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客棧的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窗外隱約傳來的節慶聲。
柳霜趴在景雲胸前,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衣襟,聲音帶著濃濃的眷戀:“師兄,這兩百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景雲收緊手臂,將她擁得更緊:“我也是,霜兒,每一天都在找你。”
“你的修煉速度也太快了,”柳霜抬頭,眼中滿是驚歎,“我如今才合體初期,你都到中期了。”
景雲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尖:“當然,我可是你師兄。”
“那明天去鬥法台,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柳霜不服氣地揚了揚下巴,“不比輸贏,就比誰打贏的場次多。”
“這麼有信心?”景雲挑眉,“好啊,奉陪到底。”
次日天剛亮,景凝就拉著柳寒拍響了景雲的房門:“爹爹!娘親!去鬥法台啦!”流螢也在一旁摩拳擦掌:“正好活動活動筋骨,拳頭早就癢了!”
眾人興致勃勃地往門外走,路過櫻落房間時,卻見門虛掩著。推門而入,房內已空無一人,隻有空中懸浮著幾行粉色靈力字跡,是櫻落的筆跡:“諸位安好,櫻落先行一步。此去經年,願各自安好,再會。”
字跡在晨光中微微閃爍,帶著一絲灑脫。景雲望著那行字,輕輕歎了口氣:“她終究還是走了。”柳霜握住他的手:“也好,去追尋自己的道,總是好的。”
五人一傀往繁熙城的鬥法台走去,遠遠就聽見震天的歡呼。這鬥法台名叫“歡樂台”,顧名思義,輸贏看淡,圖的就是個熱鬨。
走進場中,巨大的場地坐得滿滿當當,修士與凡人擠在一起,臉上都帶著期待的笑。八座鬥台如蓮花綻放,每座都籠罩著淡金色的防禦陣法,從左到右依次標注著:凡人武術台、煉氣台、築基台、結丹台、元嬰台、化神台、煉虛台、合體台。唯獨沒有大乘台——畢竟大乘修士太過稀有,全城也隻有林鎮天前輩一人。
“好熱鬨!”景凝拉著柳寒往報名處跑,“我要報化神台!”柳寒緊隨其後,笑著點頭。
流螢活動著手腕,對鐵壁道:“咱倆去煉虛台玩玩?”鐵壁甕聲應好,跟著她走向另一處報名點。
景雲與柳霜相視一笑,走向合體台報名處:“我們倆,報合體台。”
流螢剛報完名,四處張望:“奇怪,這裡怎麼沒有下注的?”
旁邊一個嗑著瓜子的觀眾笑道:“姑娘是外鄉來的吧?咱這城裡禁止賭博!不過勝者有獎勵,城主說了,獎勵隨機,有時是靈石,有時是靈寶,全看運氣,圖個開心唄!”
“還挺有意思。”景雲望著場上歡呼的人群,即使沒有賭局,氣氛依舊熱烈。
柳霜伸展著手臂,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在冰原宮待久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這樣的鬥法,才叫舒心。”
說話間,化神台已經敲響了銅鑼,景凝與柳寒並肩走上台,台下頓時爆發出潮水般的歡呼。
化神台上,淡金色的防禦陣法嗡鳴著亮起,將景凝與柳寒籠罩其中。台下觀眾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善意的哄笑——這對剛認親的姐妹要交手,光是想想就熱鬨。
“姐姐,點到為止。”柳寒握緊手中的寒冰雙刃,冰藍色的靈力在刃身流轉,映得她眉眼愈發清冷。
景凝抬手按住腰間的破妄金劍,劍鞘上的金龍紋仿佛活了過來,她挑眉一笑:“放心,不會讓你哭鼻子的。”
話音未落,銅鑼“哐當”一響。
柳寒腳尖點地,《玄冰訣》瞬間運轉,台下眾人隻覺眼前寒光一閃,鬥台上已布滿細密的冰棱!那些冰棱短而鋒利,從地麵猛地竄出,像一張交錯的冰網,瞬間封鎖了景凝的移動範圍。這是《冰棱刺》,看似簡單,卻精準地掐住了對手身法靈動的弱點。
“好快!”台下有化神修士低呼。
景凝卻不慌不忙,元神之力悄然運轉,《隱神》訣讓她的氣息驟然淡化。下一秒,身形化作一道金芒,《瞬疾閃》發動,一秒十公裡的速度在冰棱間隙中穿梭,竟毫發無傷!
“姐姐的身法好厲害!”柳寒眼中閃過驚訝,左手捏訣,張口噴出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寒息噴吐》!那寒氣如白色匹練,朝著景凝遁去的方向席卷,所過之處,空氣都凝結出霜花。
景凝足尖在冰棱上一點,借力翻身,破妄金劍終於出鞘!“嗡”的一聲,金芒大盛,《金輝耀劍訣》的力量附著其上,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竟硬生生將寒氣逼退三尺。
“劍出如龍!”她低喝一聲,金劍挽出一道圓弧,劍氣化作金龍虛影,朝著柳寒俯衝而去。這一劍融合了四象聖獸玉中的白虎之力,剛猛霸道,空氣都被撕裂出尖銳的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