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穹殿深處的傳送陣突然亮起,幻天帶著九名玄甲護衛踏陣而出。每個人臉上都蒙著風塵,神情凝重得能滴出水來——他們剛從邊境趕回來,就收到了歐陽淩嶽神念消散的消息,玄甲下的手早已攥得發白。
“殿主他……”一名護衛聲音發顫,話沒說完就被幻天打斷。他望向主殿方向飄揚的裂穹旗,旗麵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暗色,眼裡閃過劇痛,卻很快被決絕壓下去:“傳訊符不會錯,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幻天抬手祭出一枚玉符,符上靈光閃爍,正和某個方向產生微弱共鳴:“歐陽殿主臨終前已經把殿主權柄交給景雲了,他現在是我們的新殿主。令牌的感應不會錯,我們必須找到他,護他周全!”
“是!”九人齊聲應下,玄甲碰撞的鏗鏘聲驅散了殿內的死寂。十人同時催動靈力,順著玉符的指引化作流光衝出裂穹殿,身影很快消失在雲端。
主殿裡,滅天看著殿外被肅清的血魔衛殘部,勁裝上的血跡還沒乾。震天扛著巨錘走過來,錘柄上還滴著黑血:“路絕雲的餘孽清得差不多了,炎燼那夥人跑了。”
雷天周身電光閃爍:“裂穹殿不能一天沒有主心骨,歐陽殿主的決定不會錯。”
滅天望向幻天等人離開的方向,聲音沉得像古鐘:“這殿主之位,隻有景雲配坐。我們守住殿門,等他回來。”
此時的荒原上,“炎燼”站在斷裂的山巔,黑袍下的猩紅目光死死盯著前方虛空。數百名血魔衛呈扇形散開,手裡的魔刃吞吐著黑氣,隱隱鎖定了一片空間——那裡正是蒼生界隱匿的位置,雖然看不見實體,卻瞞不過他對殿主令牌的感應。
“找到了。”“炎燼”嘴角勾起陰笑,指尖凝聚起魔氣:“給我砸開這空間壁壘!抓活的,賞十顆魔元丹!”
血魔衛們嘶吼著撲上去,魔刃和魔氣交織成黑色洪流,狠狠撞向虛空,激起層層漣漪。
荒原上空,“炎燼”看著虛空泛起的漣漪,黑袍下的猩紅瞳孔閃著貪婪。他能清晰地感應到,裂穹殿主令牌的波動就在那片空間裡,像黑夜裡的燭火一樣誘人。
“砸!往死裡砸!”他嘶聲下令,指尖魔氣暴漲,狠狠拍向虛空。
數百名血魔衛嘶吼著發力,黑色洪流像潮水般一次次撞向那片空間。淡藍色的光罩在衝擊下劇烈震顫,表麵的符文時亮時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快了……”“炎燼”舔了舔嘴角,感受著空間壁壘的鬆動,眼裡滿是得意。隻要抓住景雲,吞噬他的四象之力和星宿道基,彆說恢複渡劫期修為,就算突破渡劫巔峰也指日可待。
可就在這時,虛空突然停止了震顫,淡藍色的光罩瞬間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緩緩打開的界門,門內流淌著紫金色光暈,隱約能看見翡翠瑪瑙堆成的山巒和銀色溪流,美得像仙境。
“嗯?”“炎燼”愣了一下,隨即獰笑起來:“這是……自投羅網?”他以為景雲撐不住空間壁壘的壓力,被迫打開界門,當即揮手:“所有人跟我進去!記住,抓活的!”
最先衝進界門的是十多名血魔衛,他們扛著魔刃嗷嗷叫著撲向那片仙境,可剛踏入界門就僵在了原地——紫金色的穹頂下,溫潤的白色地麵泛著柔光,空氣中的靈氣純淨得讓他們體內的魔氣都開始躁動。
“不對勁……”一名血魔衛剛想後退,就聽見一聲冰冷的喝令從琉璃宮殿方向傳來:
“來得好。”
景雲的聲音透過萬獸宮的風鈴,帶著法則之力的回響在蒼生界裡擴散。他站在蒼生大陣的控製室裡,指尖按在刻滿符文的陣盤上,紫金色光暈順著指尖流轉,映得他眼底一片冰寒:“白澤,關界門。”
“是!”白澤的聲音從陣盤裡傳來,界門處的光影驟然收縮。
“炎燼”帶著剩下的血魔衛剛衝進去一半,就見界門縮成鴿卵大小的琉璃小球,閃了最後一道光後鑽進虛空——那是景雲把界門收進了丹田,徹底斷了他們的退路。
“不好!是陷阱!”“炎燼”猛地反應過來,轉身想衝出去,卻發現身後的空間已經被徹底封鎖。紫金色的穹頂開始暗沉,溫潤的白色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灼熱的岩漿從裡麵湧了出來。
“滅之囚籠,發動。”景雲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讓人心裡發慌的殺意。
刹那間,整個蒼生界的法則開始逆反!
紫金色穹頂變成漆黑如墨的壁壘,上麵布滿猙獰的骨刺和刀刃狀的凸起,把整個空間封得密不透風;白色地麵不再溫潤,裂開無數地縫,寒冰和岩漿在縫裡交織噴湧,把剛才還生機盎然的大地變成了絞肉機;銀色溪流凝固成鋒利的庚金之刃,像暴雨一樣射向血魔衛;那些原本散發著濃香的奇花異草,瞬間枯萎成黑色藤蔓,帶著倒刺纏向敵人的四肢。
“啊!!!”
最先衝進來的血魔衛連慘叫都沒喊完,就被庚金之雨射成了篩子,身體在岩漿和寒冰的交織中瞬間消融,連一絲魔氣都沒留下。後麵的血魔衛見狀想後退,卻被黑色藤蔓纏住,拖進地縫裡,隻聽見幾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就徹底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