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賽區,百萬裡戰台的裂痕剛被地脈之力撫平,坤輿城的石培已踏沙而來。
他周身黏土與岩石隨步伐流轉,沙粒在腳下凝成丈許高的岩柱,大乘中期的土係靈力讓戰台地麵微微隆起,肩頭懸著鎮墟息壤印的仿品,黃雲般的氣勁透著厚重壓迫。城主席上傳來周圳城主的聲音:“儘力而為!”石培抱拳應道:“是!”
天啟城的趙千勻握著千鈞破風劍緩步而出,劍身劍氣凝成實質,繞著劍鞘流轉如銀蛇。
他沒理會陸鬆岩“切掉石頭”的喊話,目光越過戰台,直直落在休息區的落花仙子身上,那雙常含笑意的眸子,此刻正望著兆民城方向,景雲的身影在她視線裡清晰可見。
趙千勻指節驟然攥緊,劍氣“嗡”地炸響,帶著不甘的銳勁:“可惜……對手不是景雲。”
坤輿城的沙紋水鏡前,數億人舉著岩石模型高喊:“石培前輩用流沙陣!埋了他的劍!”
土修們拍著岩壁附和:“黏土纏劍、岩石壓身,看他劍氣再狂!”
天啟城的劍影水鏡前,修士們卻對著水鏡喊:“千勻師兄用破風斬!劈碎他的岩柱!”
有人看出異樣,低聲議論:“他眼神不對,莫不是想在落花仙子麵前露一手?”
全疆域的水鏡前,議論聲混著劍鳴與沙響。酒館裡的劍修拍著桌子:“劍修對土修,一個銳不可當,一個穩如泰山!趙千勻的千鈞破風劍能斬山,還怕幾塊石頭?”
土係宗門的長老冷笑:“坤輿城的黏土能纏靈根,沙陣可困大乘,劍再快也得陷在土裡!”
偏遠小鎮的凡人圍著水鏡,有人指著趙千勻的劍問:“那劍能劈柴不?”
隔壁老農接話:“還是石頭結實,我家豬圈就是石頭砌的,頂得住暴雨。”
戰台上,石培腳下的沙粒突然化作流沙漩渦,岩柱在漩渦邊緣拔地而起,凝成天然防禦壁壘。趙千勻的千鈞破風劍終於出鞘,劍氣衝天而起,在半空凝成丈許劍影。
他目光掃過石培,還是忍不住瞥向休息區,落花仙子的視線依舊停在兆民城,景雲正與毅天說話,側臉在陽光下透著從容。
“開始!”裁判長老的聲音剛落,趙千勻的劍氣突然暴漲,帶著莫名戾氣率先斬向岩柱。那劍鳴裡,藏著的何止破石的銳勁,更有幾分想在某人麵前證明自己的急切。
戰台地脈剛穩,裁判長老還沒宣完“開始”,一道青黑劍影已撕裂蒼穹!趙千勻周身十二正經靈樞穴同時亮起,『靈樞劍竅經』催至極致,琉璃般的劍甲覆滿全身,千鈞破風劍震顫嗡鳴,沉淵玄鐵劍身映出他眼底翻湧的戾氣,休息區那抹粉白身影,自始至終沒往他這兒投來半分真切目光,眼裡全是對兆民城的遙望。
“趙前輩這劍氣,比昨日試招時狂躁太多!”淩劍鋒攥緊袖中佩劍,急聲對身旁葉凡心說,“劍修當以心禦劍,帶著戾氣出劍,怕是要遭反噬!”
天啟城萬丈劍影水鏡下,有劍修拍著石欄怒吼:“穩住!是石培先引動了地脈!”更多百姓舉著木劍模型踮腳嘶吼:“千勻師兄斬他!用千鈞破風斬劈碎那破岩!”
坤輿城休息區,岩垚拍著石崩天的肩,聲音震得人耳鼓發鳴:“看石培兄弟的『厚土鎮元訣』!地脈之力全引過來了!”
石崩天撫著胸前岩紋大笑:“那劍修再狂,還能劈得碎大地?等著瞧,他的『流沙蝕魂經』一放,定叫對方劍都拔不穩!”
廣場的沙紋水鏡前,數億土修早已沸騰,前排孩童舉著黏土捏的鎮嶽印,跟著大人喊:“土克風!石培大哥贏!”“埋了他!”
全疆域三百億雙眼睛,透過各地水鏡聚焦戰台。邊陲小鎮的茶館裡,掌櫃擦著陶碗喊:“押趙劍修贏的可要當心!我看石培這岩甲,比城門口的護城石還硬!”
鄰桌賭徒拍著桌子爭執,有人摔出袋裡靈珠:“劍修的颶風劍氣陣還沒開!開了定能絞碎石培!”
角落裡,兩個穿粗布衣裳的凡人啃著麥餅嘀咕:“那劍上的光真亮,會不會把天劈裂?”“彆亂說!聽說大乘修士動動手就能移山,這倆都是大人物!”
各大宗門觀戰席暗流湧動。天啟城淩霄宗的白須長老捋著胡須皺眉:“千勻這孩子,劍心還是不穩。落花仙子的目光,竟成了他的心魔?”身旁弟子急道:“長老,趙師兄的『歸一劍心訣』還沒施展,未必會輸!”
坤輿城厚土宗大殿內,宗主望著水鏡撫掌大笑:“石培把『厚土鎮元訣』的‘鎮元土靈’催得正好!地脈之力借得順暢,勝算已占七成!”殿中弟子齊聲附和:“我土係修士,本就以穩製勝!”
戰台上,趙千勻的劍氣如狂濤般卷向石培。“千鈞破風斬!”他沉喝間,劍身上“千鈞重力紋”與“破風流線紋”同時亮起,器靈風元子顯化虛影,青黑鎧甲少年抬手一引,三道預存的八成威力斬擊竟與本體劍招疊在一處,四道青虹劍影如雷霆墜地,直劈石培剛凝聚的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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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劍氣撞碎岩牆,碎石飛濺,石培卻半步未退。他周身黏土如活物翻湧,『厚土鎮元訣』運轉到極致,頭頂鎮嶽印金光暴漲,百裡地脈之力順著雙腳湧入體內,岩甲上的地龍紋路亮起,竟在身前重新黏合出更厚的“鎮元岩壁”。
“趙兄,劍心不定,劍氣再狂也是徒勞。”石培的聲音如大地低語,沉穩有力。
“放屁!”趙千勻目眥欲裂,餘光掃過休息區,落花仙子終於側過身,可目光掠過戰台時,竟像沒看見他這般狂怒,隻在觸及石培周身岩勢時微微一頓。
這一瞬,趙千勻的怒意如火山噴發,周身真元瘋狂湧動,劍心通明元神驟然顯化,半透明劍形輪廓外的青色劍氣暴漲數倍,眉心雙紋熠熠生輝。“颶風劍氣陣!啟!”
怒喝震得戰台震顫,趙千勻將千鈞破風劍插入地麵作陣眼,三十六柄青鋒衛劍從儲物袋飛射而出,按周天風煞位飛速布列。他反手捏碎三顆上品風屬性靈晶,三成元神之力注入陣基,頃刻間,千裡範圍內狂風驟起,青色劍氣如暴雨般從虛空滋生,轉瞬織成遮天蔽日的劍幕!
“是千裡級颶風劍氣陣!”坤輿城沙紋水鏡前,剛端起茶碗的土修猛地嗆到,指著水鏡裡扭曲的空間失聲驚呼,數億觀眾瞬間炸開。休息區的石崩天急著要喊,卻被岩垚按住嘴:“慌什麼?石培有坤輿圖!”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已是一片沸騰。有劍修激動得拔劍出鞘,劍鳴與水鏡裡的劍嘯共振:“成了!這陣一開,石培插翅難飛!”
也有劍修眉頭緊鎖,望著陣內紊亂的劍氣軌跡低語:“不對……前輩的劍氣在抖,陣眼靈力流轉也不穩。”
可周圍人哪裡顧得上這些,數億人舉著手臂嘶吼,聲浪幾乎掀翻天啟城牆:“絞碎他!用萬千劍渦!”“劈了那土疙瘩的岩山!”
全疆域水鏡前,三百億目光都被這毀天滅地的殺陣攫住。大明西域小鎮的酒館裡,酒壇子被拍得震天響,獵戶舉著粗瓷碗喊:“那青色風裡全是劍!這劍修老爺太得勁了!”
鄰桌貨郎卻搖頭:“我押了石培贏,他那印和圖看著就不凡!”城南茶館裡,說書先生拍著醒木高喊:“千年難遇的大乘中期巔峰對決!颶風劍陣對萬岩歸一,今日定分生死!”
各大鬥法台的賭局早已炸開。“趙千勻贏麵漲到九成!快押!”莊家扯著嗓子喊,修士們擠得水泄不通,有人摸出上品靈晶砸在桌上:“押趙千勻!劍陣一開,土修必輸!”也有老修士冷笑:“急什麼?石培還沒出底牌,我賭平手!”
戰台上,颶風劍氣陣已完全成型。千裡範圍內,數萬道劍旋風渦瘋狂旋轉,每道風渦裹著百道劍氣,絞得空間滋滋作響,陣緣的颶風劍壁如銅牆鐵壁般合攏,封死整個戰場。
“劍渦,去!”趙千勻怒喝,元神之力注入陣中,風元子操控風勢,引著無數劍渦如蜂群般撲向石培!
“流沙迷天陣!”石培神色凝重,展開坤輿圖,百裡地脈節點瞬間亮起金光。他將吞沙葫蘆拋向空中,萬千蝕魂流沙噴湧而出,與地脈之力交織,在身前形成旋轉旋渦。同時,百具黏土分身從砂下竄出,迅速布列成陣,引著砂流阻擋劍渦。
“噗嗤!!噗嗤!!”劍渦撞入沙暴,劍氣撕裂流沙的聲響此起彼伏。可石培的流沙源源不斷,坤輿圖引著地脈之砂持續補給,劍渦絞碎一批,新的流沙就湧來一批。
“不夠!給我破!”趙千勻怒意更盛,竟開始燃燒元神,劍心通明元神的劍形輪廓愈發凝實,注入陣中的元神之力陡然翻倍!
“元神增幅!陣內劍氣威力提升了!”天啟城水鏡前,淩霄劍宗長老猛地起身,滿眼震驚,“千勻這是瘋了!燃神雖能增威,卻會亂了劍心!”休息區的淩劍鋒臉色煞白,急聲喊:“前輩住手!不可燃神!”
可戰台上的趙千勻早已聽不進,他望著被砂暴擋下的劍渦,望著休息區那道若有似無的目光,隻想贏,想以最霸道的方式贏,想讓那抹粉白身影徹底記住自己!
“破風千鈞斬!”
趙千勻引動陣眼,千鈞破風劍發出龍吟般的劍鳴,全陣萬千劍氣瞬間向陣眼彙聚,凝成一道貫穿千裡的巨型劍影。劍影青黑交織,千鈞重力壓得空間塌陷,破風之力推著劍影加速,所過之處空氣被徹底撕裂,留下漆黑的空間裂縫!
“我的娘!那是什麼!”邊陲小鎮的茶館裡,凡人嚇得跌坐在地,指著水鏡裡的劍影瑟瑟發抖。全疆域水鏡前,三百億人同時屏住呼吸,坤輿城百姓臉色慘白,有人捂住眼睛:“完了……這一劍下來,石培兄弟怕是……”
“萬岩歸一!”
就在劍影即將落下的刹那,石培猛地將鎮嶽印打入地麵,坤輿圖在空中展開到極致,百裡地脈之力瘋狂湧向他周身。
萬千岩柱從戰台拔地而起,巨石、晶礦順著地脈洪流彙聚,在他身前迅速壓縮凝聚,分散的岩力,竟在元神絲線牽引下,凝成一座高逾萬丈的鎮世岩山!岩山上刻滿地龍紋路,金光流轉間,透著鎮住天地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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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巨型劍影與鎮世岩山轟然相撞,強光瞬間淹沒戰台,恐怖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百萬裡戰台直接塌陷百裡,地脈斷裂的轟鳴傳遍全疆域。水鏡前的觀眾不約而同捂住耳朵,即便隔著水鏡,也能感受到那毀天滅地的震蕩!
“頂住了?!”坤輿城沙紋水鏡前,數億人先陷入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歡呼。有人激動得淚流滿麵,拋起手中黏土模型:“石培師兄!頂住了!”
休息區的岩垚與石崩天對視一眼,滿是狂喜,石崩天大喊:“我就知道!萬岩歸一怎麼會輸!”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卻是一片死寂。有年輕劍修僵在原地,佩劍“當啷”落地,望著水鏡中開裂的颶風劍氣陣,聲音發顫:“怎麼會……前輩的破風千鈞斬,竟沒劈開……”另一人輕輕搖頭,滿眼惋惜:“前輩的劍氣太急,猛卻散。那一劍看著霸道,沒凝住劍心之力。”數億人的歡呼戛然而止,隻剩水鏡裡傳來的衝擊波餘響,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戰台上煙塵彌漫,趙千勻踉蹌後退數步,嘴角溢出血跡,劍氣反噬震得他內腑受損,更讓他心驚的是,颶風劍氣陣的陣眼竟裂了縫,陣內劍渦因真元紊亂開始潰散。
他抬頭望向煙塵,石培的身影緩緩顯現,雖岩甲布滿裂紋,周身岩勢卻沒散,坤輿圖仍在頭頂懸著,不斷修複他的傷勢。
“為什麼……”趙千勻攥緊劍柄,指節泛白。他明明能贏的,若不是被怒意衝昏頭,若不是急於在落花仙子麵前證明自己,他本可用『歸一劍心訣』凝住劍氣,本可讓破風千鈞斬再增三成威力,本可以……
餘光再次掃向休息區,這次他看得真切:落花仙子的目光落在兆民城的景雲身上,眼底的溫柔,是從未給過他的。景雲似有所覺,側頭望來,與她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微微頷首,嘴角噙著從容的笑。
“啊!!!”
趙千勻的理智徹底崩塌。他不管不顧燃燒更多元神,劍心通明元神顯化出劍神虛影,與本體一同舉劍,哪怕燃儘元神,也要劈開岩山,也要讓那抹粉白身影看看,他趙千勻從不是可輕易忽視的存在!
“前輩!不可!”淩劍鋒急得要衝出戰台,卻被葉凡心死死拉住。葉凡心搖頭:“沒用的……他心魔已生,誰也攔不住。”
兆民城休息區,流螢拉著柳霜的衣袖咋舌:“趙千勻是瘋了吧?連元神都不要了?”
柳霜皺眉:“劍修最忌心亂,他這般模樣,怕是要栽大跟頭。”
幻天淡淡道:“執念太深成了心魔,今日就算贏了,日後劍道也難有寸進。”
毅天與晴天對視,滿是惋惜,晴天歎:“本是天縱之才,可惜了。”
柳寒冷聲道:“劍心不定,輸是必然。”
景雲望著水鏡裡的亂象,緩緩搖頭:“心障不除,縱有萬千劍氣,亦難成大道。”
城主席上,周圳對身旁的陸鬆岩說:“你的劍修,輸在了‘執念’二字。”陸鬆岩臉色鐵青,攥著扶手的手指泛白,卻無法反駁,他看得清楚,趙千勻的劍早已偏離劍道,隻剩被怒意驅使的狂亂。
就在趙千勻的劍神虛影要斬出第二劍時,石培動了。他沒硬抗,而是操控流沙迷天陣,讓砂暴漩渦從四麵八方向趙千勻湧去,同時百具黏土分身從砂下竄出,如潮水般撲來,黏土一接觸劍氣,便死死黏住劍身。
“噗!!!!”
劍神虛影的斬擊被黏土與流沙擋住,反彈的劍氣狠狠震在趙千勻身上。他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戰台上。颶風劍氣陣沒了元神支撐,徹底潰散,隻剩零星劍氣在沙地上跳躍,像他此刻的心境,淩亂又絕望。
石培沒有追擊,收起坤輿圖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眼裡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惋惜。裁判長老遲疑片刻,高聲宣布:“坤輿城石培,勝!”
“贏了!我們贏了!”坤輿城沙紋水鏡前,數億人拋起沙粒與黏土模型歡呼,土修們相擁而泣,厚土宗修士在大殿內放聲大笑:“我說什麼來著!地脈無聲,卻能鎮住最狂的風!”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一片死寂,陸鬆岩望著水鏡裡狼狽的趙千勻,臉色陰沉得能滴水。周圳的傳音再次傳來,帶著淡漠:“你的劍修,輸在心神不定、執念太深。劍心蒙塵,縱有通天劍氣,也斬不了心魔。”
全疆域水鏡前,議論聲再次炸開。酒館裡的凡人啃著饅頭問:“那劍修剛才那麼凶,怎麼突然輸了?”鄰桌老修士歎氣:“劍氣再銳,也斬不斷心魔。他不是輸給石培,是輸給了自己。”
劍修們滿臉惋惜:“趙千勻的劍道本可再進一層,卻被兒女情長絆住,可惜可歎!”土修們感慨:“我土係修士講究沉穩如山,心不動,萬物難撼,今日一戰就是最好的證明。”
戰台上,趙千勻撐著劍身緩緩站起,嘴角血跡未擦,眼底的怒意早已褪去,隻剩無儘落寞。他望了眼石培,又看向休息區,落花仙子已收回目光,重新與侍女低語,仿佛剛才那場毀天滅地的對決,從沒入過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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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終究沒能在那道目光裡,留下哪怕一瞬的痕跡。可他明明能贏的,若不是被怒意侵占心神,若不是急於求成亂了劍招,若不是……
趙千勻苦笑著搖頭,抹去嘴角的血。颶風劍氣陣已散,劍心之力耗損大半,望著天邊散去的劍氣餘韻,他突然明白:真正能鎮住狂風的,從不是厚重岩山,而是那顆沉穩不動、不為外物所擾的心。
石培走到他麵前,遞過一枚土係療傷靈丹,聲音依舊沉穩:“趙兄,劍心未失,便不算輸。”
趙千勻沒接,攥緊千鈞破風劍轉身走向休息區,背影落寞卻帶著一絲清明,這一戰,他輸了比賽,卻看清了藏在劍氣後的躁動心魔。
全疆域水鏡前的議論還在繼續,有人惋惜、有人感慨、有人怒罵、有人沉思。唯有大地無言,戰台塌陷的裂痕中,新的地脈氣息緩緩湧動,似在訴說:心若沉穩如大地,縱有狂風巨浪,亦能安然處之。
百萬裡戰台的裂痕剛被地脈撫平,兆民城的景雲已踏空而立。他未著鎧甲,玄色勁裝在罡風中獵獵作響,體修特有的氣血之力凝而不發,卻讓周遭空氣都浸著沉凝的壓迫感。
對麵的古成周身繞著水汽,水土二係靈力交織出淡藍光暈。身為大乘巔峰修士,他此刻收斂了八成氣息,自封到中期境界。“景雲,你變強了。”他笑著開口,指尖水流旋成了渦。
景雲微微頷首:“古主帥,承讓。”
“師尊要出全力了!”休息區的流螢拍著柳寒的肩,語氣篤定。瀚瀾城的水鏡前,修士們早炸開了鍋,高聲喊著:“古成大人的水土術能化萬物,淹了那體修!”
全疆域的水鏡前,觀戰者各有說法。體修們盯著景雲周身的氣血光韻,滿眼熱切:“這是淬體到極限的樣子!”水土修士們則低聲議論:“古成大人留了手,但景雲這體魄,說不定能硬抗巔峰術法。”
裁判長老望著二人,一個斂氣如淵,一個控水似海,高聲宣告:“兆民城景雲,對陣瀚瀾城古成,比試開始!”
戰台地脈像被無形巨力攥住,每顫一下,虛空都泛起褶皺。景雲玄色勁裝下,淡金色四象罡氣隱隱浮現,指尖悄悄扣上青銅碎嶽指虎。肩頭那隻巴掌大的裂空獸,甩了甩覆著幽紫光澤的黑毛,金色豎瞳瞥向對麵,傲嬌的聲音在他識海響起:“這次彆光顧著硬抗,我這爪子可不想拍在破石頭上。”
古成周身藍褐交織的水土靈光流轉,掌心的鎮海珠嶽印緩緩轉著,印麵“四海八荒”與“五嶽真形”的紋路淌著本源之力。
他身後,千丈玄甲水犀踏地咆哮,玄土水紋甲相撞時迸出金石聲;碧水靈鼇背甲上的微型靈陣吐納生機,兩道大乘初期靈獸的威壓,裹著他的巔峰氣息,竟讓戰台邊緣的雲氣都凝住了幾分。“景雲,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彆讓我失望。”他聲如沉雷,水土靈力已在戰台底下織了張密網。
此刻,全疆域的水鏡前早沸騰了。兆民城外圍廣場的萬丈水鏡下,數億修士和凡人擠得水泄不通。一個紅衣女子跳上石階,紅著臉大喊:“景雲叔叔加油!拆了那土疙瘩的破陣!”
身旁人跟著附和:“景雲大人的拳頭能碎山嶽、破星辰,還怕破不了大陣?”“前幾天我親眼見著,他一拳轟出去,虛影都有萬丈高!”
最高看台上,兆民城城主林天嘯身後跟著幾位大乘修士,望著水鏡裡沉穩的黑衣身影,他撫須而笑:“當初請景雲道友來支援,真是最對的選擇。”
身旁的燕俠明突然往前湊,指著水鏡裡景雲周身的淡金光暈,聲音發顫:“城主快看!那是氣血罡氣,凝得這麼厚,怕是能硬撼大乘巔峰的靈寶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