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的那場戰鬥唯一知曉內幕隻有異端審判局。
無論是樞機會還是軍情九處有關的情報都被抹除,隻留下可憐的隻言片語。
那是關於九大教會的絕對機密,在教會這種龐然大物的有意引導下,這場戰鬥最終為艾瑟蘭人留下的隻有沉痛的死亡。
就比如世人皆知造成貝利薩爾大慘案的是一位七階聖子,但卻不知這位聖子很可能就將是下一任幽庭教會的教皇。
那一戰那兩人從安格利亞打到諾森蘭,又從諾森蘭打到的艾瑟蘭的羅斯托克。
打的當年大氣中散發的靈識波動使得一個多月沒有任何航空設備能升空。
他們的戰鬥在天空,遠離了地麵,遠離了人類城池。
兩人在戰鬥中都控製著自己的靈識,傾力出手間未曾誤傷其他人。
原本不該有任何人受傷的。
可是...直到發生那樣的變故,
最後,閆琛被那人一劍從大氣打落,那不可一世的靈術現世,一劍幾乎徹底將他殺死,直接將這場戰鬥終結在貝利薩爾。
但那人選擇沒有殺死閆琛,而是獨自離開,沒有再給他留下一個眼神,在他麵前,另一位教皇級的神選者已經接踵而至。
而自己隻不過是挑戰者的一員。
“你如果能踏入六階,那麼就能殺死它,它雖有七階的階位,但不過是個拿起劍的孩子。”
“六階......”白煜一怔。
無論是啟靈者還是神選者,六階都是一道絕對的鴻溝,對於神選者而言,靠著神明禱告獲得的力量已到達極限,要想突破六階除了自身靈識要達到那個程度,還必須得到對應神明的認可。
對於啟靈者,突破六階則更為艱難,因為突破最關鍵的一點就是,
在這條永遠屬於自己的路上,
啟靈者需要孕育出自己的神識。
這將會是截然不同的生命階段,是真正的天塹,所以兩次白煜越階戰鬥都顯得格外艱難。
夭夭也對自己說過,一旦踏入六階,自己靈海上的傷也會徹底痊愈。
但是這真的很難,特彆難。
“六階哪有這麼簡單。”白煜搖搖頭。
“我能幫你,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能幫你。”閆琛平靜道,
“踏入六階,你需要完成兩個條件,‘基底’和‘錨定’。”
“我能幫你完成你的‘基底’,而‘錨定’則需要你自己去完成,然後殺死它結束這一切,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這是我能做的最後的事,無論你成功與否,我都會徹底消散。”
閆琛語氣中透著絲絲解脫之意,十七年太長了,他隻能安葬於那台靈棺內一點點感受這自己生命的流失。
若是他想,他未必不能在這十七年內再次凝聚一副身軀。
他可是七階啊,若是他想,又有幾人能攔住他呢?
但是他沒有,他在贖罪,為貝利薩爾死去的千千人贖罪,影帷與緘默的權柄讓他們被世人忘卻,但他沒有,他仍記得那日自己隕落前那些人臉上的樣子。
驚恐,絕望,最後被染成對那位神明的虔誠。
在這十七年內,這個有著七階靈識汙染的地方實際上卻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