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被滅天護在身後,一步步踏回同輝城。方才還在虛空裡掀起驚濤駭浪的爆裂猿,此刻縮成半人高,毛茸茸的爪子搭在景雲肩頭,活像隻溫順的靈寵,隻是偶爾甩動的尾巴還帶著幾分雷電餘光。
城門口的修士們早已炸開了鍋,一個個踮著腳朝天空望,議論聲嗡嗡作響。
“剛才那動靜,地動山搖的,是不是又有魔修在搞鬼?”
“我瞅著西北方的虛空都裂了,怕不是大乘老怪在交手?”
“快看,那不是景雲道友嗎?他身邊那人……好重的威壓!”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目光齊刷刷落在景雲身上。見他雖有些狼狽,卻氣息穩固,不少人暗暗鬆了口氣。
柳霜從星辰殿方向奔來,裙擺還沾著星力灼燒的焦痕,看到景雲的瞬間,眼眶一紅,快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你沒事?”
景雲搖搖頭,剛要說話,滅天已朝柳霜微微頷首:“柳姑娘放心,人已平安帶回。”
柳霜連忙福身:“多謝滅天師兄出手。”
滅天目光掃過城中,星辰殿方向隱約傳來星辰之力運轉的波動,顯然星靈正在閉關療傷。街角處,幾名星辰使正互相攙扶著處理傷口,甲胄上的星紋黯淡無光,連平日裡最活躍的星螢,此刻也正低頭給兄長星辰包紮手臂上的傷口。另外四位大乘修士的府邸方向,同樣有濃鬱的藥香飄出,顯然都傷得不輕。
“這次來的兩個大乘巔峰,手段狠辣,星靈殿主和幾位道友都受了波及。”滅天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能將他們打成這樣,可見路絕雲是真急了。”
毅天拄著斷裂的長槍走過來,胸口的衣襟還染著血跡,眉頭緊鎖:“師兄,連大乘巔峰都派出來了,這陣仗……恐怕不是短時間能了結的。”
喵喵抱著受傷的冰絨貓,輕聲接話:“暗夜宗向來行事隱秘,這次卻如此張揚,難不成是有什麼依仗?”
滅天嗯了一聲,目光轉向景雲:“路絕雲盯上的是景雲身上的重寶與三門神通,這次行動失敗,短時間內該不會再貿然出手,但肯定在暗處盯著。”他看向毅天,“我這就回裂穹殿稟報殿主,你留在這裡照看,務必小心。”
毅天重重點頭:“師兄放心,有我在,定護好師弟。”
滅天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虹衝天而起,轉瞬便消失在雲層裡。爆裂猿朝景雲揮了揮爪子,也跟著竄入虛空,隻留下幾道淡金色的電光殘影。
城門口的議論聲漸漸低了下去,居民們看著恢複平靜的天空,麵麵相覷。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來得快,去得更快,除了空氣中尚未散儘的靈力餘波,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景雲望著滅天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拳頭。柳霜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彆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精神,後麵的事,我們一起應對。”
景凝和柳寒也跑了過來,兩個小姑娘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看到景雲平安無事,才露出笑容。流螢扛著鎮獄奔雷銃,一瘸一拐地湊過來:“師尊,那兩個魔修被揍慘了吧?剛才我在星光台都瞅見虛空裡炸開的魔氣了!”
鐵壁甕聲甕氣地接話:“要是俺的破空裂星炮能架到虛空,定能給他們再添幾道窟窿!”
景雲看著身邊這些人,心頭的沉重散去不少,扯出個笑容:“放心,後麵的賬,咱們慢慢算。”
一個月時光悄然而過,同輝城的星滅大陣依舊流轉著柔和光暈,經曆過大戰的痕跡早已被靈力撫平。景雲在客棧後院開辟出一片空地,日夜鑽研四象聖獸印,周身時常環繞著青、白、紅、黑四色靈光。
這日午後,他指尖掐訣,引動體內靈力注入地麵四方。東方方位,一枚玉雕青龍擺件懸浮而起,青光繚繞間,竟生出無數藤蔓,在地麵交織成網;西方處,白金屬虎雕像嗡鳴作響,金色銳刺破土而出,森然如林;南方的火紋朱雀旗無風自動,烈焰升騰,卻不傷分毫草木;北方的玄龜甲泛著幽光,寒氣蔓延,凝結出層層冰晶。
“起。”景雲低喝一聲,四象之物同時爆發出璀璨光芒。東南西北四個陣眼騰空而起,化作四道光柱直衝天際,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靈力網。網眼細密,流淌著四象之力,散發出既厚重又鋒銳的氣息。
他身形一躍,跳入陣中,故意運轉靈力衝撞。那張靈力網竟瞬間收緊,青龍藤蔓纏上他的手腕,白虎銳刺在身側閃爍,朱雀火焰帶來灼熱感,玄武寒氣則讓靈力運轉微微滯澀。越是用力掙紮,束縛感便越強,仿佛陷入了一個活生生的囚籠。
“好陣。”景雲心中暗讚,收束靈力。四象之力隨之平複,藤蔓縮回,銳刺隱去,火焰與寒氣消散,一切恢複如初。他握住胸口的四象聖獸印,隻覺印中傳來一股溫暖的悸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蘇醒。
這一個月來,每當他對四象之力的領悟加深一分,聖獸印便會釋放出更磅礴的力量。從最初隻能引動虛影,到如今能布下這四象鎖靈陣,封印之力遠超同階陣法。
“看來,修為越強,這印能解放的力量便越恐怖。”景雲望著手中的四象聖獸印,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或許,這通天至寶藏著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邃。
不遠處,柳霜端著靈茶走來,看著空地上殘留的四象靈光,笑道:“這陣法若是用來困敵,怕是大乘初期都難以掙脫。”
景雲轉身接過茶盞,指尖還殘留著陣法的靈力波動:“隻是剛入門,若能找到更精純的四象材料,威力還能再增三成。”
這四象鎖靈陣實則暗藏殺機。看似隻是束縛,實則四象之力各藏鋒芒,青龍藤蔓能生倒刺,纏上便會刺入靈脈;白虎銳刺淬了破靈水,專破護體罡氣;朱雀火焰看似溫和,實則能燃儘靈力;玄武寒冰可凍僵經脈。若將陣法催至極致,四道光柱會化作四象虛影,張牙舞爪撲向被困者,屆時彆說靈力運轉,便是肉身都要被撕成碎片。
隻是這陣法太過耗力,景雲每次催動都要耗儘三成靈力。若遇強者強行破陣,反噬之力會順著靈脈倒衝,輕則嘔血重傷,重則靈脈寸斷。他撫摸著胸口聖獸印,知道這既是護身寶術,也是懸頂利劍,不到萬不得已,斷不可輕易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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