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峰上,烏雲密布,紫電如龍般在雲層中穿梭。景雲雙目赤紅,狀若瘋魔,每一拳砸出都裹挾著雷霆怒火。
“轟隆!”
拳風與天雷相撞,周遭的山峰在他狂暴的力量下崩裂連連,碎石飛濺,煙塵彌漫。雷聲與山石碎裂聲交織成一片轟鳴,震得整個山峰都在微微顫抖。
“我要變強!”他嘶吼著,聲音嘶啞,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任由一道接一道的天雷劈在身上,衣衫被灼燒得焦黑,傷口滲出血跡也毫不在意。
“隻有變強,才能護住想護的人!”
就在他近乎失控,即將被天雷反噬時,一道身影踏雷而來。雷風雙環在那人周身飛速旋轉,發出陣陣嗡鳴,將漫天雷電擋在一旁。
“景雲!你瘋了!”張鳴衝到他麵前,雷風雙環猛地交叉,擋在景雲與一道粗壯的天雷之間。
“哢嚓!”
天雷劈在雙環上,激起漫天火花。張鳴穩住身形,怒視著景雲:“被怒火吞噬隻會毀了你自己!柳霜還在等你救,你這樣自毀根基,有什麼用?”
景雲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他,拳頭仍在不住顫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直流。張鳴按住他的肩膀,語氣沉痛:“我知道你急,換作是我,我也一樣。但衝動解決不了問題!那大明疆域的勢力深不可測,我們得從長計議!”
景雲的拳頭緩緩垂下,血水混著雨水從指縫間淌落,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從長計議……可她在那邊……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所以更要冷靜!”張鳴加重了語氣,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垮了,誰去救她?你死了,柳霜就真的回不來了!”
景雲一拳砸在身旁的焦黑岩石上,石屑紛飛,指骨滲出血跡。他低著頭,聲音裡滿是挫敗與自責:“我太弱了……真的太弱了……連她都護不住……”
雷電在他周身炸響,卻不及他心中的痛苦萬分之一。
張鳴收起雷風雙環,拍了拍他的後背,沉聲道:“你現在自怨自艾有什麼用?對方既然是衝著柳霜的體質來的,就肯定不會輕易傷她。陰寒之體對他們而言是‘寶貝’,至少短期內不會有性命之憂。”
景雲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真的?你確定他們不會傷害她?”
“十有八九。”張鳴點頭,語氣肯定,“他們費了這麼大功夫,跨越億萬裡把她帶走,絕不是為了殺人了事。若真想動手,在原地就能解決,何必大費周章帶回大明疆域?”
景雲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將那份擔憂與憤怒強行壓下。他沉默了片刻,眼中的絕望慢慢被一絲堅韌取代:“好……我等。但我不會停下修煉,一刻也不會。總有一天,我要踏入那片疆域,把她帶回來!”
張鳴剛鬆了口氣,卻見景雲轉身又要往雷區衝去。他趕緊拽住景雲的胳膊,沉聲道:“你還要做什麼?”他指了指景雲被雷電灼黑、還在冒煙的衣袖,“過度被雷擊隻會讓你經脈寸斷,死得更快。真正的變強,不是靠硬扛傷害,那是莽夫所為!”
景雲停下腳步,胸口仍在劇烈起伏,眼神卻清明了幾分。
張鳴抬手祭出一枚瑩白的玉簡,遞到景雲麵前:“這是淬元訣,靠吸納天地靈氣溫養經脈,凝練靈力,比你這樣硬接天雷靠譜十倍。”
見景雲仍緊繃著臉,沒有接玉簡的意思,張鳴又道:“柳霜還在等你,你得活著,還得清醒地變強,才有機會把她救回來,明白嗎?”
景雲看著張鳴嚴肅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他接過玉簡,指尖觸到溫潤的玉質,心頭的躁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漸漸平息下來。
是啊,亂衝亂撞隻會白白送死,根本救不了霜兒。他得選一條能真正走到終點的路。
仙都仙塵山雲渺峰,雲霧如輕紗般纏繞著千年古鬆,空氣清新而寧靜。
景雲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翻湧著從未有過的堅定。他站在當年與柳霜經常練劍的青石旁,仿佛還能看到那個穿著素藍衣裙的少女,眉眼彎彎地問他:“師兄,你看這樣對嗎?”
他想起靈月宗眾人托付時信任的眼神,想起臨走前柳霜父母緊握他的手,一遍遍囑托“請務必護她周全”。更想起柳霜站在桃花樹下,笑著說“我相信你”時,眼裡閃爍的、如同星光般璀璨的信任。
“我答應過他們,答應過霜兒……”他低聲呢喃,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卻字字清晰,“我會護她一生一世,絕不會食言。”
他猛地轉身,望向大明疆域的方向。那裡雲霧繚繞,隔著億萬裡的距離和天塹般的界域禁製,是他此刻難以逾越的屏障,卻也是他必須踏破的阻礙。
他將淬元訣玉簡緊緊按在胸口,周身靈力開始按照玉簡上的法門有節奏地運轉。不再是之前的狂暴衝撞,而是多了份沉穩與韌性,如同涓涓細流彙入江海,緩緩滋養著他受損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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