被侵蝕的哀鳴,邏輯編織者僵滯的數據流重新開始艱難地流動,凱爾周身固化的時空經緯也恢複了細微的波動。
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席卷了奇點內部的每一個意識。然而,這慶幸隻持續了極為短暫的一瞬,便被更深的警惕和沉重所取代。
壓力源消失了,但“注視感”並未完全離去。
“邏輯疫醫”那冰冷、精準的意誌,雖然收斂了所有主動的攻擊和環境改造行為,卻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依舊牢牢地鎖定著“共鳴奇點”。它沒有因為“回響編織者”的乾預而退縮,更像是……切換了模式?從激進的外科手術,轉變為了一種極致的、耐心的……“觀察”與“封鎖”。
伊莫瑞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高度有序的規則力場,如同一個透明的、不斷自我優化的囚籠,悄然籠罩了奇點所在的這片“領地”。這個囚籠並非堅固的能量壁壘,而是一種更可怕的“規則隔離場”。它並未完全切斷奇點與外界的聯係,但卻極大地扭曲和過濾了所有進出的信息與能量流。奇點試圖吸收周圍混沌能量的效率驟降,仿佛隔著一層粘稠的油膜;向外釋放的探測波也嚴重失真,難以準確感知遠處的情況;甚至連與更遙遠星域可能存在的、微弱的規則共鳴,都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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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疫醫”改變了策略。它不再試圖強行“治愈”這個“病變的變量”,而是采取了“隔離”與“監測”的手段。它將“共鳴奇點”變成了一座孤島,一個處於嚴密監視下的實驗室樣本。它在等待,等待“回響編織者”的注意力徹底轉移,或者……在分析“回響編織者”的乾預模式,尋找新的、更“合規”的清除方法?
“我們被……囚禁了。”邏輯編織者的核心光球閃爍著冷靜卻嚴峻的數據,“外部規則環境被高度‘有序化’過濾,信息交互效率下降百分之八十三點六。能量獲取速率降低百分之七十一點二。推測對方意圖:通過資源封鎖與信息屏蔽,迫使我們在孤立中逐漸衰弱,或誘使我們采取冒險行動,暴露更多弱點。”
“這是一種……更狡猾的清除方式。”永恒林海的長老意識傳來苦澀的波動,“它不直接殺戮,而是讓我們在孤獨和匱乏中慢慢‘枯萎’。”
凱爾嘗試進行微空間跳躍,卻發現周圍的時空結構被一種無形的“秩序膠水”所固化,短距躍遷的能耗和風險呈指數級上升,長距離航行幾乎不可能。“我們失去了機動性。它把我們困死在了這裡。”
絕望的情緒再次悄然蔓延。剛剛擺脫了被瞬間“格式化”的危機,卻又陷入了慢性死亡的囚籠。而且,這一次,連“回響編織者”這柄雙刃劍般的保護傘,也似乎無法再依賴——它的乾預似乎是基於維護大環境平衡的本能,而非對特定“變量”的庇護。一旦“邏輯疫醫”的行為不再明顯破壞規則間隙的整體穩定,它很可能不會再出手。
伊莫瑞的光流在核心中緩緩流轉,承受著內外交困的巨大壓力。外部是耐心而致命的獵手,內部是傷痕累累、亟待修複的同伴和奇點結構。資源被封鎖,信息被隔絕,行動被限製。這幾乎是一個死局。
然而,經曆了無數絕境淬煉的意誌,並未就此屈服。伊莫瑞的意識掃過殘破的奇點,掃過疲憊但依舊頑強的同伴,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開始在他心中孕育。
“它隔離我們,是認為我們無法在孤立和匱乏中生存,認為我們的‘悖論’特性需要外部‘變量’的刺激才能維持活性。”伊莫瑞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燃起的微弱火苗,傳遞出一種絕絕的冷靜,“但它或許低估了一點……我們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內生的‘變量’源泉!”
他的目光投向奇點內部那尚未完全平息的規則波瀾,那是之前與“虛空噬菌體”戰鬥和“邏輯疫醫”入侵留下的創傷,也是……未被完全同化的、充滿活性的“規則碎屑”和“悖論”的餘燼。
“既然外部資源被封鎖,那麼……我們就轉向內部!”伊莫瑞的意念變得堅定起來,“邏輯編織者,停止嘗試突破封鎖,集中所有算力,分析我們自身!分析每一次戰鬥留下的規則傷痕,分析‘悖論之種’爆發後的殘留效應,分析‘邏輯疫醫’入侵時留下的那一絲……被‘回響編織者’淨化後殘留的‘秩序印記’!”
這個指令讓所有核心成員都為之一震。轉向內部?分析自身的創傷和敵人的殘留?這無異於在傷口上做手術,在病毒殘留物中尋找疫苗!
“風險極高!”邏輯編織者立刻警告,“自身規則結構處於脆弱狀態,深度內省可能引發不可預測的連鎖崩潰!分析敵方殘留規則,更是可能引狼入室!”
“但這也是唯一的機會!”伊莫瑞毫不退讓,“我們的‘悖論’本質,源於矛盾與衝突。外部的衝突被暫時隔絕,那就在內部製造衝突!用我們自身的規則碎片作為砧板,用敵人的殘留力量作為淬火劑,在我們自己的‘熔爐’裡,重新鍛造我們自己!我們要在絕境中,完成一次……指向內部的‘悖論躍遷’!”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構想。將自身作為實驗場,主動引導內部規則的衝突與演化,以期在封閉的環境中實現突破性的進化!這需要難以想象的精準控製力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沉默。然後是決斷。
“同意。”永恒林海的長老意識率先回應,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林海的意識網絡,本就源於無數個體意識的交融與碰撞。在內部尋找新的‘生態位’,或許……是一條出路。”
“邏輯編織者……開始執行深度自檢與規則殘骸分析協議。風險係數……無法估量。但……彆無選擇。”邏輯編織者的光球開始以一種極其內斂的方式閃爍,算力完全轉向內部。
凱爾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銀芒:“時空經緯……或許能在內部構建出加速演化的‘練習場’。”
計劃定下,一場更加凶險、更加瘋狂的“自救”行動,在這座無形的規則監獄內部,悄然展開。
“共鳴奇點”不再試圖衝擊外部的封鎖,反而將所有的能量和意識向內收縮,進入了一種極致的“內省”與“演化”狀態。邏輯編織者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內部殘留的、來自不同戰鬥的規則力量,讓它們在受控的環境下發生碰撞和融合;林海長老們則嘗試在意識層麵模擬外部環境的壓力,激發靈能網絡的適應性與創造性;凱爾則扭曲奇點內部局部的時間流速,為演化爭取寶貴的時間;伊莫瑞則作為最高的平衡節點,時刻監控著整個過程的穩定,如同在刀尖上舞蹈,引導著這場指向自身的“規則風暴”。
這個過程痛苦而緩慢,充滿了不可預測的風險。奇點內部不時爆發出小規模的規則亂流,光芒明滅不定,結構微微震顫,仿佛隨時可能從內部解體。但每一次危機的度過,都讓他們對自身“悖論”本質的理解加深一分,對如何在這種極端條件下維持存在有了新的體會。
他們就像一顆被埋藏在堅硬泥土下的種子,在黑暗和壓力中,不是等待死亡,而是調動全部的生命力,試圖突破種殼,長出能夠鑽透土壤、迎接陽光的新芽。
而在那無形的囚籠之外,“邏輯疫醫”依舊冰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它那完美的邏輯核心,或許正在計算著這個“樣本”在孤立環境下衰亡的時間表,或許……也察覺到了那內部正在醞釀的、不同尋常的規則波動?它的“觀察”,是否會帶來新的變數?
第二百零二章的終局,是絕望中的孤注一擲,是指向內部的自我革命。生存的希望,被寄托在了一場凶險萬分的自我淬煉之上。是涅盤重生,還是在內耗中徹底湮滅?答案,孕育在“共鳴奇點”那寂靜卻激烈動蕩的內部世界之中。真正的考驗,來自於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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