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
持刀的那人冷冷開口,刀刃離傑森·亨特脖頸更近。
“好好好。”
傑森·亨特連忙停下想要擦鼻血的動作,再次昂頭,竭力使自己脖子裡那刀刃更遠一些。
他向拿著刀那人看去,聽聲音不難分辨出那是個女人,身影有些瘦削,夜色下看不清臉。
但就是這個女人繞過了自己組建的防線直接將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傑森·亨特歎了口氣,
“禦翎果然名不虛傳。”
埋伏從戰術上無疑是成功的,即便自己的靈術很快被接管,但第一輪伏擊已經狠狠攻擊向這支飛速前進的隊伍。
可他還是低估了這支隊伍的能力,由神選者組成的軍隊,本來就是難以用常理揣測的。
在遇到伏擊的一刹那,受擊者下意識的動作不是回避,躲閃,而是反擊,以傷換傷的反擊。
傑森·亨特感覺自己似乎麵對的不是一支軍隊,更像是一個個體,在遇襲的瞬間這個個體就已經作出反應,遇襲者像是這個個體中不畏死的斥候,硬生生抵擋住第一輪攻勢,反擊過後是反向偵查,那隻隊伍整體上先是收縮,在張開,鎖死襲擊者的退路。
他們的隊形並非隨意,似乎上綜合考量了不同神選者的速度與能力,這點在他們遇襲後得到了驗證,受傷者總能在最短時間內得到增援,那支隊伍中同樣有著擁有治愈能力的人,這直接使率先遇襲者得到保障。
無疑,那種隊伍的指揮並非什麼愣頭青,相反,他嚴謹卻不受製於慣例,大膽卻又細致。
這樣一支軍隊戰鬥力自然是極為恐怖的。
“彆說廢話。”
回應他的是那女子的冷眼,脖頸上的皮膚被劃破,絲絲血珠點綴著寒刃。
“下令,讓他們停下。”那女人冷冷說。
傑森·亨特不答,隻是搖搖頭。
“你殺我,是沒用的。”
樹林間的戰鬥仍在繼續,他們都是很優秀的軍人,直到此刻都未放棄抵抗,金屬相交聲在碰撞,傑森·亨特非常肯定,即便是輸,自己仍能從敵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在這種觸發戰打響前他就已經預料到自己受俘這種情況,在他想法中,麵對數量成倍於己方的敵人時要破局最快捷的辦法就是突圍斬首。
這會是他們的孤注一擲,因為是麵對這支軍隊,從一開始傑森·亨特就意識到己方或許很難避免眼下自己這種情況。
“戰鬥開始之前我就做好了應對這種情況的準備。”傑森·亨特低笑著開口,“你難道沒發現他們根本沒有打算營救我嗎?”
放棄自己,這是他對己方下的命令,他清楚,戰場上,一個決策不慎就足以葬送一場勝利。
雖然現在看來勝利已經是極為渺茫的事了。
“你們的確很強,我們或許是輸了,但我們不會受降。”
這是戰場,自己貪生,但並不怕死。
“敗軍之將話還這麼多?”那女子聲音帶著絲絲不屑。
隨即舉刃再次靠近,傑森·亨特連忙竭力後仰,扯得脖子生疼。
“冷靜,冷靜!”
“叫你下令就下令!”
“好好好。”傑森·亨特連忙道,接著朝那邊仍在廝殺的戰場上吼道,
“停手!都給我停手!”
傑森·亨特又嚎了一聲,那些人還是不為所動,他轉過頭,小心翼翼竭力避開那仍靠的極近都刀刃。
“你看,我說話他們不聽的。”
那女子似乎沉默了片刻,將刀移開一些,嘟囔道。