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賽區的光幕再度亮起,修複後的巨台以萬載玄鋼與地脈晶石加固,巍峨如擎天之柱,可當兩道身影踏足其上時,厚重的台麵竟仍微微震顫,沉悶的嗡鳴傳遍全場,似連大地都難承這兩股大乘後期的極致威壓。
西側,坤輿城的土埮靜立如山。他頭頂懸著三尺本命山嶽虛影,淡褐色的嶽紋在周身流轉不息,萬嶽鎮心訣悄然運轉間,其氣息與腳下地脈徹底相融,仿佛他本就是巨台的一部分;肩頭扛著玄岩鎮嶽盾,盾麵古樸的鎮嶽符文與地底深處的地脈共振,發出低沉悠遠的嗡鳴,那聲音裡藏著億萬年山川沉澱的厚重,讓周遭空氣都似凝了幾分。
東側,天啟城的陳天龍龍氣衝天,金色龍形氣勁在周身盤旋遊走,每一縷氣勁都帶著撕裂虛空的銳勢,歸靈盤龍珠懸浮頭頂,璀璨金光如烈日般奪目,身後千丈金龍虛影若隱若現,龍威外泄,竟讓賽場邊緣的低階侍衛都忍不住屈膝欲跪。這位龍族傳人、天啟城寄予厚望的頂尖戰力,正以帶著睥睨之意的龍瞳掃過土埮,眼神中的輕蔑毫不掩飾,仿佛眼前這位土係修士,不過是塊隨手就能碾碎的頑石。
“為了砂女大人,為了坤輿城的萬千族人……”土埮的聲音不高,卻穿透賽場的沉悶氣流,帶著穿透人心的堅定,“這一戰,我必須贏。”
話音未落,他腳下的地脈驟然沸騰!淡褐色靈光自足底擴散,【千峰鎖神陣】瞬間展開!百裡範圍內,萬座微縮山嶽虛影憑空浮現,或巍峨挺拔,或險峻陡峭,密密麻麻交織成籠罩天地的立體困殺大陣。陣威鋪天蓋地,連觀禮台上修為不俗的修士都感到胸口發悶,呼吸滯澀,靈力運轉都慢了半拍。
“哈哈哈!區區土係困陣,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陳天龍嗤笑出聲,龍元不滅訣催至極致,周身龍氣暴漲數倍,金色光浪席卷開來,竟硬生生逼退了陣威幾分,“土係修士,向來隻懂龜縮防禦,也敢妄言勝負?在我金龍血脈麵前,再硬的岩石,也得碎成齏粉!”
他身後的金翅蛟龍同步發出震天咆哮,百丈身軀展開雙翼,金色鱗甲在光幕下熠熠生輝,金色水焰在口中吞吐不定,熱浪蒸騰得空氣扭曲。它振翅懸於陳天龍左側,與主人呈犄角之勢,銳利的獸瞳鎖定土埮,已然形成夾擊之態。
這一刻,全疆域三百億道目光透過水鏡聚焦於此。
坤輿城中心廣場,萬丈水鏡懸於半空,數億人擠得水泄不通,連屋頂、城牆都爬滿了人。當土埮展開千峰鎖神陣時,廣場上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土埮大人加油!鎮住那狂傲的龍族!”
“用萬嶽降魔相砸他!讓天啟城看看我們坤輿城的厲害!”幾位須發皆白的坤輿城宗門長老站在廣場高台上,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為首的大長老沉聲道:“土埮已將千峰鎖神陣練至圓滿,這陣威,比十年前又強了三成!”身旁的二長老點頭附和:“他肩上的玄岩鎮嶽盾已與地脈共鳴,陳天龍想破防,沒那麼容易!”
而天啟城廣場的萬丈水鏡前,數億人同樣沸騰,隻是語氣中滿是倨傲:“陳天龍大人快出手!彆跟那土疙瘩浪費時間!”“用破龍五絕直接轟碎他的破陣!讓他知道龍族的厲害!”
神龍穀幾位長老麵色淡然,其中一位藍袍長老捋著胡須道:“天龍的九轉化龍功已臻化境,土係術法再厚重,也擋不住龍威碾壓。”另一位長老附和:“金翅蛟龍配合盤龍困天陣,不出十招,必能拿下此局。”
疆域各地,無數茶館、酒館裡更是人聲鼎沸。邊陲小鎮的一間小酒館內,幾張木桌拚在一起,十幾個修士與凡人圍著一麵水鏡,桌上的酒碗早已空了大半。“押了!我押五十塊靈石,土埮大人贏!”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年輕修士拍著桌子喊,引來周圍人側目。旁邊的老掌櫃連忙勸:“小夥子彆衝動!龍族戰力擺在那,土埮大人雖強,可陳天龍有龍血涅盤術,這可是保命的底牌!”
角落裡的中年修士搖頭冷笑:“我早就在鬥法台的賭局押了陳天龍勝,賠率一比一,穩賺不賠!土係修士打消耗戰還行,想贏龍族?做夢!”
各大主城的鬥法台賭局前,更是人潮湧動,賠率不斷浮動。起初陳天龍勝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二,土埮勝是一比三,可隨著千峰鎖神陣展開,土埮勝的賠率悄然降到了一比二點五。“我再加注一千靈石押陳天龍!”
一個肥碩的富商擠到台前,滿臉得意,“龍族傳人怎麼可能輸?這賠率就是送靈石!”旁邊一個穿著土黃色道袍的土係修士見狀,怒聲道:“休要小瞧土係修士!地脈之力無窮無儘,土埮大人的地脈元精足以耗死他!我押五百靈石,土埮大人贏!”周圍幾個土係修士紛紛響應,一時間,賭局前竟因立場不同起了小小的爭執。
更遠的荒山小鎮,幾個穿著補丁衣裳的凡人趴在自家院牆上,借著鄰居家的小型水鏡觀望,雖不懂複雜的術法,卻也看得熱血沸騰:“那土係大人的陣看著真厲害,好多小山影子!”“那金龍看著嚇人,可土係大人站得穩,肯定能贏!”“要是土係大人贏了,咱們以後也能跟孩子說,咱見過大乘修士的巔峰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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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禮台上,三億觀眾更是屏住呼吸,不少修士握緊了拳頭。來自土係大宗的幾位長老眼中滿是期待,為首的白須長老沉聲道:“土埮是千年難遇的奇才,萬嶽鎮心訣練到‘萬嶽歸一’,今日必能讓全疆域見識土係的真正力量!”
旁邊其他係的修士卻各有看法,一位雷係修士搖頭道:“土係雖穩,可龍族爆發力太強,破龍五絕第五重足以轟碎山嶽,土埮難擋。”水係修士則皺眉:“陳天龍對水係有抗性,可土係與龍族並無明顯克製,這一戰,難料啊!”
“開始!”裁判的聲音裹挾著靈力,響徹整個賽場,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話音未落,土埮已率先發難,雙手急速結印:“【濁土困天術】!”
地底深處的水汽與岩土在他地脈元精的催動下瞬間交融,黑褐色的泥漿如奔騰的潮水般湧向陳天龍,粘稠如瀝青,所過之處,堅硬的台麵包裹上厚厚的泥漿,轉瞬化作流動的流沙,誓要纏住對手的身形。與此同時,【晶岩千幻術】同步施展,十道與他一模一樣的岩石幻像從泥漿中衝出,周身嶽紋流轉,手中凝聚著小型的瀚海裂地刃,寒光閃爍,從不同方向直撲陳天龍與金翅蛟龍。
“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陳天龍不屑冷哼,龍元在指尖凝聚,金色龍爪虛影驟然成型,“【破龍五絕·第一重·龍爪裂空】!”
龍爪攜著撕裂空間的銳勢,快如閃電,瞬息間便掠至幻像身前,五指一捏,“哢嚓”聲響不絕,十道岩石幻像應聲碎裂。破碎的幻像中爆射而出的晶石碎片,還未近身便被他周身的龍氣震成齏粉。
一旁的金翅蛟龍配合默契,雙翼一振俯衝而下,口中金色水焰噴湧而出,灼熱的火焰瞬間籠罩大片泥漿。“滋滋”聲響中,粘稠的泥漿被高溫蒸騰成漫天白色水汽,賽場中央瞬間被濃霧籠罩,視線受阻。而陳天龍頭頂的歸靈盤龍珠金光驟盛,九條金龍虛影從龍珠中盤旋而出,【盤龍困天陣】瞬間展開,金龍虛影穿梭在水汽中,如活物般將土埮的前後左右退路徹底封死,龍爪時不時探向水汽中的身影,試圖撕裂防禦。
“【萬嶽降魔相】!”土埮不退反進,眼中閃過決絕之色,毅然消耗三成地脈元精。刹那間,地脈劇烈震顫,賽場中央的地麵轟然隆起,一尊與山嶽等高的岩石巨神法相轟然現世!巨神身披晶石鎧甲,每一片鎧甲上都刻著細密的鎮嶽符文,手持萬斤巨岩戰錘,錘身布滿裂痕,卻透著崩山裂石的威勢。巨神法相隨土埮心意一動,戰錘高高揚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水汽中陳天龍的方向狠狠砸落。
與此同時,土埮將玄岩鎮嶽盾橫在身前,【裂岩踏嶽步】展開,足尖點地,借地脈之力在水汽中快速閃避。當一條金龍虛影的龍爪撕來,丈許巨盾穩穩擋下,盾麵的鎮嶽符文爆發出淡褐色靈光,硬生生扛下龍爪的撕扯,符文與龍氣碰撞,激起漫天光屑。
“來得好!就讓你見識下龍族的真正力量!【九轉化龍功】!”陳天龍一聲長嘯,龍元在體內瘋狂運轉,周身金光暴漲,身形驟然暴漲,瞬間化身為千丈長的金色巨龍。龍鱗如萬載玄鐵般泛著冷光,每一片都足以硬抗低階術法;龍角尖銳如利刃,刺破虛空留下道道黑色痕跡;數十丈長的龍尾微微甩動,便帶起強勁的氣流,將漫天水汽吹散大半。
化身為巨龍的陳天龍氣勢更盛,龍威覆蓋整個賽場,觀禮台邊緣的低階修士臉色發白,險些支撐不住。他龍尾猛地甩動,【破龍五絕·第三重·龍尾掃江】悍然發動,龍尾攜著毀天滅地的震蕩之力,如同一道金色閃電,與岩石巨神的戰錘在半空轟然相撞。
“轟!!!”
驚天巨響震耳欲聾,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碰撞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賽場的光幕劇烈閃爍,泛起層層漣漪。巨台中央的玄鋼地麵裂開蛛網般的裂痕,裂痕快速蔓延,延伸至賽場邊緣。
岩石巨神被震得連連後退三步,每一步都讓巨台震顫不已,法相手臂上的晶石鎧甲崩裂數塊,碎石簌簌落下;而金色巨龍卻借力騰空,龐大的龍身在半空盤旋一周,龍首微抬,金色龍瞳鎖定土埮本體,口中凝聚起璀璨金光。
“【龍息滅神束】!”
金色光柱從龍口中噴薄而出,帶著穿刺與灼燒雙重力量,穿透殘留的水汽,如一道金色閃電直刺土埮。光柱所過之處,空氣被灼燒得扭曲,發出“滋滋”的聲響。
“【玄岩鎮嶽盾】!”土埮反應極快,靈力灌注盾中,將巨盾橫在身前。盾麵的鎮嶽符文爆發出刺眼的淡褐色強光,與金色光柱轟然相撞。“鐺——!”刺耳的金屬交鳴聲響徹全場,龍息的灼燒之力透過盾麵傳來,土埮隻覺手臂發麻,氣血翻湧,腳步連退數步,足底將地麵踩出數個深坑,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觀禮台上,三億觀眾瞬間沸騰。“土埮大人受傷了!”“陳天龍的龍息太霸道,連玄岩鎮嶽盾都擋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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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輿城廣場水鏡前,數億人的心瞬間揪緊,有人忍不住呐喊:“土埮大人撐住!用湮沙吞嶽訣!”天啟城廣場則一片歡呼:“陳天龍大人加油!乘勝追擊!”
酒館裡,押了陳天龍的富商拍著桌子大笑:“我說什麼來著?龍族發力,土疙瘩根本擋不住!”押了土埮的土係修士臉色發白,卻仍咬牙道:“還沒結束!土埮大人肯定有後手!”
就在此時,土埮眼中閃過精光,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周身地脈元精瘋狂湧動:“【瀚海裂地刃】!”
數百長的沙刃瞬間成型,刃身裹挾著高速旋轉的砂流,泛著冷冽的寒光。他腳步一踏,【地脈遊身術】展開,身形驟然沉入地下,消失無蹤。金色巨龍的龍瞳掃視四周,卻因土埮氣息與地脈完全相融,一時竟無法鎖定位置。
下一秒,陳天龍龍腹下方的地麵驟然裂開,土埮的身影從地底轟然鑽出,手中沙刃帶著凜冽殺意,直劈龍腹最薄弱處,那裡的龍鱗相對細密,防禦遠不如脊背堅硬。
“找死!”陳天龍怒喝出聲,龍身猛然一扭,龍腹處的龍鱗泛起璀璨金光,將防禦催至極致。沙刃狠狠劈在龍腹上,“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連龍鱗都未能劃破。
陳天龍被徹底激怒,龐大的龍身俯衝而下,龍角凝聚磅礴龍元,【破龍五絕·第二重·龍角撞嶽】發動,龍角帶著崩碎山巒的威勢,如同一柄巨矛,朝著岩石巨神的胸膛狠狠撞去。
“【湮沙吞嶽訣·吞噬!】”土埮早有準備,雙手急速結印,腳下的地麵驟然塌陷,直徑千丈的流沙漩渦憑空出現,漩渦中吸力堪比地脈黑洞,賽場邊緣的碎石、沙塵都被卷入其中,誓要將巨龍卷入地下封印。
與此同時,他引動【千峰鎖神陣】的陣眼之力,陣內萬座微縮山嶽虛影齊齊震動,彙聚成一道磅礴的地脈之力,數萬丈高的巨型山嶽虛影從天而降,遮天蔽日,帶著絕對的重量,朝著金色巨龍狠狠砸落。
“哼,想壓垮我?癡心妄想!【毀龍破界功】!”陳天龍眼中閃過瘋狂,為了破局,他毅然燃燒部分龍元。刹那間,他周身龍氣暴漲數倍,金色龍鱗泛起血色紋路,瞳孔化為豎瞳,氣息瞬間提升三成,帶著“破防”效果的龍威碾壓而下,賽場的光幕都被震得劇烈膨脹。
他龐大的龍身猛地發力,竟硬生生從流沙漩渦的吸力中掙脫,龍爪抓著虛空,迎著墜落的山嶽虛影直衝而上。龍口中發出震天龍吟,體內五成龍元瘋狂彙聚,【破龍五絕·第五重·龍滅萬道】全力催動,千米金龍虛影在他身後凝聚成型,與他本體氣息相連,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與墜落的山嶽虛影在半空轟然相撞。
“轟隆!!!!”
天地仿佛在這一刻崩塌,劇烈的爆炸聲震得整個宸極城都在顫抖。山嶽虛影與金龍虛影同時爆開,碎石、龍氣、地脈之力交織成毀天滅地的衝擊波,朝著四周瘋狂擴散。大乘賽區的光幕被震得劇烈膨脹,光芒黯淡了數分,險些再度破碎,裁判連忙引動靈力加固光幕,才勉強穩住。
觀禮台上的三億觀眾被氣浪掀飛,不少修士狼狽地翻滾在地,驚呼聲、慘叫聲被爆炸聲徹底吞噬。所有人都被這極致的碰撞震撼,一時間竟忘了反應,隻能在漫天煙塵中死死盯著賽場中央,連呼吸都忘了。
坤輿城廣場水鏡前,數億人瞬間安靜下來,先前的呐喊聲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都緊盯著水鏡,眼中滿是緊張與擔憂,有人雙手合十,低聲祈禱:“土埮大人一定要沒事……”天啟城廣場的歡呼也戛然而止,數億人屏息凝神,看著水鏡中模糊的煙塵,心中第一次生出不安,陳天龍動用了毀龍破界功,若是這一擊未能取勝,後續戰力必然受損。
全疆域的水鏡前,無數人都陷入了死寂。荒山小鎮的凡人張大了嘴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手中的鋤頭“哐當”掉在地上;酒館裡,富商臉上的笑容僵住,端著酒碗的手微微顫抖;鬥法台賭局前,所有人都盯著水鏡,賠率在這一刻停止了浮動,沒人再敢下注,連莊家都緊攥著算盤,手心冒汗。
土係宗門的修士們站起身,眼中滿是焦灼,一個長老沉聲道:“這一擊消耗太大,就看誰能先穩住陣腳!”其他係的修士也紛紛議論:“太可怕了……大乘後期的全力一擊,竟能有如此威勢!”“不知道土埮能不能扛住,他的地脈元精怕是消耗不少!”
當煙塵稍稍散去,眾人終於看清賽場中的景象:岩石巨神法相胸口崩裂出巨大的缺口,晶石鎧甲碎落大半,法相的手臂微微顫抖,顯然已是強弩之末;而陳天龍的龍身則帶著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金色龍血順著鱗片滴落,砸在地上發出“滋滋”聲響,頭頂歸靈盤龍珠的金光黯淡了幾分,龍瞳中的光芒也弱了不少,顯然在碰撞中受了重創。
“勝負已分!【坤輿圖】,召!”土埮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不顧體內翻湧的氣血,將最後三成地脈元精注入頂級靈寶。坤輿圖驟然展開,懸浮於半空,圖上符文閃爍,清晰映照出百裡範圍內的地脈走向,連坤輿城的地脈節點都清晰可見。他雙手結印,以自身地元之力強行撕裂虛空,口中爆喝:“引坤輿城千丈石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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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泛起劇烈漣漪,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在賽場上方展開,整座千丈石山從裂縫中緩緩顯現,山石巍峨,帶著萬鈞之勢,朝著陳天龍狠狠砸落。石山所過之處,空氣被擠壓得發出爆鳴,威勢比先前的山嶽虛影更勝數倍。
與此同時,土埮將布滿裂痕的玄岩鎮嶽盾擲出,巨盾裹挾著山嶽威壓疾射而出,與墜落的石山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徹底封死了陳天龍所有退路。
“不!我不可能輸!【龍血涅盤術】!”陳天龍瀕死之際發出不甘的怒吼,瘋狂燃燒部分金龍血脈。暗紅色的龍血從他傷口處湧出,包裹住龐大的龍身,血色靈光閃爍,快速修複著身上的創傷,深可見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土埮的攻勢已至眼前,千丈石山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轉眼便到了頭頂。
絕境之下,陳天龍眼中閃過決絕,張口噴出【萬載龍元珠】。這顆儲存著海量龍元的頂級靈寶泛著璀璨金光,他竟要引爆靈寶,與土埮同歸於儘!“既然我贏不了,你也彆想活!”
金色爆炸在巨台中央驟然升起,龍元與地脈之力瘋狂對衝,耀眼的金光吞噬了整座石山,碎石與龍鱗漫天飛舞,煙塵瞬間籠罩了整個賽場,連光幕都被金光染成了金色。
觀禮台上,三億觀眾徹底僵住,有人下意識地閉上眼,不敢看這同歸於儘的場麵。坤輿城廣場上,數億人發出絕望的驚呼,不少人紅了眼眶:“土埮大人!”天啟城廣場則一片死寂,長老們臉色鐵青,死死盯著水鏡,心中滿是難以置信。
全疆域的水鏡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荒山小鎮的凡人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不敢再看;酒館裡,酒杯摔落一地,沒人去管,所有人都緊盯著水鏡;鬥法台賭局前,莊家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這要是同歸於儘,賭局怎麼算……”
土係修士們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鮮血直流卻渾然不覺;其他係的修士也搖頭歎息,顯然認為這場對決終將以兩敗俱傷收場。
當煙塵緩緩散去,全場死寂,連風都似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賽場中央,三億觀禮觀眾、全疆域三百億透過水鏡觀望的人,此刻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景象。
土埮半跪在地,岩石巨神法相已然消散,玄岩鎮嶽盾掉落在一旁,盾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隨時可能碎裂。他周身的嶽紋黯淡無光,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氣息微弱,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可他手中的坤輿圖仍在運轉,淡褐色的靈光支撐著最後一絲力量,【千峰鎖神陣】殘存的地脈之力凝聚成一道尖銳的岩刺,精準抵在陳天龍的咽喉處,紋絲不動。
陳天龍已恢複人形,龍血涅盤術未能完全修複傷勢,身上的傷口仍在滲血,龍元珠自爆的反傷更讓他靈力耗儘,癱倒在地,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眼中滿是不甘與難以置信,死死盯著土埮,卻再無反抗之力。
“坤輿城,土埮勝!”裁判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震撼,響徹全場。連他都未曾想到,這場看似龍族占據絕對優勢的對決,最終會以土係修士的勝利收場,那股以命相搏的堅韌,遠超所有人的預料。
死寂過後,全場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觀禮台上,三億觀眾站起身,揮舞著手臂呐喊,不少人紅了眼眶:“贏了!土埮贏了!”“太厲害了!硬扛龍元珠自爆還能站著!”“這才是真正的大乘修士!”
坤輿城廣場上,數億人瞬間沸騰,有人激動得相擁而泣,有人揮舞著坤輿城的旗幟呐喊:“土埮大人!我們贏了!”宗門長老們激動得捋著胡須大笑,大長老聲音顫抖:“好!好一個土埮!為我坤輿城爭光!為我土係修士爭光!”廣場四周的土係修士們更是激動地展開宗門旗幟,齊聲高喊:“萬嶽歸一!鎮禦天地!”
天啟城廣場則一片死寂,數億人臉色蒼白,有人不甘地怒吼,有人頹然坐下。神龍穀的長老們臉色鐵青,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狂妄自大,自取其辱!”
全疆域的水鏡前,歡呼聲與歎息聲交織。
荒山小鎮的凡人跳起來歡呼,圍著水鏡載歌載舞;酒館裡,押了土埮的土係修士激動得打翻了酒壇,大喊著“我贏了”,而押了陳天龍的富商則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鬥法台賭局前,莊家連忙調整賠率,現場一片混亂,贏了的人歡呼雀躍,輸了的人唉聲歎氣。土係宗門的修士們激動地互相道賀,長老開懷大笑:“土係之威,今日傳遍全疆域!”其他係的修士也紛紛感慨:“原來土係修士的力量,竟能強到這般地步!”
水鏡前,邊陲小鎮的修士們拍紅了手掌,有人甚至紅了眼眶,坤輿城的堅韌,讓所有底層修士都看到了信念的力量,原來勝負從不止於修為高低,更在於那份守護的執念。
坤輿城主周圳猛地站起,對著土埮的方向深深一揖,聲音傳遍全場:“好!不愧是我坤輿城的戰士!你用勝利,守住了坤輿城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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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城主陸鬆岩臉色鐵青,望著癱倒在地的陳天龍,一言不發,周身氣息冷得嚇人,周身的靈力波動紊亂,顯然已是怒到極致。
昆侖聖城城主葉無憂撫掌大笑,聲音爽朗:“好一個土埮!土係的沉厚,果然能克龍族的霸道,這場對決,痛快!痛快!”
參賽選手中,同輝城的星辰望著仍在震顫的地脈,咋舌道:“連龍血涅盤術都擋下來了……這土埮的地脈元精,怕是苦修了千年不止,這份底蘊,太可怕了。”
雲夢城的秀楹仙子輕輕點頭,眼中滿是讚歎:“關鍵時刻,坤輿圖能跨越空間召喚異地石山,這手底牌,直接斷了陳天龍的退路,太關鍵了。”
瀚瀾城的古成皺眉道:“陳天龍還是太急了,若不是早早動用毀龍破界功耗損龍元,又衝動引爆龍元珠,未必會落得這般下場。傲氣,終究害了他。”
兆民城的十人團中,流螢咋舌不已,伸手比劃著石山的大小:“那石山砸下來的威勢,比我的雷耀審判還猛!感覺整個鬥法台都要沉到地底去了!”
鐵壁握緊手中戰錘,眼中滿是敬佩:“硬扛龍元珠自爆還能站著,這防禦,比我的玄鋼戰軀還強千倍!換做是我,怕是早已重傷昏迷。”
毅天感慨道:“有時候,信念真的比修為更重要。他那句‘必須贏’,比任何術法都有力量,正是這份執念,讓他撐到了最後。”
幻天推演半晌,緩緩搖頭,眼中滿是驚歎:“最後那道岩刺,角度刁鑽到剛好避開龍鱗防禦,精準鎖定咽喉要害,這不止是力量,更是對地脈之力的極致掌控,對戰場局勢的精準判斷。”
柳寒輕聲道:“千峰鎖神陣的山嶽虛影,重量堪比真正的萬嶽,陳天龍說到底,是被這份沉重力道活活壓垮的,土係的‘鎮’字訣,被他練到了極致。”
景初舉著酒壇,灌了一大口,眼神發亮:“砂女大人是誰?能讓他拚到這份上,肯定是他極想守護的人吧?這份守護之心,太動人了!”
柳霜望著土埮肩頭的裂痕,輕聲道:“坤輿城的人,向來把‘守護’二字,看得比性命還重。土埮今日,是用命,守住了他想守護的一切。”
景雲的目光落在土埮緊握的拳頭上,那裡還殘留著地脈元精的痕跡:“萬嶽鎮心訣練到‘萬嶽歸一’,他的意誌早已與地脈融為一體,地脈不滅,他的信念便不滅,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而在天啟城的水鏡前,神龍穀老祖龍昊捋著長須,沉聲歎道:“這陳天龍,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急躁的性子,小瞧對手,輕視土係的厚重,終究落得這般下場。天賦卓絕又如何?心性不穩,終究難成大器。”雖為龍族出身,卻也忍不住為陳天龍的自負感到惋惜。
大乘賽區的光幕緩緩平複,土埮拄著布滿裂痕的玄岩鎮嶽盾,艱難站起身。頭頂的本命山嶽虛影雖已黯淡,卻依舊穩穩懸著,不曾消散。他沒有看癱倒在地的陳天龍,隻是對著坤輿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動作緩慢,卻帶著無比的虔誠。陽光透過光幕灑在他身上,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那裡有他要守護的砂女大人,有他拚儘全力也要扞衛的坤輿城,有他此生不變的執念。
三億觀眾的歡呼仍在繼續,這場看似實力懸殊的對決,最終以信念取勝。所有人都明白,鬥法大會的勝負,從來不止於修為高低,更在於那份不肯認輸、誓死守護的執念。而土埮,用他的勝利,為這場盛會,寫下了最厚重、也最動人的一筆。
大乘賽區的光幕之上,凜冽寒氣與醇厚文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碰撞、交融,激起層層能量漣漪,連高空中的雲層都被震得翻湧不休。
東側,兆民城的柳霜靜立如冰雕。她身著玄冰流雲長裙,裙擺拂過地麵時,悄然留下淡藍色的冰晶軌跡,每一步落下,冰晶便順著軌跡蔓延,轉瞬就將巨台東側化作冰封之地;頸間懸掛的萬古冰皇璽散發著幽藍微光,隨著『玄冰萬古訣』運轉,方圓千裡已化作茫茫冰域,刺骨寒意讓空氣都凝結成朦朧白霧,連光線都似被凍得緩慢幾分,觀禮台前排的修士甚至要運轉靈力抵禦,才不至於被寒氣凍傷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