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早已按捺不住,拽著鐵壁的胳膊就往前跑:“快!去晚了怕趕不上熱鬨!”鐵壁甕聲應著,龐大的身軀竟被她拉得踉蹌。柳寒抱著白玉冰狐緊隨其後,景初則蹦蹦跳跳地追著,嘴裡念叨著“字能化劍?我得瞧瞧是不是比爹爹的碎空指厲害”。
一行人興致勃勃地朝著文明台方向走去,身後的青衫儒修望著他們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繼續趕往書院,這白玉城,今日怕是要添些不一樣的熱鬨了。
文明台果然不負其名,萬裡巨台通體由暖玉築成,邊緣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古篆,陽光灑下時,字間流轉的金色文氣蒸騰而上,化作漫天飛舞的文字虛影,既有“武”“戰”等淩厲字眼,也有“和”“禮”等溫潤字符,剛柔並濟,撲麵而來的朝氣讓人心神一振。
台下周遭的看台早已坐滿觀眾,近萬道目光聚焦在中央場地,低聲的讚歎與驚呼此起彼伏。眾人剛找好位置,便見場中兩位化神中期儒修正鬥到酣處,左側修士袖袍一揮,文氣靈力凝聚成一個蒼勁的“破”字,金光閃爍間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撲對手麵門,所過之處,堅硬的玉質地麵竟如紙張般被破開一道深溝。
“好厲害!”景初看得眼睛發亮,下意識摸了摸袖中的酒葫蘆,又趕緊縮回手。
另一側修士不慌不忙,指尖在空中虛點,文氣流轉間凝出一個厚重的“擋”字。兩字相撞的刹那,“轟”的巨響震得看台微微發顫,金色光浪四下擴散,“破”字的銳勁被生生阻截,“擋”字也黯淡了幾分,化作光點消散。
“這就是文字天言?”柳寒輕撫著懷中白玉冰狐,清冷的聲音裡帶著訝異,冰狐似也被場中動靜吸引,豎著耳朵望向中央。
柳霜望著空中殘留的文氣餘韻,若有所思:“以靈力為骨,以文意為魂,將文字本身的力量具象化,既能攻擊又能防禦,倒是比單純的法術多了幾分意境。”
流螢的元神早已如雷達般掃過全場,當她的目光落在高台東側的觀戰席時,猛地攥緊了拳頭,鎮雷銃的銃身被她捏出細微的聲響。那裡坐著一位素衣女子,手中握著一卷竹簡,周身文氣靈力如流水般溫潤,正是她念叨了一路的落花琴。
仿佛感應到她的注視,落花琴抬眼望來,四目相對的瞬間,素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作淺笑,遙遙頷首。
“落花琴!”流螢咧嘴大笑,聲音在喧鬨的看台中格外響亮,“二百年了,你果然在這!”
落花琴放下竹簡,起身拱手,文氣凝聚成一行小字飄向流螢:“多年不見,流螢道友風采更勝往昔。方才見你周身雷氣凜然,想來今日要在這文明台上露一手了?”
“正有此意!”流螢一拍大腿,紫黑勁裝下的肌肉緊繃起來,雷耀戰體的雷紋隱隱發亮,“當年乾元論道平手,今日正好分個高下!”
看台上的觀眾聞聲紛紛側目,不知這突然冒出的勁裝女子,竟與台上那位聲名鵲起的儒修有這般淵源。景雲望著摩拳擦掌的流螢,無奈搖頭,卻也眼中含笑,這文明台的熱鬨,怕是要因這丫頭加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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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道友既敢挑戰,我自當奉陪!”落花琴話音未落,周身靈力與文氣驟然暴漲,素衣身影化作一道淡金色“琴”字,翩然落在文明台中央,字跡舒展間,竟引得四麵看台的文氣共鳴,隱約有絲竹之聲響起。
“好!”流螢大笑一聲,雷耀戰體全麵激活,紫金色雷紋如活物般竄動,整個人化作一道粗壯的雷光,“轟”地砸在戰台上,雷勁四散,將白玉地麵震出細密的裂紋。
看台上頓時炸開了鍋。
“是文音仙子!她竟要出手了?”
“那勁裝女子是誰?敢挑戰文音仙子?怕是不知仙子已掌握二十字真言吧!”
“聽說文音仙子的神語術能定人生死,當年一頭合體妖獸都被她‘鎮’字壓得動彈不得!”
裁判是位白須老者,見狀麵色一凜,手中令牌重重拍下:“合體後期修士對決,開啟十萬裡戰台!”
刹那間,戰台邊緣的機關轟鳴聲響起,白玉地麵如活物般延展,四周升起透明的文氣屏障,將戰場擴至十萬裡範圍,屏障上浮現出“禮”“義”“廉”“恥”等古字,既作防護,亦顯儒道規矩。
“這下有好戲看了。”景初扒著看台欄杆,眼睛瞪得溜圓,“流螢姐姐的雷拳對上文字術,誰更厲害?”
柳寒輕撫著懷中冰狐,輕聲道:“文氣看似柔和,實則剛勁內斂,那‘琴’字中藏著音殺之韻,流螢需當心。”
鐵壁甕聲甕氣:“小師妹的雷耀戰體硬得很,就算是‘鎮’字也未必壓得住!”
柳霜望著戰台上對峙的兩人,笑道:“靈力與文氣的碰撞,倒是難得一見的場麵。”
景雲指尖輕叩欄杆,目光落在流螢周身流轉的雷紋上:“文字天言蘊含天地至理,流螢若能破局,對她領悟雷霆法則大有裨益。”
戰台中央,落花琴素手輕揚,文氣凝聚成“靜”字,淡金色的字跡在空中懸停,周遭的雷光竟微微一滯。
流螢挑眉,鎮雷銃入手,銃口雷紋亮起:“彆磨蹭了,讓我瞧瞧你的神語術有多厲害!”
看台上的議論聲漸漸平息,近萬道目光聚焦在十萬裡戰台之上,連風都似屏住了呼吸,這場跨越二百年的對決,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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