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的汗水尚未乾透,景雲便走上前,拍了拍流螢的肩膀:“走,去文明台看看。”
鐵壁早已扛著自己那柄玄鐵巨錘候在一旁,聞言立刻嘿嘿直笑:“太好了!小師妹終於要上戰場檢驗成果了!”
流螢眼睛一亮,剛想應聲,就見景雲遞過來三件靈光流轉的器物。“這件是黃沙盾,能化黃沙形成防禦,沙粒還可纏繞敵人;這件月風甲,穿在身上既能抵擋攻擊,還能輔助你淬煉肉身;還有這對荊金紫爪,戴上後爪鋒如劍,最適合近身搏殺。”他一一介紹道,這三件竟全都是頂級靈寶。
流螢雙手接過靈寶,指尖輕輕撫過月風甲上細膩的紋路,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用力點頭:“多謝師尊!”
三人縱身躍起,遁飛穿梭在乾元城的西域。下方的街道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白玉建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書氣與靈力,這裡正是文明台的所在之地。
景雲在空中叮囑道:“等下上了元嬰台,不到危急關頭不要輕易動用靈寶。你的照天鏡雖然能反射攻擊,但靈力消耗太大,非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我倒要看看,你這些日子的淬煉,到底成了幾分火候。”
“是!”流螢應道,一身黑衣襯得她身姿挺拔,眼神銳利如鷹,哪裡還有半分當年那個溫雅儒修的影子?三年的艱苦錘煉,早已讓她脫胎換骨。
片刻之後,三人落在了文明台的入口處。這裡遠比想象中更加熱鬨,成片的白玉廣場上,數十個戰台同時開啟,每個戰台上都有元嬰修士在激烈對決。有的比拚精妙術法,有的較量強橫肉身,喝彩聲、叫好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景雲掃過那些戰台,對身邊的流螢說道:“去報名吧,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試試手。”
流螢攥緊了腰間的黃沙盾,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報名處。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黑衣獵獵作響,荊金紫爪在指尖泛著冷冽的光芒,渾然一副久經戰陣的模樣。
鐵壁看得連連點頭,低聲對景雲說:“嘿,你看小師妹這氣勢,越來越像咱主人的徒弟了!”
景雲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目光中充滿了期許。
報名處的修士快速登記完信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戰台:“第二十一場,流螢對陣趙猛,上台吧。”
流螢剛走到戰台邊,人群中就響起了一陣哄笑。一個身著青衫的儒修搖著折扇,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戲謔:“喲,這不是文風書院的流螢嗎?當年還是元嬰中期的時候,就被一個結丹巔峰的修士碾壓,那事兒傳出去,可是笑掉了不少人的牙。”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道:“一個女子家,不好好在家讀經修身,跑來文明台這種打打殺殺的地方湊什麼熱鬨?難不成還想贏過我們男子不成?”
“聽說她早就離開文風書院了,怕是投了什麼野路子師父吧?瞧瞧她這身黑衣,哪還有半點儒修的文雅樣子。”
這幾句嘲諷都裹著淡淡的靈力,顯然是故意想激怒她。流螢卻隻是靜靜地站在台邊,眼簾微微抬起,投去一記冰冷的眼神——那眼神裡沒有半分昔日的怯懦與退縮,隻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淩厲與沉穩,竟讓那幾個起哄的儒修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怎麼?換了個師父,就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了?”有人不甘心地喊道,“文風書院的臉,都被你給丟儘了!”
流螢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戴上了荊金紫爪,指尖的紫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冽的光芒。
就在這時,景雲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記住,對付這種隻會逞口舌之快的人,不必手下留情。上台,用你的拳頭,讓他們徹底閉嘴。”
流螢心中一凜,在心中回了聲:“是,師尊。”
她轉身踏上戰台,黑衣在微風中微微揚起,月風甲的紋路在衣下若隱若現。台下的嘲諷聲還在繼續,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沉靜,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囂都與她無關。
戰台對麵,她的對手——一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的元嬰後期修士,正用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顯然沒把這個“前儒修”放在眼裡。
裁判高聲喊道:“第二十一場,流螢對陣趙猛,準備——”
“開始!”裁判的話音未落,趙猛已如離弦之箭般猛地衝了過來。他手中的戰風槍嗡鳴作響,槍尖凝聚著濃鬱的淡金色靈力,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遊龍虛影,帶著尖銳的破空銳嘯,直刺流螢的心口——這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絕技“槍出如龍”,在元嬰後期的靈力灌注下,槍風淩厲,幾乎要撕裂空氣。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好槍!趙師兄這一槍夠勁!”“那丫頭怕是要被捅個窟窿了!”那幾個來自文風書院的儒修更是眯起了眼睛,等著看流螢出醜。
流螢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槍尖距離胸口不足三尺之時,她才猛地側身,瞬疾閃小成的身法驟然爆發,身影如一道墨色的閃電般橫移丈餘,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槍尖。同時,她左手成爪,荊金紫爪泛著冷冽的光芒,抓向趙猛持槍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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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倒挺快,可惜力道不足!”趙猛冷笑一聲,手腕迅速翻轉,槍杆橫掃而出,帶著千鈞之力砸向流螢的腰側。他算準了女子的肉身偏弱,這一下足以讓對方失去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