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看著景雲泛紅的眼眶,聲音壓得更低:“其實……我並不是她親生女兒,是母親在冰原上撿來的。”見景雲緊繃的肩背微微鬆動,她又道,“但母親待我如親女,她讓我來找您,是真的急了。”
“到底怎麼回事?”景雲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冰原宮宮主冰琴音,想讓母親與其他勢力聯姻。”柳寒的聲音帶著寒意,“對方是大明疆域排名第七的鎮山宗,宗主的親傳弟子,據說修為已達合體巔峰。冰琴音想借這門親事,讓冰原宮攀附鎮山宗,鞏固地位。”
“聯姻?”景雲猛地拍向桌麵,木桌瞬間碎裂,“霜兒絕不會同意!”
“母親抵死不從,已經被關了起來。”柳寒垂下眼簾,“冰琴音說了,若母親再反抗,就廢了她的修為,強行送入鎮山宗。母親知道您還在找她,才趁我出來曆練,讓我務必找到您……”
“砰!”
景雲體內的靈力再也壓製不住,合體中期的威壓轟然爆發,整個酒樓劇烈震顫,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瓦片簌簌掉落,酒客們尖叫著往外跑,桌椅翻倒一片,險些塌陷。
“前輩!”柳寒被氣浪掀得後退半步,連忙喊道。
景雲眼中血絲密布,周身靈氣翻湧如怒濤:“冰原宮在哪?現在就帶我去!”二百年的等待,二百年的思念,他絕不能容忍霜兒再受半點委屈。那個笑起來會臉紅的姑娘,是他刻在骨血裡的牽掛,誰也不能動!
“前輩,冰原宮在極北之地,距離這裡有數千萬公裡……”柳寒穩住身形,急忙道,“我們需要準備飛舟,還要……”
“不必準備。”景雲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現在就走!”
他轉身往外衝,靈力裹挾著柳寒,如一道流光衝出酒樓。街上的行人被這股狂暴的氣息嚇得紛紛避讓,景凝、流螢等人正在不遠處的戲樓前看戲,察覺到景雲的動靜,立刻追了上來。
“爹爹!怎麼了?”景凝大喊。
“流螢,照顧好櫻落和景凝,去歡樂客棧等我!”景雲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他已帶著柳寒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蒼穹之上,隻留下一道因憤怒而扭曲的靈氣軌跡。
景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劍:“肯定出事了!”
流螢臉色凝重:“那氣息……是衝著救人去的。我們先回客棧,等消息。”
夜幕如墨,蒼穹戰艦劃破雲層,朝著極北之地疾馳。景雲立於船頭,望著下方飛速倒退的山川,眉頭緊鎖——這速度還是太慢,他恨不得此刻就站在冰原宮前。
“這樣下去,怕是會誤事。”他喃喃道,突然想起懷中的傳訊牌。那是師尊歐陽淩嶽所贈,裂穹殿的信物。裂穹殿乃大明疆域排名第三的大宗門,勢力深不可測。
景雲取出傳訊牌,靈力注入,聲音急促而堅定:“師尊,徒兒有難,懇請派百位師兄馳援,速往極北冰原宮!”
傳訊牌亮起微光,不過瞬息,便傳來兩個字:“馬上。”
景雲心中一鬆,裂穹殿的效率從不讓人失望。有百位師兄相助,即便冰原宮勢大,他也有十足把握救出霜兒。
柳寒在一旁看得震驚,她雖不知裂穹殿的名號,卻明白能瞬間調動百位修士的宗門絕非尋常。“前輩,百位修士……真的夠嗎?冰原宮可有大乘修士坐鎮。”
景雲回頭,眼中閃過厲色:“夠不夠,試過才知。誰敢攔我,便踏平誰。”
戰艦加速,破開罡風,朝著那片冰封之地,一往無前。
極北之地,冰原萬裡,寒風如刀,刮在臉上生疼。蒼穹戰艦剛落地,天際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破空聲——三百道強悍身影撕裂雲層,帶著山嶽崩頹般的氣勢砸落冰麵。
“轟!!!”
方圓百裡的冰層瞬間炸裂,裂縫如蛛網蔓延,冰屑飛濺數十丈高。柳寒被這股威壓震得連連後退,臉色發白——這些修士個個氣息沉凝,最弱的都是合體初期,周身肌肉賁張,分明是修煉到極致的體修!
“這是……”她驚得說不出話。
“師兄們!”景雲迎了上去,眼中閃過驚喜。
帶頭的是個赤膊壯漢,肌肉上布滿古銅色紋路,大乘巔峰的氣息如淵似海,正是裂穹殿殿主副手滅天。他咧嘴一笑,聲如洪鐘:“景雲師弟,叫我們來,所為何事?”
“麻煩師兄了。”景雲目光灼灼,“要去冰原宮,搶人。”
旁邊一個絡腮胡修士踏前一步,大乘後期的威壓擴散開來,正是振天。他挑眉道:“搶人?師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是我的女人,被冰原宮囚禁了。”景雲聲音鏗鏘。
三百多位體修頓時嘩然,隨即爆發出震天哄笑。滅天一拍景雲肩膀,力道讓冰麵又裂了幾分:“原來是未來的殿主夫人!兄弟們,這事管了!”
“踏平冰原宮!”三百道聲音彙成洪流,震得雲層翻滾。合體修士的氣血如狼煙升騰,三位大乘強者的威壓更是讓天地變色。
“多謝師兄們!”景雲抱拳,心中熱血翻湧。
柳寒站在一旁,看著這群如猛虎下山的體修,隻覺得手腳冰涼。冰原宮雖強,有兩位大乘坐鎮,可眼前這三百人,光是大乘就有三位,合體修士更是多如牛毛,且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體修……
她望著遠處冰原宮的方向,突然覺得,那座屹立數千年的宗門,恐怕真的要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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