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燈火通明,數十台儀器發出嗡鳴。最中央的手術台上,躺著七個被束縛的人形物體——他們穿著病號服,手腳被鐵鏈鎖死,臉上蒙著黑布,身體在微微抽搐。
“這是……”林晚的聲音發顫。
“‘軒轅計劃’的最新成果。”沈承業走到手術台前,掀開其中一人的黑布。露出的是一張年輕的臉,約莫二十歲,臉上布滿針孔,手臂上插著數不清的導管,“我們稱他們為‘活體容器’。用特殊藥物抑製他們的免疫係統,再植入改造過的病毒,讓他們成為……完美的武器。”
林晚的胃裡一陣絞痛。她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試驗體”,想起外婆臨終前說的“那些孩子”,原來那些被沈家殺害的愛國誌士,最終都成了這樣的怪物。
“你們……你們殺了他們!”林晚指著手術台上的屍體,“這些針孔,這些導管,都是你們注射的毒藥!”
“殺?”沈承業笑了,“他們隻是完成了使命。等病毒穩定,我們會提取他們的血清,賣給軍方。一毫升,足夠讓一個團的士兵在生化戰中存活三天。”他轉向林晚,眼神冰冷,“蘇小姐,你母親當年也是這樣,發現了我的秘密,非要舉報。我叔叔沒辦法,隻能……”
“閉嘴!”林晚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保安一把推開。她摔倒在地,額頭撞在金屬地板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林小姐!”李記者想衝過來,卻被另一個保安攔住。
沈承業蹲下身,捏住林晚的下巴,迫使她看向手術台:“你以為你拿到玉鐲就能贏?你母親當年也這麼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術刀,刀尖抵在林晚的脖子上,“這塊玉,是我叔叔給我的。他說,隻要玉在,‘軒轅計劃’就永遠安全。”
林晚的視線模糊了。她看見手術台上的年輕人,看見他們手腕上的針孔,看見母親日記裡“骨齡不符”的字跡,看見外婆臨終前那句“玉合則生”……突然,她笑了。
“沈承業,”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你以為玉鐲是鑰匙?你錯了。玉鐲是……炸彈。”
沈承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剛要說話,玉鐲突然發出刺目的綠光!那光芒穿透他的手掌,沿著他的血管蔓延,所過之處,皮膚迅速潰爛,肌肉組織開始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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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承業發出淒厲的慘叫,手術刀掉在地上。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實驗台上的試劑瓶。綠色的液體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將金屬地板燒出一個個焦黑的洞。
“快!阻止他!”保安衝過去,卻被林晚拽住。她盯著沈承業,眼中沒有恐懼,隻有複仇的火焰:“這是陳先生給我的。他說,玉鐲裡藏著母親的血,藏著所有被沈家殺害的人的怨氣。沈承業,你欠的債,該還了!”
沈承業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他的皮膚像融化的蠟,一塊塊剝落,露出下麵森白的骨頭。他掙紮著爬向門口,卻在碰到門框的瞬間,整個人像被抽乾了水分,癱倒在地,變成了一具乾屍。
警報聲驟然響起。李記者衝過去,扶起林晚:“快走!研究所要爆炸了!”
林晚被他拉著往電梯跑。她回頭望去,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始裂縫,綠色的火焰從通風口竄出,將沈承業的乾屍吞噬。她摸了摸胸口的玉鐲,那綠光漸漸熄滅,隻留下溫熱的觸感——仿佛母親的手,終於放下了三十年的執念。
電梯升到地麵時,研究所的大門已被消防車堵住。李記者拉著林晚鑽進車裡,警笛聲由遠及近。
“你沒事吧?”李記者遞過紙巾。
林晚搖了搖頭。她望著研究所的方向,那裡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她知道,沈家的罪證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但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消失——母親的眼淚,外婆的守護,陳先生的熱血,還有那些被“軒轅計劃”摧毀的生命,他們的冤魂終於得到了安息。
“接下來……”李記者發動車子,“你想做什麼?”
林晚看向車窗外。金陵城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街道上。她摸出手機,撥通了老張頭的電話:“張叔,沈承業死了。沈家的‘軒轅計劃’徹底完了。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什麼事?”老張頭問。
“找到那些試驗體的家屬。”林晚的聲音堅定,“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親人沒有白死。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沈家的黑暗,已經被撕得粉碎。”
車子駛入市區。林晚望著窗外飛逝的人群,手中的玉鐲依然溫熱。她知道,這場較量還沒有結束,但至少,她替母親、替外婆、替陳先生,撕開了一道光。
而那道光,終將照亮所有被黑暗籠罩的角落。
金陵城的梧桐葉在秋風中簌簌作響,林晚站在老門東的青石板路上,望著巷口那麵斑駁的磚牆。牆根下坐著位打盹的老人,腳邊放著個掉漆的竹編筐,筐裡堆著曬乾的野菊花——這是她從李記者那裡要來的地址,找陳教授,他在巷尾的茶鋪等您。
茶鋪的門簾是靛藍色的,繡著並蒂蓮。林晚掀開門簾時,茶香混著陳皮的苦香撲麵而來。靠窗的八仙桌上,坐著位穿藏青中山裝的老人,銀發梳得整整齊齊,麵前擺著半杯碧螺春,茶盞邊緣沾著茶葉渣。他抬頭時,林晚看見他眼角的皺紋裡嵌著細碎的光,像極了母親日記裡夾著的那張老照片——民國二十三年,棲霞堂壽宴上,站在沈慕之身側的。
蘇小姐?老人放下茶盞,聲音沙啞卻有力,我是陳硯的大學同學,姓周。他三十年來,隻托我辦過一件事。
林晚坐下時,膝蓋碰到桌角,疼得倒抽冷氣。周教授遞來個鐵盒,盒蓋刻著二字,與她懷裡的玉鐲盒如出一轍。這是你外婆當年寄給陳硯的。他說,等你找到玉鐲合璧的那天,再打開。
林晚的手指顫抖著打開鐵盒。裡麵是一遝泛黃的信件,最上麵那封的日期是民國二十三年四月廿八——母親墜樓的次日。信紙上的字跡娟秀,帶著淚痕:
硯哥:
我走了。望江樓的水很涼,可我沒怕。沈慕之的人追上來時,我把半塊玉鐲塞給了王嬸。她知道,那是給小晚的。
彆找我。替我看著小晚長大,告訴她,媽媽沒對不起任何人。
靜姝。
信的背麵,粘著半塊翡翠鐲子——與林晚懷裡的那半塊嚴絲合縫。林晚將兩塊玉合在一起,幽綠的光透過指縫,在茶桌上投下斑駁的影。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小晚,要是哪天你找到兩塊玉,就去望江樓,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原來答案,藏在三十年前的這封信裡。
周教授,林晚抬起頭,我需要找實驗體的家屬。沈家的軒轅計劃,害了多少人?
周教授的眼眶紅了。他從抽屜裡取出個牛皮紙袋,裡麵是七張黑白照片,每張照片背後都寫著名字和生卒年:這是第一批試驗體,民國二十三年的。他們在棲霞堂的地下室被折磨致死,沈慕之對外宣稱是。他又摸出個厚本子,封皮寫著活體容器檔案這是近十年的,沈承業用慈善醫院的名義,把流浪漢、孤兒、甚至醫院裡的重病患者抓去做試驗。
林晚翻開本子,第一頁的名字讓她血液凝固——林小滿,女,十八歲,孤兒院院長,失蹤時間:2018年3月。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抱著個掉漆的布娃娃,眼睛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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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是王嬸的孫女。周教授歎息,王嬸當年在孤兒院長大,小滿她爹媽走得早,王嬸把她當親孫女疼。沈承業的人就是在孤兒院門口把她騙走的,說帶她去大醫院看病。
林晚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王嬸腳踝的潰爛,想起老人說小滿走的那天,我追出去,看見沈家的人把她塞進黑車——原來不是巧合,是蓄謀已久的綁架。
我需要見小滿的家人。林晚說。
周教授搖頭:小滿的父母在她三歲時就因車禍去世了,王嬸是她唯一的親人。可王嬸......他頓了頓,三個月前,王嬸摔了一跤,顱內出血,現在還在市立醫院icu。
林晚的瞳孔驟縮。她想起昨夜老張頭說的話:王嬸的傷很奇怪,醫生說像是被人打斷了骨頭,又故意拖延治療。原來,這是沈家對知情者的警告。
我去市立醫院。林晚抓起外套,小滿的奶奶還在等她。
市立醫院的走廊裡,消毒水味濃得嗆人。林晚站在icu門口,透過玻璃看見王嬸插滿管子的身體,白發淩亂地貼在枕頭上,嘴唇乾裂得起了皮。監護儀的滴答聲裡,她聽見護士小聲說:家屬又來鬨了,說沈家的人昨晚來過,威脅要拔管子。
林晚攥緊手裡的牛皮紙袋,推門進去。王嬸的床頭櫃上,擺著個褪色的布娃娃——和小滿照片裡的一模一樣。她將照片和信件放在床頭櫃上,俯下身,輕聲說:奶奶,我是小滿的朋友。
王嬸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她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睛裡映出林晚的臉:小滿......小滿她......
小滿沒有死。林晚將照片推到她手邊,她在沈家的實驗室裡,被當成活體容器。但沈承業死了,實驗室被燒了,小滿的冤屈,該昭雪了。
王嬸的手指撫過照片上的小滿,眼淚順著皺紋滑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滿沒死......她突然抓住林晚的手,指甲掐進她的皮膚,沈家的人......昨天有人來,說要把小滿的檔案燒了......
林晚握住她的手:不會了。我已經有證據,沈家的軒轅計劃,所有試驗體的名單,都在這裡。她翻開活體容器檔案奶奶,您願意和我一起,把這些交給媒體嗎?讓更多人知道小滿的遭遇,知道沈家的罪惡。
王嬸的眼淚滴在照片上,暈開一片模糊的水漬。她顫抖著點頭,從枕頭下摸出個紅布包,裡麵是枚褪色的銀鎖——小滿滿月時,王嬸親手打的:這是小滿的滿月鎖,她戴著長大的。你拿去,給他們看。
離開醫院時,夕陽把走廊染成金色。林晚望著王嬸床頭的照片,小滿的笑容在暮色裡格外明亮。她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那些被沈家抹去的名字,被掩蓋的生命,都將在這場光照中,重新被看見。
當晚,林晚在李記者的幫助下,聯係了多家媒體。第二天清晨,金陵日報的頭版標題觸目驚心:《沈家軒轅計劃曝光:三十年來百名試驗體慘遭人體實驗》。文章裡附了實驗體名單、沈承業的犯罪證據,還有王嬸和小滿的照片。
新聞發布後的第三天,金陵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沈家的股價暴跌,旗下的醫院、學校紛紛被調查。李記者告訴林晚,警方在沈家彆墅的地下室,找到了更多試驗體的檔案,還有沈慕之與日寇勾結的原始文件。
沈承業的死,沈家的覆滅,隻是開始。林晚站在金陵城的製高點,望著腳下的萬家燈火,但那些被傷害的人,他們的痛苦,終於被看見了。
周教授給她發來消息:王嬸醒了,她要把小滿的故事寫成一本書,讓更多人記住。
林晚握著手機,笑了。她摸了摸胸口的玉鐲,那幽綠的光依然溫暖。她知道,這道光,會一直照下去,照亮所有被黑暗籠罩的角落,直到最後一絲陰霾,都消散在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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